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挖大坑,抛砖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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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定远下了朝,满面春风地就来给老夫人道喜,曹若姝的法子,头头是道。 而温明简却是极为郁闷,一连几日都没有上折子。 内阁商量后,皇帝已经择好赈灾钦差大臣去各地。 又听说是宁成侯府家中大女儿二女儿想出的谋略,当朝就对礼部尚书大大褒奖了一番。 并许诺只要灾情过去,立刻给予相应的奖赏。 谁都道礼部尚书的女儿才倾男儿,兼具心忧天下的情怀。 一时之间,朝野内外,曹定远和太子都长了好大的脸面。内务府准备给曹若玉的嫁妆也暗暗添了许多。 鹤锦堂院内,几个丫鬟也是眼角眉梢带喜。 门口侍着的小丫鬟见到云卿身后跟着的六个丫鬟,一个嬷嬷。 眼神略呆滞了一会儿,便向里面传话。 “云卿meimei。”正想进去,便听得有人唤自己。 回头看时,是三夫人王氏和曹若芙。 王氏扫了眼她的身后,不动声色地摆了长辈该有的样子,心里却计较起来。 云卿摆了标准笑脸,带着身后的丫鬟向她行礼,温言叫着“三婶,芙jiejie。” 看到云卿的阵仗,曹若芙的嘴角也抽了一下,这么大阵仗,还是在家里呢。 云卿看出她的不自然,也不解释,让着两人先进去,自己则居后。 虽然她也觉繁琐,但申嬷嬷说了每次出门,都要带齐了人的。 绕过屏风时,鹤锦堂里气氛热闹,其乐融融。 云卿甚至看到了少见的韦姨娘,和传说中曹向远的新宠,美姨娘。 韦姨娘在末座,见云卿进来时,报之以温和一笑,云卿也是。 虽是长辈,但嫡庶尊卑在大梁看得极重,云卿倒是没觉得怎样,阶级如此。 给老太太行了礼,云卿亦坐了末,一直淡淡的。 这期间,王氏一直在打量着云卿。 兰陵阁。 “小姐,那些救灾策略分明是您想到的,二小姐怎么——”无耻。不然怎么会和自家小姐说的,分毫不差。 申嬷嬷看采蘩一脸愤懑,问着怎么了。 采蘩有声有色地复述了一遍当天下午的事,听完,申嬷嬷也是满脸惊诧。 “这么说来,所有的主意都是小姐出的。大小姐二小姐只是听了个虎头蛇尾?”申嬷嬷反复确定。 云卿想了想,应该是这样吧。 申嬷嬷惊心骇神,呆呆地注视着她,脸上神色变幻。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老太太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婆子。 幽幽的香气从沉香念珠里散发出来。 罗mama听到时也是吃惊万分,便急忙从兰陵阁里出来了。 “老奴亲耳听三小姐这样说,而且听着,好像雍亲王也是知道此事的。若一个不慎,恐怕……”罗mama不敢想象后果。 老太太闭目思虑了一会儿,当务之急是救灾策略能否行施。 行了,功过相抵;不行,后果不堪设想,甚至搭上曹氏一族。 “这件事不要再提,就当咱们都不知道。救灾之策就是玉儿和姝儿二人想出来的。”老太太想了这样一个结果。 罗mama迟疑了一会儿,慎重地应了。 心里却为云卿不平,但又无济于事,无可奈何。 这件事一出,曹家女儿在京中的地位瞬间提高了不少。 这和那些名门千金们靠抛头露面、卖弄琴棋书画完全不同。 这是实打实的功绩,将来会被记入史册,彪炳千载。 老太太每日都诵经礼佛,只求心安。曹尚书也为着赈灾每日忙碌;大夫人连带着大半个月都掩不住笑容。 不光如此,就是侍奉在两人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提了双倍的月例银子,水涨船高。 晚间,云卿刚要练字时,便听得院里有哭声。皱起了眉头,问着:“外面闹什么?” 很快声音便停了。 采蘩放下墨锭道:“奴婢出去看看。” 兰陵阁有黄mama和申嬷嬷治理着,一向是有条不紊的。 想此,云卿也没有多说,右手执笔,捡了簪花小楷的字帖临摹。 “糊涂东西,当兰陵阁的规矩是死的吗?快捂了她的嘴。”白梅林里,黄mama让拉着一个小丫鬟。 采蘩看着这个丫鬟面生的很,道:“mama,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扰了小姐。” 原来,这个小丫鬟是叶氏新拨过来的,还在学规矩,就随便进内堂。 花袖看着奇怪,才禀了黄mama。 不想等人来时,小丫鬟已经打碎了一个美人觚,才有了这一遭。 “这样——”黄mama附耳听着采蘩的建议,不由点了点头。 处理完事儿了,采蘩才回了云卿。 云卿看着采蘩的神情,“哦,是么?” 采蘩点点头,十分肯定。 “啪——” 毛笔摔在地上,断成两截,一朵墨云晕在了毯子上。 “改天,是不是兰陵阁的所有丫鬟都可以替三小姐拿主意了?”云卿笑着。 这样的笑意,让采蘩不寒而栗,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云卿朗声唤了申嬷嬷,让着把十二星座丫鬟都叫了进来。 众人看着云卿面无表情脸,还有跪在地上的采蘩,捉摸不定。 “从今日起,没我的吩咐,院子里的人一概不许出去,采蘩去暗房面壁三日。”云卿说罢,转身进了书房。 盯着云卿的背影,直到书房的门关了起来,申嬷嬷才收回了视线。 “采蘩,你自己去面壁吧。”申嬷嬷冷冷地道,违背主子的意思,私自行事。 不说弄不好会连累云卿,就是有这个想法,也是不应该。 一个奴才就应该谨受奴才的本分,不该逾越。纵使为了主子,也不该。 申嬷嬷是一直看着采蘩在改变的,她对云卿一直视若亲妹,受委屈出气也想的到。 但有这一次,下次就会有别人,那么以后,云卿驭下就难了。 黄mama并没有按采蘩说的,把丫鬟赶出府。 左右想着,小丫鬟是大夫人挑的,若哪天有人挑了事儿,只会责怪云卿不孝继母。 那么,小姐声名在外,只怕婚事…… 云卿坐在榻上,剪着繁乱的白梅,小几上的,透过灯罩,可以看见烛心在烧着。 显而易见,如今,这对母女,高兴过了头了。 “这花,小姐已经剪得很好看了。”申嬷嬷端了药膳进来。 见着云卿一丝不苟地修修剪剪,温和地笑道。 “稍不留心,就会旁逸斜出。”云卿仔细看着,看着小几上放着的药膳,又道:“嬷嬷你现在,很好。” 开始冷冷漠漠,现在随时可见的温和与平淡。
申嬷嬷后知后觉地笑了,她也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了许多。 每日,千流都会把各地的灾害消息报告给云卿,听着这里冻死了多少人,那里的冬小麦等作物也受了影响。 云卿开始惴惴不安。 接到宁成侯府的信,温清冠拿了淮国公府的帖子,把云卿接回去了。 温老爷子得了风寒,接云卿回去探望,理所应当。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着皇后可能召见曹若玉两人,众人都欢喜着,等待着赏赐。 赈灾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各地的灾情每日两报地呈在皇帝案头。 雪开始化了。 事情也越发明朗,曹府没有等来皇帝的赏赐,反倒是曹定远被叫进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由于上奏的几条救灾策略,没有达到赈灾的效果,反而引起了地方百姓的暴动。 曹尚书黑着脸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曹若姝关了禁闭,至于曹若玉,现在面上依旧是太子侧妃。 这几日早已飘飘然的曹若姝怎会罢休,嚷嚷着,便把在兰陵阁偷听的事,脱口而出。 包括曹定远在内的所有人,都吃惊了。 老太太听着,当即就昏了过去。 以为着不过是她的托词,正打算着让云卿对质时,罗mama告诉曹定远,云卿去了温家。 也是当日,温明简上了奏疏,把一份十分详尽地救灾章程递了上去。 云卿让温明简不要告诉皇帝,是她的主意。 可是他二舅舅是温明简啊,在家人面前从来都是板着脸的,可是在外人面前最是护短。 比如上次的醉花间酒,比如今日的救灾章程,在他心里,云卿一根头发丝都是好的。 “右相,你说朕怎么经常在这个孩子身上,发现惊喜?”和右相商议完国事,便闲聊了起来。 林之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笑了笑,自己也看了温明简的奏疏。 从设立粥厂,到减税、劝富济灾,每一条措施,由点到面,条分理析,头头是道。 每一项的设想和后果影响以及应对措施,都清清楚楚,真真把内阁大臣的工作,都完了。 也使得具体实施下去的可能性大大提高。 若是没有见到这个孩子之前,谁告诉他林之敬,这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想出来的。 他定是不会相信的,而且还会处罚他的言行不当。 “老臣也着实吃惊,看着,哪像传言的不详之人。”林之敬恭谨地说。 皇帝看着案上的折子,若有所思。 晚间的时候,让影子慎重调查了这件事,得到的真相也是出人意料。 至亥时,千伏从江南回来,在汐霞阁见到了云卿。 云卿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江南是大梁的粮仓之一,这影响了春耕,不就误了时令。 而且千伏这一路,所见饿殍亦不在少数。 “凤大当家还让属下,把这个给小姐。”千伏拿出了一封回信,还有一枚戒指。 和那支簪子一样,黑曜石的瑾瑜梅花。 云卿让着千伏下去休息,自己拆了信看了。 转动着指头上的梅花戒指,愣着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