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24章 战士心愿
院子里,我们一切就绪,我和由梦互相推让着‘拣球员’的角‘色’,互不相让。 但是娇娇的做法却让我感到羞愧不已。没想到这丫头破天荒头一次充当了拣球员的角‘色’,让我和由梦对打,她在一旁来回徘徊着拣球。娇娇开玩笑地道:“你们俩的事儿啊,娇娇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今天才抓住了证据。嘿嘿,今天娇娇破例,让你们俩先打几局,娇娇帮你们捡球!” 我和由梦感‘激’涕零。 娇娇娇小的身影在两方不断地穿梭着,我和由梦则奋力互抗,充分发挥出了生死冤家的本‘色’,你打的狠,我比你打的更狠。不知不觉间,羽‘毛’球已经被打的羽‘毛’零落了几根根。 在一次接球中,我用力过度,只听‘啪’地一声,羽‘毛’球飞出了院子。同时,一枚羽‘毛’匆匆地划过天际,不偏不倚地、缓缓降落到了娇娇的头顶上。 娇娇感到了异样,从头上摘下那片羽‘毛’,噘着嘴巴道:“赵叔叔,由阿姨,你们能不能温柔点儿啊?看看这羽‘毛’球被你们虐待的!” 由梦道:“娇娇,是你赵叔叔打的,跟我没关系,由阿姨一向以温柔著称的。” 娇娇拿眼睛注视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强烈地鄙视着由梦,也开口解释道:“娇娇,赵叔叔一向也‘挺’温柔,就是有的时候把握不好力度了。” 娇娇倒也颇懂自我安慰,笑道:“可能是你力气太大了。” 然后转过身要出去拾拣羽‘毛’球。 但还是‘门’卫哨兵够机灵,此时已经将那枚打到院外的羽‘毛’球握在了手中,小跑了过来。 我扭头一看,又是那个‘cao’着东北口音的警卫。想起那次的幽默,我不由得心里暗暗乐了一声。 哨兵将羽‘毛’球‘交’到娇娇手中,又‘cao’着东北口音笑道:“咋又突鲁‘毛’了呢!又是赵秘书给打的吧?” 娇娇笑道:“除了他还有谁?” 哨兵冲我竖起大拇指:“赵秘书神功盖世,据保守估计,得有十几个羽‘毛’球被你给糟蹋坏了……” 我脸‘色’一变,打断哨兵的话冲他斥责道:“你是不是看多了?好好站你的岗去!” 哨兵灰溜溜地转身,迈着齐步走向了哨台。 确切地说,我很少冲首长处的驻地警卫哨兵们发过脾气,哪怕是批评几句也都尽量以缓和的语气,因为我知道他们很辛苦。但是这位东北籍哨兵现在说话简直是越来越没分寸了,我必须要在他们面前保持住几分神秘和尊严。虽说是贴身警卫要与驻地警卫搞好密切配合,但是跟他们却也不能‘交’往太近,否则会直接影响到首长处警卫的威信。部队其实就是这么一个传统,老兵与新兵也好,领导与下级也好,关系融洽是前提,但是彼此之间仍然要保留几分距离,如果让下属在你面前什么话都能从嘴里突鲁出来,那么就意味着管理方面过于松散了。 管理是一个很深的学问,的确如此。 在实际工作与生活中,我和驻地警卫,以及下级部署们相处的都很融洽,但是我也不会突破自己的底线。作为一个负责人或者领导者,我既要与他们打成一片,又要让他们对我的命令绝对服从,不至于讨价还价或者是借着与我关系不错的名义违背我的意愿,甚至顶撞于我。这也涉及到一个威信的培养问题,要想让下属既尊重你又服从你,必须要在随和与严厉之间选择一个中间点,知道什么时候该和下属打成一片,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严肃起来。 光随和也不行,光严肃更不行。 没参与过管理的人,当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娇娇把羽‘毛’球递到我手中的时候,还埋怨道:“赵叔叔你怎么这样啊,人家哨兵帮咱拣球,你还批评人家!” 我只是敷衍地道:“批评使人进步。” 我和由梦继续展开羽‘毛’球奋战,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我的羽‘毛’球技术已经有了根本的提高,由梦似乎显得有些不是我的对手了。 和由梦奋战了大约半个小时,由梦已经是香汗透衣,干脆脱掉了外套,只穿一件黑‘色’T恤衫,她的脖子上系着一枚心型饰物,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晃与刺眼。 我一边接招一边埋怨由梦道:“由梦你能不能把外衣穿上,什么形象啊!” 由梦不满地道:“怎么,热了脱件外套还不行?” 娇娇一边拣球一边随着由梦攻击我道:“就是啊,赵叔叔你管的太宽了呢,由阿姨又没‘露’‘胸’没‘露’背的,你‘cao’什么心呀?” 确切地说,娇娇说的在理。我只是觉得借件无中生有的事情跟由梦斗斗嘴,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又过了十几分钟,娇娇替换下由梦的位置,开始与我对打。 但是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娇娇一次又一次地接不住我的球,气的小嘴直噘,埋怨道:“赵叔叔我不跟你打了,跟你打没有成就感!” 这敢情正好,我将羽‘毛’球拍放下,顺水推舟地道:“那好啊,我去找小王过来陪你打。” 娇娇猛烈地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跟由阿姨打,你在旁边拣球!” 我不忍心拒绝,于是开始充当拣球员的角‘色’。 但是没拣几分钟,黄参谋突然快步走了出来,凑到我身边轻声道:“赵秘书,一会儿首长要去A首长处议事,你安排一下随卫吧。” 我站直了身子,立刻恢复了严肃表情。我问黄参谋:“现在谁在值班?” 黄参谋道:“我正值,刘参谋副值。” 我点了点头道:“好,你先过去值班吧,我来安排。” 我把由梦叫过来,道:“一会儿C首长要去A首长处议事,咱俩跟着过去。” 由梦点头道:“嗯。”然后抓起外套,利落地套在了身上。 倒是娇娇扫兴至极,嘟哝着嘴‘唇’自言自语道:“真倒霉,刚刚轮到我打羽‘毛’球,你们又要去工作了。惹急了我,我半夜把你们叫起来陪我打羽‘毛’球!”娇娇可爱地冲我和由梦扮了一个鬼脸,将手中的羽‘毛’球往旁边一扔,掐着小腰凑了过来。 由梦冲娇娇笑道:“娇娇,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狠了?半夜里把我们拽起来,你不困啊?” 娇娇蛮不讲理地笑道:“我就是宁可不睡觉,也要折腾一下你们。谁让你们每次陪我打羽‘毛’球的时候,都会接到任务不管娇娇了呢!” 由梦苦笑道:“当任务来临时,我们必须接受啊。娇娇你要知道,我和你赵叔叔的工作任务,不是陪你打羽‘毛’球,而是保护你爸的安全。” 娇娇扑哧笑了:“娇娇跟你们说着玩儿呢,我有那么不懂事嘛,嘿嘿。” 我和由梦相视一笑,被娇娇的可爱逗乐了。 随后我回卧室换上一件深‘色’夹克外套,由梦也换了一件‘女’士休闲装,我们一起呆在值班室随时等待C首长出行。
由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冲我道:“对了赵龙,咱们是不是该通知小王把车准备好?” 我笑问:“准备车干什么?” 由梦道:“开车去多方便,没准首长想乘车过去呢。” 我埋汰由梦道:“你觉得可能吗?C首长处距离A首长处只有七八千米远,你认为C首长会想坐车去?” 由梦想了想,道:“说的也是。” 十分钟后,C首长穿着一套灰‘色’夹克衫走出了别墅。 我和由梦紧跟其后。 经由大‘门’时,‘门’卫哨兵向C首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C首长停步挥手还礼,笑容可掬地向哨兵问了一句:“辛苦了,小同志。” 那‘门’卫的哨兵‘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略显支吾地道:“不辛苦,首长辛苦了!” C首长转身冲由梦道:“由参谋,你去让小刘他们给这位战士送瓶水来,站了这么久,很辛苦啊!” 由梦得令后迅速转身,去落实C首长‘交’待的任务。 在这期间,C首长还饶有兴趣地跟‘门’卫哨兵聊了几句家常,哨兵似乎有些紧张,直拿手指头抠‘弄’着衣角,脸上已经有汗水渗出。这也难怪,平时这些哨兵虽然能经常见到首长,但是首长亲自走近与之拉家常的事情却不是每个哨兵都能遇到的。这么近距离与国家领导人‘交’谈,不紧张才算是邪‘门’了。我记得自己还是一名驻地‘门’卫的时候,警卫目标第一次跟我聊家常的时候,我愣是紧张的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后来接触的多了,那种紧张的心理渐渐被克服。现在我成了C首长的贴身警卫,与首长‘交’谈起来,也越来越随意了一些。 由梦办完事情后,C首长才缓缓迈步,我们一起朝A首长处走去。 其实每次陪首长出去散步或者拜访其他首长的时候,彼此之间最多的便是沉默。很少有人打破这份宁静,因为往往首长在散步的时候,都是同时在思考国家大事。 我和由梦一左一右,闲情碎步,跟着C首长的步伐,时快时慢。 偶尔遇到有驻勤中队的官兵们在山里练习长跑,他们基本上都是选择避让。在特卫局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驻地警卫官兵在御权山内进行训练、劳动等活动时,一旦遇到首长,应当主动进行避让,以免影响首长行走。如果实在来不及避让,应该尽量放轻脚步靠边行走,同时注意礼节礼貌。 但是此时不知道是哪个驻勤中队在搞长跑训练,避让是不可能了,战士们迎见首长,只是靠边儿礼让同时敬礼问好,有几个干部中途停了下来,正儿八经地跟C首长施以军礼。 C首长突然开口对我道:“战士们都很辛苦呢,打电话提醒他们的领导,训练时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我赶快回道:“首长放心,现在各单位安全工作都抓的‘挺’紧。” C首长道:“那就好那就好,改天‘抽’时间我去看望一下咱们的战士。” 这时候我突然记起了宋四‘春’委托我的一件事,不由得脑袋一转弯,趁机对C首长道:“首长,确实,执勤中队的战士们都比较辛苦,他们现在最大的愿望――”我顿了顿,一时间无法判断,如果自己道出实情的话,会不会过于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