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承诺不了你什么

    听完了老者整个故事，夜晨心里也有些唏嘘。

    被江破军暗算，苟且偷生二十年，听上去非常可怜，可是夜晨不觉得老者有半分值得同情的地方。

    如果被自己破坏了这个复仇计划，老者就值得同情的话，那么这些年被老者吞噬灵魂，吞噬修为的人不是更加值得同情吗？

    江破军陷害了老者，老者吞噬了大量的人，都是要杀人，其实所作所为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有人被杀，就不断地会有仇恨滋生，这其中不管是谁都不值得同情，因为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杀了人，就必须要承担这份仇恨。

    低头看着老者，夜晨缓缓地开口：“你的故事我听完了，你对江破军的恨意我很能理解，但是我承诺不了你什么。且不说你一开始把元力传给我不安好心，就冲江破军跟我没什么深仇大恨，我也不可能因为你的一番话去杀江破军www.shukeba.com。”

    “如果你答应帮我杀了江破军，我可以在临死之前送你一份大礼，一份绝对可以帮你突破生死境，你难以想象的大礼。”老者还是不甘心自己被夜晨拒绝，诱惑道。

    “不需要，我做人有自己的底线。除非我有必杀他的理由，否则，杀了江破军，死的不单单只是一个江破军，整个幻光宗都会因此被人瓜分。到时候死伤的人会很多。我不是什么圣人，但是也不想无缘无故让很多人因我受到牵连。”夜晨说话的口气十分决绝，因为这就是夜晨做人做事的风格。

    “哈哈哈……”老者突然大笑，“小子，我不得不说，会为别人考虑，有这种天真想法的你，在这个武者世界里就是一朵奇葩。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里，武者都是自私的人，心慈手软的人往往容易被人算计。你信不信，如果换成是你旁边的那个女娃娃，他绝对会答应我的条件，你信不信？”

    夜晨瞥了一眼沈素燕，此时沈素燕一脸惶恐，对于沈素燕三次追杀自己，也让夜晨了解一些，所以不可置否地说道：“我信。”

    “既然你信，就表示你认可我的话，你不妨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说着，夜晨走到了幽冥石的石棺旁，说道，“这座石棺就是这座阵法的核心吧？如果你没有什么遗言了，我要破坏这座阵法了。”

    “罢了，罢了。”老者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脸上露出了苦笑，“尽管你不能答应我的遗愿。不过，这份礼物还是要送给你，不求别的，只希望你以后看在这份礼物的份上，如果幻光宗遇到了麻烦，请你出手相助。毕竟，幻光宗凝聚了我师傅和历代祖先无数的心血。”

    老者从沈苍的身体里飞了出来，沈苍便昏迷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老者的身上散发出白色的光芒，灵魂突然分散，化成白色的光点，朝着夜晨飘来。

    夜晨对这个老者并不放心，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我没有什么恶意，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

    这些光点融入到了夜晨的身体里，随后，夜晨发现脑海里多出了许许多多奇怪的记忆，都是一些关于武道方面的记忆和一些阵法方面的记忆。如此庞大的记忆在一瞬间涌入脑海里，夜晨顿时感觉到有些头晕。

    夜晨终于知道老者所说的大礼是什么了，这的确是一份大礼，一直到生死境的武道经验，这不管是对谁来说，都称得上是无价的厚礼。

    “虽然不能帮你杀江破军，但是如果有一天幻光宗遇到麻烦，而我又能帮忙，我会帮忙的。”夜晨心里暗道。

    不论是修为还是武道的经验，都不是夜晨主动索取的东西，但总归是夜晨得到了。

    而且从老者最后的遗言当中，也能看出老者对幻光宗有感情，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听到夜晨刚刚提到杀了江破军会连累幻光宗，老者才会放弃仇恨，只求夜晨有能力时保护幻光宗，当作这份记忆的交换条件。

    “轰。”

    夜晨最终还是选择打破了这副幽冥石石棺，这个阵法的存在并不是一个好事。

    “爹，你没事吧？”沈素燕轻声跑到沈苍的身边，往沈苍嘴里塞下了一颗丹药，轻声喊道。

    “额……”沈苍渐渐地醒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疲惫。

    “爹，你终于醒过来了。”沈素燕眼里露出喜色。

    “素燕，扶爹起来。”沈苍虚弱地开口。

    “好。”沈素燕点点头，将沈苍扶了起来。

    靠在沈素燕的肩膀上，沈苍抬起头，看着夜晨，说道：“多谢小兄弟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尽。”

    虽然刚刚灵魂被老者镇压，但是沈苍依旧可以知晓外面的情况，在夜晨发出最后一击的时候，沈苍知道是夜晨手下留情了，否则那一剑，完全可以朝着自己的心脏刺来，而非只是斩断了自己两臂骨头的连接。

    “没什么好感谢的。”夜晨淡淡地说道，“想必现在外面已经聚集了许许多多你们的人马吧？”

    “小兄弟尽管放心，我这就下令让这些人撤离。”沈苍说道。

    原本还以为点醒怨灵灵智的是修为比较高的怨灵，却没想到是一个生死境的老者。这次能够侥幸活下来，沈苍就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现在与夜晨为敌也是不智之举，沈苍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谢谢你刚刚手下留情，我为我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沈素燕也满怀歉意地说道。

    沈素燕对夜晨也从原来的讨厌变成了感激，因为夜晨手下留情就是听到自己的乞求。

    本来沈素燕已经绝望了，但是当夜晨改变了剑的轨迹，放过沈苍的那一刻，沈素燕突然觉得有些惭愧。

    自己一开始就想要杀夜晨，并且一而再，再而三要杀夜晨，可是夜晨除了刚刚被老者逼到不得不杀自己的情况下，都放过了自己，跟夜晨的心胸比起来，自己相差太远了。

    这一刻，沈素燕对夜晨再也提不起恨意了，心中有的只是感激。

    “放过你们只是一时兴起，你们现在应该也能动了吧，离开这里吧。”

    说着，夜晨按下了打开石门的机关，石门缓缓地打开了。

    沈素燕扶着沈苍站了起来，两人没有多说什么，朝着外面走去。

    两个人离开之后，石门便再次落下了。

    这个房间从外面是无法攻进来的，正好适合用来闭关一段时间。

    经过刚刚超负荷的战斗，夜晨已经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而且涌入脑海中的庞大记忆，也需要夜晨梳理。

    夜晨没有服用丹药，因为刚刚服下的几颗丹药还没有完全被吸收，药效至少还有一大半没有发挥出来，所以只需要潜心吸收体内丹药的药效便可以。

    盘腿坐在地上，夜晨炼化药力的同时，开始梳理脑海中的记忆。

    在沈素燕和沈苍从地底洞府走出来时，这些在洞府外守候的人纷纷大吃一惊，以沈苍的修为怎么会落到这么狼狈的地步？

    “城主，你没事吧？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受到如此严重的伤。”一个副统领走到沈苍的身边，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沈苍摇摇头，示意不用多问，“我们走吧，我现在要回城主府疗伤，这段时间，万魂森林的封锁可以解除了。不过，关于这个洞府的消息，传令下去，严禁任何人传出去，要是透露出去被我知道了，杀无赦。”

    “遵命。”所有的侍卫异口同声的应道。

    “走吧。”被人扶上马，沈苍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沈苍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夜晨也算是把自己从老者手中救了回来，沈苍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示感谢。

    夜晨闭关之后，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万魂森林也恢复了平静。

    老者涌入到脑海中记忆渐渐地融合，但是很多记忆，夜晨现在还无法理解，因为很多武道方面的知识都超出了夜晨的理解范畴。

    特别是这份记忆之中关于阵法方面的记忆，夜晨基本什么也不懂，完全茫然，只知道关于摄魂阵法有关的作用。

    对于老者的智慧，夜晨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摄魂阵法原本只是老者得到的魔族传承之中，关于吸收灵魂，炼化灵魂的阵法。这个摄魂阵法是一个六阶阵法，是魔族历代传下的阵法，本就十分完善。

    可是在老者十多年的修改下，竟然变得更加完美，不单单能够吸收炼化灵魂，还能通过阵法吸收人的修为，甚至，还能吸收一部分的生命力。

    摄魂阵法的效果让夜晨惊叹，如果夜晨能够学会摄魂阵法，就能够用摄魂阵法补充体内的生命力，但是夜晨并不打算学习摄魂阵法。

    且不说吸取生命力必须以其他人的生命为代价这一点让夜晨不喜欢，最重要的是，夜晨没这么多时间学习阵法。就算有老者关于阵法方面的记忆，可是夜晨依旧需要花时间去学习阵法，练习布置阵法。

    等夜晨有能力布置六阶阵法的时候，夜晨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