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你唇上的胭脂有点甜
宇文昭读出她的疑问,唇角一勾笑道,“是啊,帮本王擦洗身子可不是个好差事。·” 待明白过来,桃夭夭登时闹了个红脸。 是啊,宇文昭行动不便,他日常沐浴如厕的事情只怕都要用人。 想到凤鸣殿里头下人过少,她又说,“不如王爷还是回含章阁吧。” 宇文昭的脸随即一沉,桃夭夭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是嫌弃你,想那凤鸣殿好久不住人,而且人手又少,怕照顾不周让你受罪。” “本王习惯了,不觉得受罪。只是怕给你添了麻烦。” 他口气中渐渐生出些伤感来,“夭夭,对不住。我知道自己的残躯配不上你,你若是嫌弃也是情理之中。” 桃夭夭连忙摇头,“不!不要这样说。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今日这幅模样……” 说到这儿,桃夭夭低下了脑袋,心里难过极了。 本想是调侃一下,却不料这丫头却已经当了真,眸中再次闪烁着泪光。 宇文昭心中不由地一疼。 原来她一直背负着这样的自责。 “傻丫头,你不是说帮我治疗腿,怎么你先悲观起来?我的伤腿与你无关,你千万不要给自己增加负担。相信我,只要我们不放弃,总会好起来的!” 凤鸣殿果然是好久没有住人,轮椅转动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声音空灵,在大殿里回荡。 桃夭夭伸手一撩帘子,有不少尘土浮起来,呛得她咳嗽起来。 光线晦暗,只有手上拿着一盏烛台。 蜘蛛网挂满了墙壁和帷幔上,一不小心都粘在自己身上。要· 宇文昭大约也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形,顿时有了怒气。 “来人,速速打扫出一间可安歇的房间。” 桃夭夭忽然看见那边有一间房子亮着灯,“宇文昭,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房间里幽静典雅,干干净净的一间寝房,浅蓝色的幔子缀着径直雅淡的流苏,梳妆的铜镜也明亮如初,茶几上一套玉兰花茶盏,靠墙的角落里一架古琴。 “这是谁的房间?” 桃夭夭疑惑。 走过来一个小婢女,“这里曾是云太妃的住处,奴婢奉命常来打扫。” 桃夭夭并不知道这个云太妃,“王爷,怎么会是云太妃?” 她记得玲珑说这里曾是裴妃所住的地方,难道她说谎? “对,云太妃。本王也没见过她,不过说起来你就知道了。云太妃是梁王叔的生母,皇祖父先帝的云嫔娘娘。” 原来是宇文修的母妃。 “这个宫殿空了大约十几年了吧。父皇的嫔妃不如先皇的多,这后庭多有闲置。” 先帝光儿子就有十一个,而父皇,如今也不过四个儿子。 这时候婢女道,“郡主不如就住在这里吧,奴婢每日都来此打扫。” 宇文昭看了看周围,“着人将这寝房周围的阁室也打扫出来,点上烛台。” 不多时,这凤鸣殿里外长了烛火,明亮了许多。 内寝中,桃夭夭坐在榻上,看向对面轮椅上的宇文昭,脸上露出了笑容,彼此不说话,只目光相视,烛光中隐隐有什么情愫流动。 “王爷……你要留下来吗?” “你想我留下?” 桃夭夭又摇首,虽然这凤鸣殿很大,但总归不是含章阁方便,她明白宇文昭不愿意将尴尬和艰难展露在外人面前。 “你回去吧,到底是男女有别。”她找了个好理由。 宇文昭微笑着,颔首。 “我陪你一会儿,一会儿再走。” 他将轮椅行驶了过来,靠近她坐的榻边,沉眸看过来。 此时内寝里只有二人,静谧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唿吸。 朦胧的烛光下,丫头的睫毛忽闪忽闪,倒越发显得她那双眸子灵动美丽,一双微凸的红唇可爱诱人。 被他看得有些害羞,坐在榻边的桃夭夭低下了脑袋,抿着嘴唇:“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 桃夭夭登时抬起脑袋,抬袖子左右擦一擦,“哪里啊?” 他面上一直含笑不语,桃夭夭蹙眉道,“敢骗我?!” “唇上。” 桃夭夭迷惑,刚要伸手要擦一擦嘴唇,冷不丁地,宇文昭俯首过来,含住了她的嘴唇。 桃夭夭惊了一跳,身体不由地后缩。毕竟外面还有婢女,说不定就有人进来。 好在也不过是蜻蜓点水,很快宇文昭就松开了她。
只是到底是吻了,丫头的小脸通红。 他眸中一片深情,声音低沉而蛊惑,“夭儿,你唇上的胭脂有点甜。” 桃夭夭目瞪口呆,撅着小嘴抗议,“你胡说,我今晚又没擦胭脂啊!” 宇文昭脸蓦地一黑,看来甜言蜜语说错了地方。 不过,他面皮通常比较沉着淡定,俗称脸皮厚。 “原来是嘴巴甜,本王还想尝一回。” 桃夭夭啐道,“厚脸皮!” 二人在内寝里说了一些情人间的蜜语,外人听了直要酥了半个身子。 情意nongnong的时候,桃夭夭忽然开了口,“王爷。” “嗯。” 宇文昭应了,却迟迟没听到丫头的下一句。 他觉出些不同,便问,“夭夭,你想问什么?” “就是、就是你以前打听过桃花岛没?” 宇文昭眉心倏地一拧,却也很快恢复了镇定,他眸光若有打量得看着桃夭夭。 仿佛想读出这丫头是个什么心思。 话说桃夭夭心中的确是存着皇帝的话。 原来,非但皇帝去打探过自己的底细,就是宇文昭和宇文修也曾派人去东海实地探查。 “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去过?” “去了。” 宇文昭终究轻描淡写的回答。 “你果然不相信我。” 桃夭夭有些失望。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的确当时心中存疑,另外也想去了解你生长的地方。”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去的人在海上漂了近两个月,也没有找到,直到雨季来了,他们不得不返回来。” “所以,你怀疑我,所以后来你就娶了别人?” 宇文昭眉头一拧,“这两件事毫无关系。丫头,你脑子在乱想什么?!” “你父皇怀疑我,难道你不怀疑我身份是假的吗?” “夭儿,本王的确有一段时间的挣扎,故而明明喜欢,却还是要刻意疏远你,直到你当众说出那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