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大手笔,树上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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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大人这些银两是汇丰钱庄合计出来的,虽然是小数目但您也别太激动。您仔细看看,哪天本王吩咐人来取合适。” 小数目?曹定远看着那几千万的银子,额角真的冒汗了,就是拿着纸的双手也有些颤抖。 这么多钱,就是赔了整个曹家也是不能的,云卿还好说,可偏偏占的股份少。 “侯爷?” 容澈试探着叫了叫愣着的曹定远,满目担忧,嘴角邪魅一笑 “王爷,下臣看,这估计是弄错了。” 曹定远此时面如土色,这事自己的确不知。 “弄错了?”容澈奇怪一问。 “是是是,肯定是弄错了,内子什么也没有和下臣提起。” 曹定远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咬定就是弄错了,不然别无他法了。 “怎么会呢,今儿个本王派人去查账,侯夫人的人还打伤了本王府邸的好几个伙计的。本王敢保证确有此事。” 容澈越是郑重其事地保证,曹定远越是紧张到不敢说话。 他可没想过今日雍亲王到府是为了这一桩公案,脸色已经煞白了。 “王爷,是内子的罪过,若知道王爷您如此看重红袖招,她铁定是不敢的。望王爷宽宏大量。” 这话听到容澈耳朵里却是,如果是云卿的,那他就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这般,容澈也无话可说了。 “唉,这事本王也为难。公正清明如您,您看怎么处理?本王这——” 容澈双手一摊十分无奈,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 “下臣无能,请王爷指点。” “侯爷您客气了,福嘉是本王的朋友,这事本王就当没发生过吧,改日让福嘉亲自送些她酿的酒就成。” 习伏的表情系统再次瘫痪,王爷您这是让县主光明正大地来王府吧? (容澈:有这么明显吗,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好不容易把雍亲王送走后,曹定远无名业火已燃起,大跨步着便来到了梨香院。 他忽略的,歇在韦姨娘院子里时,听丫鬟把红袖招给了大夫人,明显煞白的不自然的脸色。 “绿沈,去给美人送消息,她又欠着本王一次了。” 容澈坐在极华贵的马车里,给绿沈吃了一个大大的栗子。 绿沈扭动着愈发肥胖的身子,一口含住,拍打着翅膀送信去了。 “王爷咱们去哪儿?”习伏问着。 “去寻纪老头子。”容澈笑的jian诈,把方才给曹定远看的地契啥得揉成一团扔了。 上面赫然写着,“八方门十里街红玉绣楼” 若仔细回想的话,曹定远肯定知道叶香玉的陪嫁中有这么一出绣楼。 那日几家绣楼老板要状告云卿红袖招的事,就是红玉绣楼的掌柜挑起的。 容澈自然知道是叶氏出的幺蛾子,可,云卿不追究,不代表他要放过。 梨香院。 曹定远仅剩的一丝理智告诉他极力控制住怒气,可一路上看着他过来的下人都被吓到了。 一向不暴怒的老爷,此时的表情大有遇神杀神的大貌。 所以许多人都低着头,不敢上前请安。 “夫人呢?”曹定远问着门口一个立着不敢动的丫鬟问。 “夫人……夫人和小姐在里面说话呢。”小丫鬟在盛怒之下低头跪在地上。 一个婆子笑嘻嘻地上来献殷勤,被曹定远一脚踹开了。 屋子里叶氏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正和若姝试着绣娘新缝的衣服,脸上的喜色如此清晰。 几个贴身伺候的人看着若姝身上着的彤色琉璃撒花裙,都奉承着。 “夫人倒是好雅致,什么开心的事,也让本侯乐乐。” 曹定远听着里头的欢声笑语,似笑非笑地推开门,撩起宝绸直裰就跨步进来了。 跟在他身边的几个随从直瞧见他进了院子,疾步便落了,忐忑不安地在院外侯着。 大夫人和若姝见着曹定远进来,惊喜地凑了过来。“爹爹,你看我的新裙子漂亮吗?” “姝儿你先回院里,父亲和你母亲有话要说。”曹定远暇着眼背对着两人。 若姝还想无理取闹来着,什么事她是不能听的,不过叶氏安抚似的给了她一个眼神。 大夫人正想着如何开口问他时,曹定远却转过身来,一把将花梨木几上的前朝牡丹烧瓷美人觚甩到了地上。 提裙正欲踏出去的若姝,在听到东西破碎的声音时,刹地收回了脚步。 惊奇地回头看是怎么回事,却瞄见曹定远身边的侍从鬼鬼祟祟地往里面张望。 “阿明,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父亲一进来就向母亲发脾气?” 阿明神情闪烁不定,不知道要怎么说,该怎么说,“二小姐,小人……” “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吞吞吐吐地小心我让父亲割了你的舌头。”若姝气愤。 “二小姐是这样的,今日雍亲王来了。”阿明简明扼要地把今日所见所闻悉数说了。 听完后,就是若姝自己都没办法不感到心惊,难怪他父亲这么大火气。 这会子,她进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屋里头此起彼伏的吼叫声斥责声和哭声,下人们纷纷耷拉着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曹云卿,我和你没完!若姝轻哼一声带着丫鬟去了兰陵阁。 阿明看在眼里,默不作声,由着她去了。 兰陵阁的墙上吊满了开得正盛的蔷薇,云卿正把画好的图例交给下边的人,便听得若姝在外面大吼大叫地。 绿沈已经把容澈的消息带到,听着采蘋说起,估摸着她是来这里撒火的,云卿才不愿意上去自讨没趣。 “二小姐,县主已经歇下了。请您声音不要太大,不然小的只能请您离兰陵阁百米开外了。” 夏萧十分不客气地说着,不时瞅了瞅齐齐站在廊上的护卫。 “狗奴才,本小姐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若姝说着就往前走。 “二小姐!没有县主吩咐,外人是不能随意进入的,请不要为难小的。”夏萧皱眉。 “哼!”若姝假意转身走,趁夏萧不留意忽地转回来,她就不信她进不去了。 “咕咚” “千流护卫!”夏萧尖叫出声。 再看时若姝已被千流扔进了水里,正扑通个不停,果然大快人心。 千流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坐在墙头,温良无害地看着水里的大鱼。 “人生几大幸事,不过于看着披了美人披的野猴子在水里扑腾,乐哉,悠哉。”
夏萧和千流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你——”侍女脸都惨白了,看着水里的若姝不知怎么办,只能大声呼叫着小姐小姐的。 “救命,救命——” 若姝在水里,全身无力,只感觉游走在死亡的边缘,没有空气,声音有一声没一声的。 “二小姐不会水,你们还不赶紧去救。不然大夫人要揭了你们的皮。” 丫鬟急得团团转,可惜自己也不会水,若有个万一自己也是没什么好果子的。 只那句不会水,千流听了,一个轻跃转身寻了绳索来。 这么大动静,云卿早是知晓的,便让着采芣出来处理。 采芣看着千流戏弄若姝,乐得站干岸儿,站在廊上远看着若姝落汤鸡似地从湖里爬起来,才乐悠乐悠地走出去。 “真是胡闹。”黄mama听着几个小丫鬟如此说,不禁斥责起来。 转而进到清凉轩里来,几个丫鬟把方才的情景绘声绘色地和云卿说了,逗得她语笑涟涟。 “小姐,老爷今日打了大夫人,这会子梨香院还一片狼藉呢。” 云卿估摸着应该是雍亲王的出现才促成了这一招借力打力的好事。 果然官大一级压死人,看来背靠雍亲王这棵大树果然好乘凉。 “小姐,我就说嘛,大夫人八成是属螃蟹的。”采蘩眉飞色舞,那叫一个爽字。 众人不知,云卿倒听出来了,噗嗤笑出声来,轻问:“螃蟹怎么走路的?” 不就是横行霸道吗?众丫鬟笑成一片。 因为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事,曹家现在的气氛十分诡异,就是每日给老太太晨昏定省都免了。 照老太太说的,都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还闹得这般没皮没脸。 贡院的会试如火如荼地进行,作为主考官之一的曹定远每日也只是歇在几个姨娘那里。 当日两人闹翻后,曹定远没有过问,这几日人影儿都是没见的,大夫人一下子就病了。 对于红袖招的事,曹定远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夫人,以后云卿的东西不允许她再有染指。 这对云卿来说,算是歪打正着捡了个大便宜。 三天后会试结束,贡院门口几家欢乐几家愁。 云卿也像极了高考时候,在考场外极是焦灼的家长了,整日盼着杏榜公布。 “小姐,国公府的人来报喜了。” 正在左右转悠,坐立不安的云卿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好消息呢。 小厮一进来,还没来得及请安,就被采蘩等人问话。 “夫人让小的接小姐回去,马车已经在侯着了。”小厮一口气说完,不带喘气儿。 云卿看了眼申嬷嬷,那意思很明显。 “最多三天,可不能多了。”申嬷嬷认真地道,女儿家三天两头往外家跑,始终会引人非议。 不过三天已经够了,三天后哥哥们也该准备廷对的 云卿吩咐着人收拾行李,自己则到上院来和老太太说道。 曹定远是作为考官,曹绍均文采不逊,那落榜一事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