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拿家法,杯弓蛇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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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可是将来的侯爷,嫁给世子,就是将来的侯府夫人,谁不上赶着去。”采蘩看着云卿愤怒的样子,不禁好笑着。 二小姐那样子,不上赶着都不信呢。 云卿想了想也是,不过,他们选世子夫人,邀请自己做什么。 自己才七岁,怎么可能做他们的继室,而且皇帝大叔可是已经昭告天下,不议亲的。 按说是不去,可是想想,自己天天在家也是无聊。 去瞧瞧热闹也无妨,多应酬应酬,认识认识古代的人,也是好的。 而且,威远侯世子和洛月公主的账,她还模棱两可,记得真真的。 “小姐,韦姨娘过来。”采芣低头在云卿耳边说着。 韦姨娘?刚刚好像见过。采蘩看着自家小姐的心思怎会有不知的,轻声道:“是绍勋少爷的生母。” 云卿正搜索着脑中,一直以来零零碎碎地关于韦姨娘的信息。 好像从来没有什么牵扯,联系或者来往,正神思着,一个长发轻挽的妇人便走了上来。 “县主近来可好?”韦姨娘福了福身,向着云卿行礼。 “姨娘惦记,请姨娘坐。”云卿略略打量着,温柔似水,不知怎的,反倒觉得身边的丫鬟格外妍丽些。 虽是深衣敛首不见其容,但整个人散发出很不一样的气场。 听多了采蘋说的丫鬟们之间的竞争和小猫腻,云卿很好奇,她便宜爹是不是只喜欢花瓶啊?比如叶香玉。 “县主。”云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跪惊得不行,韦姨娘神色十分哀戚地垂首。 这一言不合就跪自己面前,云卿表示,压力很大! “今日来找县主,请县主给指条明路。”如果故意去兰陵阁找人,太打眼。 所以,今日她来了。 云卿不解何意,让着把人扶起来,自己一个孩子能做什么啊,汗颜。 “奴婢知道,县主是良善的,不像下人们胡乱传的。”不知怎的,在云卿听着,韦姨娘好像特别肯定她的能力。 云卿静静地等着她说,在不知虚实的时候,要么装傻,要么沉默。 “姨娘好像很喜欢青色。”不确定的肯定。钗子是翡翠,褙子是水绿色,绣鞋是墨绿蜀绣。 韦姨娘不知云卿会这么问,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笑了笑,“是的,奴婢家乡在蜀中。蜀中多山川秀色,所以,甚是喜欢。” 云卿淡淡地喝着茶,蜀中是个好地方,蜀道难,地势崎岖,就仿佛与世隔绝般。 绿色代表沉默,中庸,稳定,也不知真假了。 “咱们刚刚说到哪儿了?”云卿把方才的绿茶过了,撷了铁观音重新烹过。 云卿认真地煮着茶,像聊天般问起。 韦姨娘愣了愣,一时反倒不知道怎么说了,只端看着云卿坐在条几前,没有一点儿唯唯诺诺的样子。 袖手天下有条不紊地烘茶,安溪式泡法,重香、重甘、重纯,茶汤九泡。 “姨娘请。”韦姨娘端起茶杯就品了起来,刚想作评价时,看着云卿的动作惊呆了。 云卿先是闻了茶汤,再闻茶盖,用茶干闻。闻完香气才会端其茶汤品尝,品尝时,像漱口一样品。 一二三香气高,四五六甘渐增,七八九品茶纯。皇帝大叔的铁观音还是不错的,云卿笑了。 韦姨娘放下茶杯,看着云卿的眼睛,说让她猜个迷,“我听说有一种大鸟,身披五彩,可是一停很久,不飞也不叫,这是什么鸟?” 云卿回视着她眼里的试探,先前让自己指条明路,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可巧了,我听说有一个人到朋友家里喝酒,挂在墙上的弓映在酒杯里,他以为杯中有蛇,疑心喝下了蛇,心忧而病,朋友听说他生病后来看望,他看到墙上的弓后病就好了。” 云卿端起茶杯,拂袖以置,一饮而尽,“姨娘说,奇不奇怪。” 韦姨娘的脸色煞白了一会儿,“是挺奇怪的。” 话罢,眼神看着其他,不再看云卿。 强硬地扯了嘴角,朝云卿干笑了笑,略显急促地端起了茶杯。 她不敢再看云卿的眼睛,刚刚的那一刻,就好像能看穿什么似的。 遇到不懂茶的人,上好的铁观音白烹了。云卿看着下着假山的一道绿影,略遗憾。 “采蘋,去打听打听韦姨娘身边的丫鬟是什么来头。”云卿凭阑望去,除了松柏青绿其他的都已凋零,显现秋色。 采蘋答应着,看着云卿神色戚戚,不敢造次。 一鸣惊人吗?可是,自己可不敢和楚庄王相比,只是一只小虾,生活在一片汪洋的小虾。 所有的不过杯弓蛇影,各人臆想罢了。 迎春院。 “翡翠,你说县主什么意思?”自己倒是把问题抛出去了,而人家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 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韦姨娘很焦灼。 曹绍勋比云卿小两岁,如今曹绍均已中了举人,明年就要请旨立世子了。 素来叶氏就是不容的,如今更是一手遮天。 她怕。 她怕像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死在兰陵阁的姨娘一样,身死后孩子也被暗害。 身后的丫鬟紧握着她的手,“县主没说帮咱们,但也没有直接拒绝。想必,县主也不想在府中树敌。” “蒽,对对对。那就说明,如果到紧要关头,去求她,她不会不管地对吧。”韦姨娘像是突然寻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翡翠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侯爷的好几个孩子都早早夭折,无异于虎口夺食般才把勋少爷养大。 她对于叶氏的手段再清楚不过,口蜜腹剑。 除了福嘉县主,她实在想不到谁可以帮她们,老太太年岁愈高,老爷从不插手后院之事。 韦姨娘确定了想法后,让人找了一些布料出来,翡翠问着做什么。 “今天看着,县主很喜欢蜀绣。我给她绣双鞋,她肯定喜欢。”韦姨娘喜上眉梢,如果不是今天在梨香院听的一番话。 她肯定还带着自己的孩子得过且过,如履薄冰,也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个秘密可以换来云卿的庇护,或者温家的庇护。 “姨娘不好了,勋少爷被诚少爷打破了头,流了好些血。”一个丫鬟哭天抢地地跑了进来。 韦姨娘一听,针尖刺进了手指,一滴血滴了出来。 鹤锦堂。 老夫人一看着采薇那帕子捂着的额头,忙让罗mama亲自去请府医来给曹绍勋看看。 “到底怎么回事,跟着的人都去干嘛了,两个爷们打起来,不知道拦着吗?每人打二十板子。”老夫人看着小厮们敛声屏气地,气不打一处来。
“祖母,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云卿安慰着,转头对着曹绍勋说:“勋哥,怎么回事好好和祖母说。” 曹绍勋白着脸,看了看云卿,又看了看老夫人,低着头,开始哭起来。 旁人干着急,这刚才满脸的血都没哭,这会儿子怎么反倒哭了。 云卿亦是诧异,看着老太太,不知所措。 “勋少爷乖,不哭了,等大夫来瞧瞧就不疼了。”采薇半蹲着安慰他,“这里是老太太的院子,有什么委屈只管说。” 曹绍勋低着头,抽泣着。 “你说。”老太太叫着一个白净的小厮,厉声问着。 云卿想了想,自己是在回兰陵阁的路上碰见两人的,见自己一到,曹绍诚那个小胖子早跑了。 “小的给少爷去拿吃的了,只听着诚少爷说勋少爷和县主……”小厮吞吞吐吐。 “怎么了?快说。”老太太面露愠色,沉香佛珠拍打得太师椅的扶手作响。 “说勋少爷和县主都是没娘养的。”小厮一鼓作气说完,咚得跪了下去,开始告罪,说什么也不知道。 云卿不解地看着如意,如意勉强笑了笑,瞥了眼老夫人才道:“勋少爷的生母和韦姨娘交好。” 听着解释,云卿觉得曹绍勋也是蛮可怜的,和自己一样,有后妈,没亲妈。 “什么事惹得母亲如此大动肝火。”曹定远在门口就看见几个小厮在杖责,以为是那个没有眼力见的没有办好差事,挨了训。 老夫人不去看他,接过云卿端的参茶喝了。 曹定远一转眼见着一边啜泣的曹绍勋的额头正流着血,忙问着怎么了。 “卿儿,你来说。”老太太不解,同一个娘肚子出来的,曹若玉大方识礼,怎么一个儿子不仅念不好书,小小年纪就不知孝悌之义。 云卿把此事不带感情地告诉了曹定远。 一听完怒发冲冠,当即吩咐着门外的随从:“拿诚哥儿来。” “不是我老太婆好管闲事,这诚哥儿实在不像话儿,多大的孩子都不知道让着弟弟。”老夫人十分幽怨。 曹定远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绍勋从小就交给韦姨娘养着,自己一向很放心的。 “祖母,大夫来了,先给诚哥儿看看吧。”云卿凑在老夫人耳边说着。 这人老了是不是越可爱啊!看着老夫人眉头皱着,愠怒地看着曹定远,云卿不得不想。 大夫很迅速地给他把了把脉,又看了看左眼,才着手包扎。正处理着,门外一阵鬼哭狼嚎地,韦姨娘和柳姨娘悉数站着。 曹定远看着,脑仁儿疼,让韦姨娘等大夫包扎好把曹绍勋带回去好生照顾。 转头就让人拿家法过来,大叫着就要处置曹绍诚,吓得他更是缩在柳姨娘身后不敢轻举妄动。 “把柳姨娘拉开,今天非处置这个不友爱兄弟的儿子。”曹定远气急,自己是礼部尚书还由着儿子违背孝悌之义。 这不是打脸了吗?传出去,自己怎么在朝堂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