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及笄之礼
然殇跟着悠小疯到了季晨府上。 一进屋，就看到一个与悠小疯七分相似的女子正躺在床上，神情痛苦不堪，额头已经因为疼痛布满了冷汗。 悠小疯见状，急忙跑到那名女子身边，看向一旁的季晨，焦急的开口，“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成这个样子。” 悠小疯有些自责，若是知道悠小颠会这般疼痛难忍，她就不该在宫里耽误时间，应该一去就赶紧把然殇带过来的。 季晨自然知道悠小疯在想什么，握住悠小疯的右手，“疯子，你不要自责，谁也不知道小颠会突然发作的。” 悠小疯看向然殇，神色期盼。 然殇也不多说，快步走到悠小颠身边，看到悠小颠痛苦的**，伸手把上悠小颠的脉搏。 随着脉搏的跳动，然殇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紧皱眉头，放开把脉的手，起身。 “然殇，怎么样，小颠她怎么样？”悠小疯急忙跑到然殇身边。 然殇叹口气，摇摇头，“她根本不是中毒了。” “怎么可能，请来的大夫都说是中毒所致，只是都无力解救。” “她的脉相，的确是有中毒的征兆，若不是我曾经偶然从一本医书上看到这种症状，或许我也会以为她是中毒了。” “那，然殇，既然不是中毒，小颠到底怎么了？”季晨见悠小疯已经慌乱的不知所措，握着悠小疯的手安抚她，一边询问然殇。 然殇看向床上痛苦不堪的悠小颠，眸中带着怜悯，“她是被人在身体内下了蛊虫。” “什么，蛊虫！”悠小疯失声喊出来，她虽然从未见过蛊虫，却也是听过蛊虫的厉害，一旦被人种下蛊虫，那等待她的，要么就是以血养虫，然后等给他种蛊之人解救，就是生生被蛊虫吸进精血而亡。 季晨闻言，也是脸色一变，不敢置信的看向然殇，“怎么可能！” “若她是中毒还好，只是如今，我必须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蛊的。” 季晨一听然殇这般说，当下松了口气，“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救小颠。” 然殇颔首，面上却仍是不好看，“我虽有办法，但却从未遇见过，如今，我也只能按照书上的方法试一试了，至于说有几分把握，我只能说是听天由命吧！” “jiejie，”床上的悠小颠虚弱的开口。 悠小疯急忙跑到悠小颠身边，握住悠小疯的手，“小颠你放心，jiejie一定会救你的，jiejie一定会治好你的。” 悠小颠强忍着痛苦，颤抖着开口，“jiejie，小颠能够找到你，小颠已经很满足了，jiejie，小颠不怕死，小颠只是怕jiejie伤心。” “小颠你不要说话，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有事的。” 然殇不知从哪找来一把小刀，握在手里，走到两人身边。 “我想，我可以试试。” 悠小疯急忙放开握着悠小颠的手，因慌乱而语无伦次，“然殇，你快点开始，你快救救小颠。” 然殇皱眉，有些为难，“你们两人可否是亲姐妹？” 悠小疯飞快的点头。 然殇松了一口气，“如此，把握倒是大了一些。” “季晨，我需要两个碗。” 见然殇吩咐，季晨急忙吩咐下人去找碗，下人也不含糊，飞快的找来碗，递给然殇。 然殇却是头也不回，“放下吧！” 手拿着刀子，一把割破悠小颠的手臂，血顺着刀口流了出来，然殇见状，突然笑了，如释重负，“还好，还不太严重。” 然后把刀递给悠小疯，“把你的手臂也划出血。” 悠小疯毫不犹豫的照做。 然殇握着悠小颠流血的手臂，让血顺着碗壁流入碗中，示意悠小疯也同样做。 两人的血同时流入碗中，在碗底融合在了一起。 “对，就是现在，”然殇有些兴奋，小心翼翼的盯着悠小颠流血的手臂，“等会我说好的时候，记得快速止住血，让手臂离开碗。” 然殇盯着悠小颠的手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碗中的血，也依稀有了大半碗。 “好。” 说时迟那时快，然殇话一出口，握着悠小颠流血的手臂飞快的撤离碗壁，季晨也在眨眼间握住悠小疯的手臂，撤离了碗壁。 “好了。”然殇轻松一笑。 快速给悠小颠止血，包扎好了悠小颠的伤口，回过头时，季晨也已经替悠小疯包扎好了。 那个装了大半碗血的碗也被季晨放在了桌子上。 “好了，就这么简单？”悠小疯还有些茫然。 然殇点头，“若不是你与她是亲姐妹，纵然我知道方法，怕是这次，也救不了她了。” “这是为何？”季晨挑眉，“这关疯子与小颠的关系什么事？” “蛊虫以血为食，却没有独立的思想，只会随着血液的流动游遍中蛊人的全身，刚刚我划破她的手臂时，血流出，蛊虫也会随着流出，只是，若另一边没有血液的吸引，蛊虫便会停止前行，而她们两人是亲姐妹，自然是血液相融的，蛊虫只当一人的血液，自然会随着血液，移动到碗中，然后，她们二人同时离开，蛊虫自然只能待在碗中。” “你是说，现在那个蛊虫，就在碗中？”季晨抓住了然殇话中的重点。 然殇点头。 “若不想让下蛊之人有疑，知道她已经无事，就不能让蛊虫死，记得以后每天都要在碗中注入新鲜血液，这样，下蛊之人就不会有所疑虑了。” 悠小颠挣扎着起身，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对着然殇点头，感激一笑，“谢谢。” “不必，我只是受人所托。” 见然殇面上冷冷的，悠小颠也不再多说什么。 悠小疯走过去，扶着悠小颠躺下来，“好好休息，我去让下人熬些参汤，给你补补身子。” 悠小疯说罢，下人立刻退了下去，想来也是去给悠小颠熬参汤补身子。 “把蛊虫照顾好，若我没猜错，过不了几天，蛊虫会死亡的，倒时，下蛊之人自然会以为蛊虫与她一起死了。” 季晨也明白此事的重要的性，看向桌子上的碗，一时脸上晦涩不明。 “然殇，这一个碗装了血与蛊虫，那另一个碗，要干什么用？”悠小疯见悠小颠神色间已经不那么痛苦，这才放下心来，顺口问了一句。 “那个碗啊，没什么用啊，我只需要一个碗就够了。” 悠小疯不解，“那你让季晨拿两个碗，我以为你还有用。” 然殇耸耸肩，“我怕你们不小心打破了碗，所以多要了一个备用。” 悠小疯与季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右然殇之名名不虚传，就是不知他日见了左无言，会否也让人大吃一惊。” 然殇奇怪的看了眼季晨，“无言就在京城，季将军还没有见过他吗？” “不知无言住在哪，有空，我一定去拜访。” 然殇回答的很是爽快，“风尘之地。” 季晨愣住，不知该说什么，半晌，不自然的一笑，“无言倒是风流之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去打扰了。” “风流，”然殇勾唇一笑，“倒的确是风流，他可是把人家花魁姑娘娶做了夫人。” 季晨觉得，然殇今日的种种，已经给他造不成惊讶了，倒是无言，被然殇这样随口两句，也让季晨对无言更是惊奇不已。 终日留恋花丛，还娶了花魁做夫人，看来这无言，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jiejie，对不起。”悠小颠拉着悠小疯的手，神色间有些愧疚。 “小颠，说什么对不起，要说对不起也是jiejie对不起你，jiejie没有及早的找到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悠小颠摇头，“不是，jiejie，真的对不起，我当日竟然想要杀你。” “那也是因为你被人迷惑啊，现在小颠还想杀jiejie吗？” “不，我怎么舍得让jiejie受伤，对不起jiejie，我一开始对自己的身份还是怀疑的，我也没有真的把你当jiejie，jiejie，对不起。”悠小颠说着，有泪从眼眶滑落。 悠小疯摸摸悠小颠的头，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傻小颠，换做是jiejie，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好了，现在小颠没事了，你们两的身份也可以确认了，这是好事，怎么还哭上了。”季晨打趣。 悠小颠破涕为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庞。 刚刚还生死离别的悲痛，早已被一室的温情冲淡。 “好了，既然已经无事，那我也该回去复命了。” 悠小疯这才想起，她们冷落了然殇，正欲说什么，却见然殇已经出门了。 季晨见悠小疯似乎想要去追赶，一把拉住悠小疯，摇摇头，“让她走吧！” “她救了小颠一命，于情于理，我们都该留下她的。” 季晨叹口气，“也许，我们不经意间的一抹笑容，会刺痛她的，还不如让她离开，单独待一会儿。” 悠小疯有些迟疑，“然殇，她，” “然殇自小就没有父母，也没有任何兄弟姐妹，从有记忆开始，然殇就跟着她师父学习医术，后来她唯一的亲人师父也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她师父是王爷的人，然殇自然也就跟着王爷了。” 悠小疯张张口，“我不知道。” 许是看透了悠小疯的想法，季晨开口，“她不需要同情。” 悠小疯点点头，“她不需要同情，这么坚强的女子，同情对她而言，是一种嘲讽。” 然殇回到冷宫。 沈婉有些诧异，“这么快就解决了？” 然殇没有回答，只是找了个位置径直坐下，“该你说故事了。” 沈婉轻笑，“你还真是固执。” 然殇不为所动。 摇摇头，沈婉继续开口，“那时，我是太傅独女，亲姑姑是皇后，母亲又是先帝义妹，倒是养了个天不怕地不怕娇纵的性子。” “那个时候，皇上还不是皇上，只是太子，皇后膝下有亲生孩子，先帝最宠的又是璃辰与其母妃，所以，皇上虽贵为太子，但皇位最后会由谁继承，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