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玉髓酒,首饰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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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大半的府邸,到了院子,云卿已经热的不行。 紧紧几口冰镇酸梅汤,因想着自己肠胃敏感,连带着冰镇西瓜也是不敢沾的,不然又是一夜睡不了的。 云卿只单单穿了雨过天青色软烟罗纱裙,斜歪在临窗的红木芙蓉罗汉床上。 倚着秋香色海棠引枕看着手里的书卷,几上放了白釉茶杯,是刚沏的君山银针。 下方设这一张几桌,两丫鬟正下着棋,采蘩腰上系了大红汗巾子,在一旁给云卿打着扇。 看着下方桌上的棋局,时不时模棱两可说几句。 “你知道吗?小姐今日挑了好些首饰,真是又漂亮又珍贵,值万两银子呢!”一女轻声道。 “这么多啊,那咱们小姐还真有眼光呢。”又一女说。 “可不是嘛,咱们府里最受宠的就是小姐了,自然想要什么都有的。”一女又道。 云卿笑了笑。一两银子五百大钱,一个大钱两包子。就这两首饰,不就能买五千万个包子。 还加上其他的,这乐子大了。估计着,国公府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了。 采蘩似乎也听到了,假意咳了,外间顿时噤了声。 看着堂中挂着的墨竹画轴,架子上的冰快散发着凉凉的气息,云卿只觉心里燥得慌。 伸手拉住了欲出去教训人的采蘩。只道没事儿,又问:“申嬷嬷呢?” “小姐,嬷嬷这会儿应该在研究您前儿带回来的百花玉髓呢。”采蘩顺手用着轻罗小扇给自己扇了扇。 “正是呢,嬷嬷可研究好几日了。”蓝衣丫鬟,纤纤玉手拿着黑棋子儿。 “叫吃。”绿衣丫鬟挑着眉,一脸得意。 “怎的一转眼便被你吃了好些了。”三人开始胡搅蛮缠地,悔棋得悔棋,僵着的僵着。 云卿自觉无趣,抛了书,离了内堂去寻申嬷嬷。 看云卿没什么事,采蘩也就和两个丫鬟一处顽了。 小几上,清风从窗沿漏了进来,不识字,却无故翻书,采蘩漾了笑意,罢了手,眉目流盼地把书收在了架子上。 廊间两个小丫鬟在斗着花,身形娇俏,穿过镂花槅扇,远远地便闻到花香味儿,仿佛置身花海般。 那是一个极简单的隔间,大大小小的精细筛子装着各色的花蕊,还有些装了不知名的香料。 放了几个冰盆子在角落,申嬷嬷穿了紧袖琥珀色如意裙,用着小秤子认真打量着用料。 一会儿又皱了眉,伸手去拾荷花蕊的细篓子。 左右拿不到,云卿紧着给她递了过去。 “小姐啊,怎么上这里来了。”申嬷嬷把花蕊秤了秤,在纸上画了几笔。 “丫鬟说嬷嬷在制酒,过来看看。”云卿就着近儿的小凳坐了。 “这百花玉髓,取得是百花之蕊,万木之汁,并着春日的雨水,夏日的晨露,秋日的白霜,冬日的雪水。若集齐着一小半葫芦,最少也得十年之久。想来那丈人也不是唬的。” 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才第二次见着这样精细的功夫,天下间除了那个女子竟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想来,也确是难得了。”云卿也是略微震撼,不觉也好奇了老者的身份,说不定就是不世出的隐士。 “小姐可知这酿酒人是谁?”申嬷嬷停了手上的动作。 云卿摇摇头,并没有细说那日的情景。 太阳正打头,许氏这边也重新理了理办宴会的思绪。当下派了人去置办水禽,和独木舟,宫灯等物。 又和身边的一干媳妇婆子,仔细核对了当天的器物,摆设,吃食等。 一时才散了。 “你主子可在屋里?”门口是温清宴和温清冠,两人喜上眉梢的样子,一屋子的丫鬟都看得脸红。 廊上的小丫鬟起身行了礼答道:“小姐在书房练字,采蘩jiejie在一旁侍候呢。奴婢这就传话去。” “别了。”说着温三阻止了正欲转身的丫鬟。 并和温四提衫走进了内堂。 温三向来洒脱,径直去了侧室的书房。温四落在了后面。 “小妹,这是我和你四哥给你买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温清彦开口道。 每每云卿练字的时候,都是心无旁骛的。 所以一般都会赶了丫鬟们出去,独留侍墨的采蘩。 听到温三突然响亮的声音,采蘩一个不经意把墨汁溅到了腰间的汗巾子上,晕染了好大一片。 “三哥,四哥怎么来了。”云卿语气平和,并没有露出愠怒的声色。 只吩咐了一旁的采蘩道:“先去梳洗一下,这里等会儿再收拾。” 素闻小妹不喜有人打断她练字,可三哥这样,竟也不生气,更没有使小性儿,哪里如外间的传闻了。 这侯府还真是个是非地儿。温四打量着一直以来自己都格外喜欢的meimei,再反观自己面前的糙汉子。 默默叹了口气,不就是差了几天吗,怎么和二哥的性子差这么多? “三哥,四哥,咱们去外间的亭子里乘凉去。”说着云卿挽了两人的手臂。 满面微笑地说:“三哥,你们给我买了些什么呀?” “你猜猜咯?”温三笑说。 “我才不要猜,反正是给我的。”云卿撇撇嘴。 石凳生凉意,三人坐了,云卿吩咐着丫鬟倒了二人喜欢喝的茶来。 看着一堆的奇奇怪怪的手工玩意,云卿还真提不了多大兴趣,不过还是命丫鬟收了,只留着日后赏玩。 兄妹三人又说了好些话,简单聊了聊京中的世家大族和皇亲贵胄,云卿听的仔细,想来是因为荷花宴吧。 云卿心里承了情。 不多时,许氏身边的婆子来把云卿叫了去,三人才止了话题。 云卿一见到许氏,便说把东西退回去,不要了。 “告诉舅母,为什么不要那些首饰?”许氏觉得奇怪。 “听说值老多钱。卿儿现在吃着国公府的,住着国公府,用着国公府府,还要花这么多钱,我不想给舅母和外公添麻烦。”云卿不好意思地道。 “说什么呢,卿儿,你要记住,你是咱们温家的大小姐。别说几样首饰,就是日后出嫁了,还要添置更多呢。”许氏笑着说。
许氏自己虽是没有女儿的命,这会儿可是弥补了不少,不说嫁妆,就是衣食住行天天自己亲自打理,心里也是欢悦得很。 只是这丫头心思细,看着难免多疼惜些。许氏如是这样想着。 云卿见许氏没有放在心上,也就没有多作计较,只是把许氏的好记在心里。 她是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毕业拿了金奖的高材生,上辈子虽然极少做方案,公司里的好几个项目赚来的钱都是数以千万计。 纵然时代不同,可大致道理应是差不多的,回了侯府,也不至于几个钱逼死一个硬汉。 不过,自己是贵族,在这里,贵族是有特权的,再不济学了唐寅去,茅屋草舍结庐,卖画打酒为生也罢了。 “去看看,府里是谁在嚼舌根子,好好的小姐别影响了去。”许氏露出少有的严肃。 云卿根本就不知道那些首饰值多少钱,这会子说这话,肯定是有人在她耳边碎嘴了。真是可恨,还说是吃住都是国公府的,不给添麻烦什么的。 就是养云卿一辈子,那也是府里主人的事,哪里容得下丫鬟置喙。 见云卿面色红润,知她调养得极好,便把事儿偷偷交给了丫鬟去。自己和云卿叙了话。 “月如jiejie可是有什么事?”两个小丫鬟殷勤地拉了月如坐在亭里。 星如向来是不与她们这些小丫鬟交道的,只月如帮着许氏打点府上,颇得下人心。 “这段时间你们照顾小姐倒是比往日尽心些。”月如笑着拂开了手去,径自坐了。二人不知何意,只心念着得了赏。 “也别多想了去,夫人可是知道你们的用心,好多着呢。”月如似笑非笑,捏了帕子的手指细长滑腻,极为端正的品格。 见她二人眉眼露出喜色和光芒,月如挂了冷笑。把袖里的两张纸递给了二人,道:“拿去吧,这已经是夫人最宽容的了。” 二人见纸上的字,脸色煞白,这是要发卖她们出去,腿脚具是一软。 亭子里的宫灯被清风摇曳着,地上的身影朦胧交织,丫鬟婆子便占了好一片地方。在偌大的国公府,哭声并没有带来多少围观。 “当初也是看你们年纪小倒懂事些才挑了你们去伺候小姐。打量着小姐不计较,你们就以为可以欺上瞒下,不尽心侍奉,还在小姐跟前碎嘴,真真是枉抬举你们了。且去吧。不然,你们也是知道,等会儿我月如就不是这么说了,竟是连往日的情面也顾不得了。”月如面色清冷。 自己挑的丫鬟,差点儿挑拨了夫人和小姐的关系,真是打了脸了。 二人想着许是自己的闲言碎语被人听了去,只得哭冤,看惯了后院梨花带雨的女人,婆子们只是横眉竖目些。 哪想这月如素日里便是断不会掉了面儿的人,自是不肯听,紧让几个婆子捂了嘴当即交给了人伢子。 云卿回到屋里,只知几个小丫鬟被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