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极品嫡女之开挂成妃在线阅读 - 第二十八章 刺杀,宿雨早歇

第二十八章 刺杀,宿雨早歇

    包扎完,太医扫了一眼周遭的人。

    收了刚刚的严肃表情,道:“大公子没有伤到要害的,修养一阵子还是能练武习文的。”

    说完顿了顿,捋着下巴的胡子。

    看着云卿身后站着的申嬷嬷,开口继续说道:“如果这段时间日日用着药膳,想必恢复得会更快些。”

    想到申嬷嬷是云卿的教养嬷嬷,不觉为皇后抹了一把泪。

    自己都没有那些顶好的养生药膳方子,生生被皇后给送了,若她知道又是一番风雨。

    暗自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要多说了。

    “余太医,为何苑儿现在还昏迷不醒?”许氏开口询问道。

    满脸的恳切让余品侍差点儿以为温清苑是许氏亲子,转而又忽然想起,乐正先生是丧了妻的。

    “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这段时间我会为公子换药的,淑人不必担忧。”说罢,福伯带了他去前厅。

    看着温清苑的样子,许氏极是关切,想到他娘亲的临终托付,便是一脸愧责。

    温清墨自小极是敬重这个大哥,听到太医说无事的时候心里已经放松许多了。

    便走到许氏面前道:“婶娘,您先去忙府中的事,这里我和小妹在就好。等会儿我们再去前厅。”

    云卿也知今晚发生了太多事,面露担忧地抱了抱许氏,“舅母别担心,太医已经说大哥没事了。”

    许氏应允,正好各处管事媳妇都来回话,便带了丫鬟婆子出去了。

    见屋子里只留了云卿和她的丫鬟婆子,温清墨整个人格外悲戚地瘫坐在椅子上。

    云卿示意采蘩到了杯热茶来,递到温清墨面前说:“二哥,大哥没事的。”

    温清墨一脸忧郁,也不接着茶杯,眼神幽远,看上去颓唐至极。

    似是答非所问地道:“卿儿,你有时候会不会想姑姑?”

    “以前会啊,现在我有疼我的外公,舅舅们,舅母,哥哥。就没有那么想了。”以前藏张照片都会害怕被外公收走,怎么会不想呢。

    温清墨没有说话,云卿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待着。

    直到福管家进来,说,让云卿去前厅。这才细细问了采蘩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采蘩把玉璧拿给温清苑的时候,温清苑先是不解的,如采蘩一般的疑惑。

    疑惑间,早已在台上的戏子不觉变成了招式凌厉的刺客。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油彩胭脂不得辨认,而那群刺客不约而同地朝一个方向发起攻击——大皇子。

    正在饮酒的大皇子第一反应,是质问的眼神看向一边,身着墨色镶金边青皱缎袍子的太子。

    几乎所有伶人都手握方才表演的兵器,府卫们也赶了过来,人数悬殊的对战,只能殊死搏斗,血腥场面令人作呕。

    在府卫隐护下退出宴会时,见有飞刀直逼五皇子心脏而来。

    站在旁边的温清苑自是替他挡了下来,这一举动让人格外震惊,不禁遐思。

    还好京兆尹也在场,及时通知了巡逻军,刺客被绞杀大半,又有逃跑的。

    旁的女席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虽然极力不让刺客有可乘之机,还是牺牲了几位内眷。

    言笑晏晏的宴会遍地狼藉。

    淮国公府前厅,上座了太子萧祁玢,下首分别是皇子和重臣。

    太子素不和温家人打交道,听了京兆尹的处理办法后便走了,语气颇为为难,神情却极是轻松,想来这次看戏看得甚是心悦了。

    京兆尹也是一脸苦逼,好不容易休沐来参加宴会却赶上这样的事,还是刺杀皇子的案件。

    郁闷地让人收了尸体,把一两个刺客带出了淮国公府。

    在座的林之敬等人见事已罢也收了心思,各自回府不在话下;对于今日温清苑的行为,大皇子表现得颇为感激。

    而月亮已经完全隐去了光华,只府中各式彩灯无数,映着偌大的荷花池孤寂清冷,渡着稀稀拉拉的鹤影,起风便吹皱了。

    而接近黑暗的屋顶上的背影,却是极为生动。

    “你温清冠的meimei,今日可让我见识了。”林溪南望着远处,一灯如一豆的万家灯火,想起那双古井似的深邃眼眸。

    拿起青花玲珑瓷的执壶自酌了一杯,一饮而尽,摇了摇头,似是遗憾地道:“这酒一般。”

    听到林溪南的话,旁边温清冠正端了酒杯到唇畔,不禁扬眉一哂。

    酒,轻轻划过喉结,开口道:“多谢林二公子屈尊赏脸,让您金口喝了这俗酒了。”

    “别当我不知,温家大小姐可是有好酒的,那味道,光是浅尝一口,也似神仙了。”林溪南干脆弃了酒杯,抱了酒坛子。

    看着素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好友,温清冠又饮下一杯酒,神情略有所思,剑眉星目显得格外平静却又不觉染上了落寞。

    想起刚刚在假山处看到的一幕,不觉对自己这个meimei多了太多的好奇和疼惜。

    那样不同往日的云卿,自己是头一遭见到。

    深邃的眸子没有细碎的星子光芒,那一刻只有沉着冷静,果敢狠辣,一点也没有七岁闺阁女子的气息。

    可正是这样,自己才觉疼惜,小妹,到底藏了多少落了尘独自翻看的心事秘密呢?

    林溪南侧目看着也提了坛子,满脸疑惑困顿的温清冠,出声阻止道:“就你那酒量,等会儿可别让本公子背你。我走了。”

    回头看着依然还是喝了酒的温清冠,没有言说,跃下了屋顶,自道了一句,“大雨将至。”

    雨,悄无声息而至,抹去了刚刚所有的肃杀,给了世界一个安静沉淀的时间。

    伴着电闪雷鸣,雨如瓢泼,雨雾朦胧中灯火如豆。

    白天的闹市褪了铅华,亮着光的当铺也逐渐被一块一块木板遮盖,灯笼小贩也早早收了摊。

    行阵严整禁军的还在巡逻,身穿盔甲蓑衣斗笠,踩在积了些许雨水的青石板上,在雨中发出厚重的声音。

    这一夜的雨,注定扰乱了有些人的清梦。

    五皇子殿,萧祁琏正拥了美人入怀。

    春宵帐暖,听着地上下属的话,萧祁琏面容阴鸷地怒掀了云烟蝉翼纱帘帐。“什么?任务失败?那你还敢来见本王。”

    话音落,萧祁琏抽出了挂在帐上的宝剑,直刺进面前护卫的心脏,血液顺着伤口汩汩流出。

    “啊——”,床上的美人穿着里衣伸出头来。

    正好外面的惊雷照亮了萧祁琏凶神恶煞格外狰狞而暴躁的面容,不觉叫出声来。

    看见他回头死死地看着自己,美人脸色煞白早已吓晕过去。

    “都是些废物。”话罢,把刚刚温香如玉的美人的脸给划了。

    头也不回地把剑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出了宫门。

    皇宫,承意殿。

    宴会的事在京中传得有声有色。早朝时候大半去了宴会的朝臣,表情都悻悻的。

    而京中负责掌治京畿的京兆尹,早朝时候才呈了折子就被皇帝一阵好批;连御史大夫也跟着和了和稀泥。

    兰林殿内,一片过了花期的瓣莲兰依旧生长很盛。

    宛妃听了芍药所说,也是为云卿捏了一把冷汗。“这敬妃的手还真是越伸越长了。”

    “她要她的,只别伸到咱们面前就是。”芍药在一旁劝慰道。

    “这是自然,那孩子还好吧?”宛妃道。

    “好好的呢,只是听说温大公子是替大皇子挡剑才受的伤。”芍药似是不经意地说。

    “温家是绝对不会站队的,想必披香殿那位又蠢蠢欲动了罢。”

    “娘娘料事如神。”

    “是她蠢罢了。”宫里人谁不是狐狸。

    宁成侯府。

    “太太,今天奴婢去厨房领早膳。听烧火妈子说,大夫人的头发去参加宴会的时候被剪了呢!”一丫鬟一身丁香色对襟衫子,腰间系了绛紫色的汗巾子。

    眉眼轻佻,眼露不满地朝着椅上的夫人耳语,一边留神着她的神情。

    妇人拿着茶盏的手在听到丫鬟的话时,不动声色地停顿了一下,平静道“打听这些做什么?不过也难怪了,好几日称病未来请安。”

    那丫鬟眼露慌色,屈声说:“奴婢只是瞧不上一个庶女也压着咱们二房罢了。”

    正说话间,侯老夫人身边的婆子便出来了,说,老夫人起来了。

    “福儿,去外间把姐儿带进后堂来给她祖母请安问好。”她今儿必定是会来,且看她如何收场吧。

    二房表现好了,心中才会有比较,说不定还能掌握中馈。

    言语了几句,福儿便出去了。

    二夫人莫氏袖间带风地整理了一下发髻,格外恭谨地随了婆子进去。

    莫氏也不多说大房的话,只十分恭谨地给老夫人挽了髻,带了抹额。看到那枝福寿金镶玉簪也没有动了神色。

    老夫人微闭着眼,看在眼里。

    外间曹若清听了福儿的话虽不太懂,但知道见祖母有好吃的东西,便迈了步子跑进来,远远地看着老夫人傻笑,“祖母,jiejie们都来了。”

    侯老夫人这才露了笑意,朝莫氏道,出去罢。

    知道这几日叶氏没有来,也听了些外间的风言风语。

    看着莫氏眉眼恭和,也没有那么膈应了,便由着她扶了自己。要脸面,给她就是。

    外间侯府的小姐姨娘具都来了,丫鬟婆子亦是恭谨地在一旁侯着。

    看到曹若玉时,眉眼顿时极度温和。

    曹若玉扫了眼和老夫人一起出来的莫氏,眉眼低垂,“祖母,这几日母亲病着,也不让咱们几个姐妹服侍,也不知母亲好了没有?”

    “大姑娘真是个傻的,坊间都传遍了,说夫人要出家呢!”二姨娘柳氏说着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曹若玉死死地瞅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话。

    柳氏这才悻悻地看了老夫人一眼,止了笑意。

    听如此说,老夫人挑了眉,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子,正欲开口。

    便有丫鬟进来通传,说,大夫人,二姑娘来了。

    “妾室也敢枉言正室的是非,把老夫人定的家规当耳旁风不成。”叶香玉早怒了,愠色的剜了柳氏一眼。

    不说二房步步逼近,连个姨娘也放了胆子献殷勤。

    走至塌下早换了笑意,朝老夫人行礼,说了声,母亲。

    看到叶氏一脸傲色,发髻整齐,知道她有备而来,莫氏偷偷啐了一口,道,果真来了。

    “祖母,坊间已经议论母亲,连家里的姨娘也如此。母亲心里可是很苦的,祖母可要为母亲做主。不然姝儿不依的。”曹若姝一脸委屈担忧样。

    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曹若玉。“大姐,你说呢?”

    曹若玉回了她一眼平静,朝老夫人巧笑嫣然地道:“祖母自有计较,我们是小辈,礼该不谈论长辈才是。”

    曹若姝还想反驳来着,可叶氏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又看着老夫人不作评论,眼神格外肯定地看着曹若玉。

    一脸憋屈。

    老夫人扫了一眼堂中面色各异的媳妇孙女,不经意想起自己过世的儿媳妇温氏来。

    心里格外感慨,说:“此事不许再议,卿儿这段时间就会回府来住,你仔细安排着,不要失了分寸。”

    叶香玉怔了一会儿,忙道,是。

    老夫人颔首,吩咐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