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凤栖梧,小试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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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忧思过度,喝了药膳,只和云卿说了几句话,便休息下了。 说起来,云卿还是很忧心的。 她很害怕,老太太有个什么事,毕竟在曹家,自己能依傍一二的,就是她祖母了。 今日亲眼目睹了曹定远对曹若玉的态度,让她更是确信不疑。 她这个便宜爹,对从小养在身边的女儿尚且凉薄,更别提自己这个不亲的女儿。 看来,赚钱这事,刻不容缓了。 若哪天他把自己卖了,这样的父权社会,就算反抗不了也要有积蓄逃走。 心里思绪万般,笔下的字迹却一丝不苟,神情严肃。 千隐见了,心里直暗骂千流两人,一个不知道去哪儿,一个还被关在暗房。 “查得怎么样?”云卿看着难得一见的千隐问着。 千隐定了定,“是,属下的确查清楚了。” “说说看。”云卿换了右手。 “太子妃在太子和曹若玉归宁时候,就被太医诊出有身孕了。”说到这里,千隐看了看云卿。 和一个八岁的孩子说这些,行么? 看着云卿泰然自若地,千隐在心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 她家主子能当成一般孩子看吗? 用自己都觉得可怖的手法弄死刺客,能是一般的闺阁女子? 答案是否定的,虽然很好奇小黑屋,但他想去里面的心思是一丁点儿也没有。 “前几天开始,太子妃出现胎动,噩梦缠身,呓语不断。皇后娘娘让一个和尚去了一趟东宫,说是曹侧妃命中带火,冲撞了太子妃和胎儿。”千隐细细地说。 “又是命格?”云卿似是自言自语地一句让千隐摸不着头脑。 嫁过去之前没有传出任何风声,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太子亲自陪同归宁的时候曝光。 怎么有种多此一举的感觉? 云卿莞尔,“这就是你查到的?” 千隐心里咯噔一下,“属下无能,只从太子妃身边的婆子查到,是因为曹侧妃的一件衣裳,每见到曹侧妃,太子妃便会昏厥。” “确实无能,那和尚什么来历?”云卿反问。 “和尚法号了尘。”千隐感觉有点不安。 了尘,了弦,会有什么关系呢,还是没有?这局真是云雾缭绕。 太子妃想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能拉拢皇后的,估计也有几把刷子。 但只要不烧到自己,就安安静静站干岸儿。 正出神着,千隐又答还有事。 云卿转眸,笑了笑,让着继续说。 “千伏走前嘱咐过属下等,今日又有几个刺客来。不过属下还没出手,就被另一批人马解决了,属下担心还会回来,就没有追去。”千隐郑重其事地说。 “哦,是吗?”云卿一问,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是的。”千隐不紧不慢地道。 是有刺客,不过是昨晚,这个主子不会也知道吧?千隐在心里暗道不好。 径直走到离他近的葱绿色芙蓉小榻,拿起白玉杯斟了一杯鲜红如血的酒,一饮而尽。 “你是替千流求情?”云卿问。 千隐不答,云卿让着退下了。 一身艾绿吊带连衣裙,一条长长的绮罗披帛挽在双臂。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 八岁的年纪,和温如雪七成相似的面庞,已逐渐张开。 窗外的人,一时看得入迷了。 “主子,有人。”千隐耳廓一动,他感觉到,兰陵阁有外人,人数不多。 见云卿点头,千隐一个闪现,不见了。 两路人马?云卿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到了嘴边,却只剩一丝苦笑。 几杯酒入喉,才唤了申嬷嬷准备沐浴。 屋子里焚着宁神的香,青玉池子白烟如雾。 静香细细,只能闻得水波晃动的声音。 浮着的海棠花瓣,挂在青玉池沿旁的大大的中药馕袋浸泡在池里。 紫苏草、凤姜、丁香、沉香的药味,让云卿觉得很舒心,心里的浮躁静静平淡下来。 一池静水,直衬得她面露酡颜,右首地白玉酒杯透出绯红。 几盏高脚宫灯在水晶帘处,烛光荧荧一闪,在水面却闪出无数七色星芒璀璨。 小小年纪真会享受,还泡热汤。 窗外的人看着那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耀得整个池子波光粼粼,不禁双眼灼热地吐槽。 咚咚——里面只听得钝器碰击槅扇门的声音。 云卿一皱眉,扯过旁边放着的衣服随意往身上一裹。 唤了外边的人进来。 忽的,外面的人只觉一只巨大的鸟喙。 直咬着蒙着脸的面巾,矫健的翅膀打得他生疼。 申嬷嬷和采蘩在外听得绿沈的声音赶紧进来,把披风拿给了云卿。 随意挽了头发,问着外面发生何事。 千隐千流越过落地窗棂,说是有人在兰陵阁偷窥。 偷窥!云卿表示遭受了一万点的伤害。 一下子心情降到了冰点,“没有查到什么,自己准备好借口来见我。” 一边的采蘋早苦着脸,抱着掉了一撮毛的绿沈,像吃了黄连样。 曹府最高的阁楼上,一个十分高大地身影强忍着笑意看着自己面前十一岁的小正太。 终于,笑功毁于一旦,只一声,惊起了寒鸦一片,意识到还在侯府,又闭了口。 面前的少年有种分分钟钟拔腿跑,放大招拍死他的冲动。 “有什么好笑的,死变态。”小正太看着光亮璀璨的兰陵阁,久久回不过神来。 “诶诶,凤大少爷,好像是你要跑出来的,刚才也是我救的你,不然你早被那只鹦鹉欺负了。”男子注视着他发上还沾着的鹦鹉毛道。 还变态,不知谁变态呢! 见他面露羞赧又问:“千里迢迢地来到京都,就是为了看一个小女孩洗澡?” 男子实在不想戳破某人,小小年纪趴在窗户上一晚,说不是偷窥,他可不信。 “陟厘!”小正太憋红了脸地低声怒吼,“我只是看看福嘉县主什么样。” 虽然看到的一直是隐隐约约的背影,想此,小正太不觉颊上飞红。 “行行行,小爷你说了算。咱们去找丁管事吧。”男子慷慨正气地说。 小正太本来想说拒绝的,因为找了丁老头,他老爹一定会知道的。 可这时,肚子却咕咕地叫出声来。 黑色面纱下,男子莞尔一笑,目光柔和。 “陟厘,我想吃烧鸡。”朗声说。 “好。”轻松答。 “我想吃藕粉桂花糕。”声音轻柔。 “好。”回得一丝不苟。 “陟厘,我想吃娘做的藕粉桂花糕。”声音低哑。 “我想我娘了,陟厘。”声音呜咽忧伤。
男子身形一顿,瞥了眼已入睡的凤于栖,自言自语道,“这个,也会有的。” 一个臃肿的身形却格外矫健地消失在万家灯火中,再寻不见。 兰陵阁廊上的宫灯随风摇摇晃晃,轩窗寂寞,屏帐條然,不过一个该班上夜的下人。 “主子,夜深了。”旁边的人提醒道。 萧建成站在海棠花影里,目睹着一切,没有言语,手里的玉箫,寒冷出光。 他听说她喜欢她四哥的箫声,所以他来了。 苦苦地把皇帝珍藏的天山冰玉洞箫求来了。 听说她正在买铺子,他把最好地段的铺子买了只等她寻上门。 花影里,他落寞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八岁,等你十年,又如何? …… 这日午时,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晨起便有喜鹊落在了海棠花枝上,是个极好的兆头。 作坊里就不过半月时间,就已缝好了三百个娃娃,采薇等人也缝了两百个。 “夏迢,拿了帖子去雍亲王府。”云卿看着一堆的小动物玩偶,高兴极了。 不时又备了马车,一车上装了三大箱子玩偶。 云卿先去了淮国公府,把老虎狮子的靠枕给了自己外公,舅母哥哥等又按喜好送了。 这样萌萌哒的东西,温明简虽然面上一脸拒绝,暗地里却喜得跟什么似的。 然后,亲自送了几个特别可爱的给焦飞鸿,模样绣工,都一等一的。 焦飞鸿的几个庶姐也有了,不过论起来没有焦飞鸿的出彩。 焦夫人看在眼里,欢喜得很,直和几个妯娌赞叹着,旁边一个一直笑眯眯地打量着云卿。 却不知,这一打量着,打量出一尴尬事来。 陆夫人素来不喜云卿,这一点云卿自己也是知道,所以这次云卿没有贸然造访。 而是先递了帖子,若回帖自己再送给陆移芳,若不回或直接拒绝,那自己也不用上赶着。 这一番功夫下来,已是半天日子过去了。 正打算回曹府,半路千流得了萧建成的话,便径直去了雍亲王府。 王府门为五间房,开启了中央的三间。 屋顶上覆绿色琉璃瓦,屋脊安吻兽,大门上的门钉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县主万福。”门口和蔼可亲的老头十分热情地把云卿引进去了。 又吩咐着人把两箱子玩偶都抬了下来。 “王爷正在后花园逗鸟。”老管家看着云卿十分可喜,在眉间的花钿下尤甚。 云卿点点头,这是第一次那么正式地进到雍亲王府, 沿路穿花拂柳,说不尽的皇家气派,道不尽的富贵风流。 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往前走时,见白石崚嶒,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 风景是好,又豪华大气,看得云卿眼红。 但总觉得少了什么,而且路上遇到的一色下人都垂首敛目。 “管家,不需要去拜会一下王妃吗?”云卿试探性地问了问。 管家在左后侧走着,云卿突然一问,有些愣了愣,不过立即含笑地说:“县主您是第一个进入雍亲王府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