三九一 医者仁心
“刚才用的是清心诀，一种道法。你要是想学，我可以交给你。不过嘛，得先学另一种道法。” “什么道法呀？” “嘿嘿，双修法决。” “讨厌啦！不和你贫了，走，吃饭去。” 旅店不大点，就老板娘一人，饭菜也是她张罗的，好容易逮到几个客人，使劲张罗了一大桌子菜，大都是野味，还有山里新鲜蔬菜。 餐桌上，赵文龙实在没心思吃，早早的离桌，撑着把伞出去走走。罗紫菱填饱肚子之后，悄悄送了秋波给杨明，回了自己的房间。 罗从云心里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他久不喝酒酒量不是太好，几杯下肚，脑袋晕乎乎的，不过感觉也上来了，举着空酒杯，“来，倒酒。” 老板娘就在边上殷勤伺候斟酒，给罗从云满了一杯，“老爷子，里海量啊。” 罗从云摆了摆手，说道：“海量，以前是真海量，现在啊，不行咯。自打到了八十，身体就不行了，家里儿女管着不让喝酒。这不，今天才三杯，还是四杯来着，这脑袋啊就犯晕了。” 柴俊举起酒杯，“来，罗老，今天是高兴日子，多喝几杯没什么，但是别喝高了，我敬您老一杯，恭贺你双喜临门。这杯酒下肚，你可就不能再喝了。” “那可不成，我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呢。酒，等会再喝，话，我要现在说。”罗从云把酒杯放下，扯了扯衣领子，深吸了口气，酝酿了下，才开口：“我罗从云，一辈子是医生，一辈子治病救人，一辈子做好人好事，一辈子没做过亏心的事情。按佛家讲，死后会上西天极乐世界。按基督教，天主教讲，我死后会让天堂。我活着坦荡荡，死后也不招骂名。可是，我这辈子也有遗憾啊。 人，活在世上，谁没个生老病死。俗话说生死由天定，可是到我这里，我得说，生死，我们当医生的，也能管一管。 医者，治病救人者也，凭己身医术，救治患疾病之患者，除其病邪还其健康。 做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是天职，我幼时，拜入师父门下，跟着他老人家学习医术。当时西医还没在夏国普及，我师父不仅是中医界，当时是公认的夏国第一医生。那时候比我优秀的人多的多想拜入师父门下，可师父偏偏选中了我。 当时的我，只是个会整天捏泥巴的小屁孩子，什么事情都不懂。后来跟着师父学医，也学文，读了不少的书，见了不少的世面，渐渐的也懂事了不少。又一次我就问师父，师父你当时为什么收我做徒弟啊？ 你们猜，师父怎么说？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师父说，就因为你笨，你鲁钝。 我问我笨，我鲁钝，师父你为什么还收我做徒弟啊？师父说，人不可貌相，你虽然笨了点，鲁钝了点，但是我信自己的眼光，你会是个好医生。 后来，我就再也没问过师父这个事情，除了今天，我也从来没对别人说起过。 跟着师父，在他身边十年，整整十年，我埋头苦学，出师那天，师父已经快不行了，他卧在床边，拉着我的手说，笨徒弟唉，我的好徒弟，师父一辈子治病救人，现在快不行了，好在有你这个徒弟在，以后，你一定要做个好医生，记住，医者父母心，能多救一个人，就是一份功德。你师弟不成器，入门也晚，医术还不精，以后你多提携着点。眼看着，我快不行了，师父的衣钵，就传给你了，说是衣钵，其实没什么，该传的是医术，你都学全了。以后啊，做个好医生，一定要做个好医生。 我出师没几天，师父去了，cao办完他的后事之后，我带着师弟开始坐诊。虽然师父名气在那儿，虽然我是师父的弟子，可惜来看诊的病人不多，有时候等个两三天都没一个人上门。 中医就是这样，都是凭经验给人看病，一般人大都以为年轻的中医，等于没本事的医生。 后来没办法，我把师父的医馆先给关了，带着师弟两个人弄了个幡，摇着个铃铛，开始走街串巷，坐起了江湖郎中，也不知道多少年后，名气打响了，回了师父的医馆重新开业。再然后，一路走到现在，坎坎坷坷当了一辈子的医生。 说了那么多，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够像师父一样教出一个可以继承衣钵的徒弟来。现在，有小杨你这个徒弟了，等我把你医术全都传给你，我也就死而无憾了。到时候走了，见到师父他老人家，我也不会惭愧了。” 边上，柴俊一大老爷么眼泪汪汪的，杯中酒一饮而尽，“罗老，我代千千万万您救治好的病人谢您了！” 杨明举起酒杯，“罗爷爷，我也敬你一杯。你放心，从今以后，治病救人，我一定放在第一位。” 等杨明把酒喝下，罗从云笑了笑，说道：“我的师父收了个笨徒弟，我呢，收了个聪明徒弟，而且你的医术比我要高明多了。 这辈子，我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紫菱，她资质是不错，可惜是个女孩，我这个人还是有点重男轻女的观念，所以一直想找一个男徒弟。 第一次听到你，是从蒙老的口中，就是你去江南市的路上救的那位老人家，他和我是老朋友了。当时停闻有那么一位有神奇医术的年轻人，我就上了心，没想到现在你成了我徒弟。 你的性子我清楚，随性，虽然有点滑头，但骨子正，把衣钵传给我，我放心，医德方面的事情，不需要我再指点。我能教你的，能拿得出手的，大概也就是梅花针，还有一些多年研究出来的方子，等到回了京城，我立即开始教你。” 说着说着，罗从云的脑袋晃了晃，身子朝边上歪过去，杨明赶紧扶住，看了一下他的情况，是醉倒了。 罗从云醉倒，杨明送他回房，其余几个人也都酒足饭饱，一席散了。 杨明把罗从云送回房间，用魂力舒缓了一下他的脑袋后，离开了。 刚出门，杨明见楚凌和美奈子站在门外等着，“两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美奈子说道：“少爷，我是有事情要说，等下请你来一下我房间。” 美奈子说完，扭着腰肢离开回房去了，原处就剩下杨明和楚凌。 “现在没别的人了，楚大美女，有什么话说吧。” 楚凌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跪在杨明脚边，“我想拜你为师，和你学医。” 杨明怎么想也没想到楚凌为玩拜师，赶紧扶起她，“我说美女，有你这样冷不丁要拜师的吗？” 楚凌说道：“我本来是想拜罗从云罗老做师父的，可是比赛输了。还好，让我发现一位医术不输他的医生。你能治好人的短颈，艺术一定非常非常高明，所以我想拜你为师，和你学习医术。师父，只要你收我做徒弟，我什么都答应你。” 说着，楚凌又要跪下去，杨明赶紧扶住，“别忙着叫师父，我还没答应呢。你会用蛊，是苗疆蛊师，能用蛊术治病，看起来起码是个苗医。为什么你要学中医呢？” “我想要拜一个医术高超的人做师父，至于他是苗医还是中医，其实都可以。” 杨明说道：“那我就更不懂了，你们苗疆苗医里面，医术高明的也很多啊。” “具体原因我不能说，总之我不能去苗疆，否则会有危险。和族人学医，更是不可能办到的。所以，我想找一个中医师父。师父，求你一定答应收我做徒弟，我对中医有一定的了解，学起来一定很快的，绝对不会丢师父你的脸。” “别急着叫师父。明摆着和你说吧，我不能收你做徒弟。” “为什么，难道你觉得我年纪比你还大一些？还是，你觉得我是个女人，不愿意收女徒弟？还是，你觉得我是个苗女，不愿意收苗女？” 杨明说道：“你说的那些都无所谓，关键是，我不能随便收徒弟，想收徒弟，得先得到我师父允许。” “那好办，明天一早，我立即求罗老答应，我一定求他到答应为止。” 这叫什么事儿，自己刚拜了一个新的师父，立马儿钻出来一个人要拜自己为师，收徒弟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杨明说道：“我说的师父，不是罗爷爷，而是另外几位。她们都隐居在某个地方，你找不到的。暂时，我也没回去的打算。你要是真想学中医，不如让罗爷爷给你推荐几个医术好的。” 楚凌死命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就认准你了。求求你，收我做徒弟吧。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不是不收你，是不能收。我的医术都是师门独门医术，要想收徒弟，必须得到师父们首肯才行。我现在还在历练，医术虽然还算可以，但离师父们期望还差不少。想收徒弟，起码还得过几年才够资格。”杨明说道，按师父的标准，太乙神针起码得能用到玄铁针第一针才可以。现在呢，自己才能施展金针第七针，差远了。 楚凌沉默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杨明，沉思了许久，开口说道：“我不管，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缠着你，一直缠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杨明：“……” 要是可以，杨明不介意收那么个苗家美女做徒弟，只不过是真不行，他挠了挠头，笑呵呵说道：“我说楚凌大美女，你要缠着我，我呢是没什么话好说。只是，你看前两天我们都睡山洞，今天好不容易有床睡了，先睡一觉怎么样？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