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嗜血残阳
“为什么？”烟寒直视他，眼中一片冰冷。 “你都知道了。”西凡语气淡然。 “呵，是啊，都知道了。不然呢，你打算瞒我多久。西凡，你骗我骗的好苦啊。”烟寒冷笑一声，多么可笑，她居然爱上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 “可你说过，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都会……” 西凡的话还没说完，却再次被打断。“那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所以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可你不是，你是魔。”那些所有美好的向往与憧憬，全部在此刻，烟消云散。 “你现在后悔吗？”西凡凝视她的双眸，轻轻的问。她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 “我不后悔我爱你，可是为什么，你偏偏是魔。”烟寒摇头苦笑，从未后悔爱他，为什么身份却是这样让人难以接受。 “小寒，不管我是谁，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西凡突然握住她的双肩，认真的说道。 烟寒用力的挣开他的束缚，缓缓开口“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可能？”几乎是脱口而出，西凡此刻的情绪十分激动。 “你要我跟魔生活一辈子吗？你要我亲眼看着你杀死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吗？你要我陪着你一起统治天下吗？我做不到。”烟寒越说声音越大，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所以，你也憎恨魔，憎恨我，是吗？”西凡无力的开口。 “你们魔不就是这样吗，肆意杀戮。我是人，他们也是人啊，你要我跟着你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生命毁在你们这些魔的手里吗？西凡，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不管怎样，我都会与你厮守到老。”烟寒坚定的把话说完，她绝对不会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在一起。 西凡心中有一丝怒气，却也有一丝愧疚。他怒，因为在她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后，如此的憎恶他。他愧疚，因为她说的对，他杀的是她的同胞。 “所以，你不再爱我了么？”西凡终究还是忍住了对她发怒，他爱她，他知道她善良，她只是太难接受。 “多么可笑啊，你说我爱谁不好，偏偏爱上了一个魔，如果当初你告诉我你的身份，我依然会救你，但却不会爱上你。”如此坚定的语气，西凡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原来，他也会痛。 “我一直以为，我经历的是最美好的感情。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改变。我一直以为，可以就这样陪你永远的走下去。可现在，我终于发现，这一切，竟是那么的虚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是在讽刺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 他们之间所有坚定的承诺，被她一句又一句话，生生的击碎。 “呵呵，我也一直认为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可事实，却是我想多了。”烟寒呵呵的笑着，她的心，也在痛，在滴血。她是真的爱他，可是，不能爱，不该爱。 “两个人相爱，最重要的是只要能在一起不是么？”他拼命的想要挽回这段支离破碎的感情。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若真的跟你在一起，以后我们的子孙后代也会是魔。让他们跟着你，跟着你们，一起残忍的杀害自己的同胞吗？” 西凡苦笑，她竟然把一切想的这么透彻，这么复杂。 “所以呢。”西凡轻声的问。 “从此以后，你继续做你的魔，我继续过我凡人的生活，我们之间，再无任何感情可言。”冷漠的丢出一番话，那些曾经，被她说的如此风轻云淡。 西凡心中微微升起一丝怒气。他再次握住她的双肩，摇晃着她“什么叫再无任何感情，那些过去，都算什么？” “什么也不是，只当你我做了一场梦。”她直视着他，漠然的开口。 “哈哈哈，梦？我不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当做梦消失掉。你为什么要说出这些绝情的话来，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丝感情了。”他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所有的一切，被她说的一文不值。 “对，从我知道你是魔的那一刻，我就不再爱你了。”她依旧坚持自己的冷绝，说不爱，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要让我被你感动然后爱上了你。”他终于怒吼，他不甘心。就因为它是魔，所以，就要这样残忍的对待他吗？ “当初是我一时的善心，我说过，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选择救你。不仅仅是你，换成是任何人，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她的一字一句，如同利刃般狠狠的划在他的心上。痛，随之而来。 他从来没有爱过，没有痛过。第一次爱，却爱的遍体鳞伤；第一次痛，却痛的撕心裂肺。 是她，让他知道了一个魔的开心和快乐，也是她，让他知道了一个魔的可悲。 作为一个杀人的魔，不该动情，不该有爱，可他偏偏将自己送上了这条路。 他曾看重的一切，最后的最后，她说再无感情可言。 她可以因为他是魔，将爱变成恨。可他呢，他该如何去缓解心中的伤痛。 看着西凡如此痛心的眼神，她闭上眼睛不愿去看。既然不可能在一起，又何必死缠着不放，对你说狠话，想让你放弃，逼你走。这样，我们都好。如果你不是魔，该有多好！ “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同的，原来你和那些庸俗的人一样。你让我彻底的爱上了你，自己却又狠心的离开，你就这么恨我。”西凡声音不再温柔，带着淡淡的冷漠。 “爱？呵呵，你们魔应该都是无心无爱的，我想我就不该相信你。至于恨。我想我恨的不是你，而是你的身份。” 她的话，依旧如此伤人。 而他，似乎开始习惯了。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说出如此伤人的话，不过是想逼我放弃你罢了。”他虽是魔，但也猜得到她的想法。 “真是可笑，你愿不愿意放弃跟我又没关系。而我再也不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们各过各的，不要再有任何牵连。” “我不会走，我不想离开你。”西凡固执的摇头，你可以狠下心来，但是我做不到。 烟寒见他如此固执，嘴角勾起可悲的笑容，一把匕首就这样生生刺进了他的心脏。“那我就亲手杀了你。”她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西凡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她竟然用他亲手送给她用来防身的匕首来杀自己。毫不留情的就刺进了他的心。 “为什么，连你也这么对我。”他冲她低吼，他信任的，爱的，到最后竟想要杀他。 “因为你是魔。”她猛的拔出匕首，血一点一点流出。 他是魔，不会死，但匕首刺进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经死了，连同对她的爱，也随之而去。 “我终于相信了世间的真情，却没想到，连我最爱的人都背叛我。原来这世间的真情，也不过如此。”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她一步一步往后退。烟寒知道，这一次，是彻底伤透了他。 “是你让我尝到了世间最美的感情，也是你一点一点摧毁了我心中的美好。烟寒，你居然能如此狠心。”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吞噬了他整个人。他恨，冰冷的眼神就这样直直的盯着烟寒。 烟寒轻闭上眼睛，她知道，她逃不过了。 见她如此等死的样子，西凡更是发怒“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魔力从手掌凝聚起来，最终他还是狠下心杀了他此生最爱的人。“但愿此生，从未邂逅。”他看着倒在他面前的尸体，冷冷的吐出这句话。 落日残阳如同嗜血般红艳，仿佛染上的就是她的血。 滠楚焱这个时候，突然从天而降“西凡，这就是作为魔，动了不该动的情所付出的代价。你现在应该相信，这人世间的情爱，全是虚假的。” “从现在开始，这个世界上没有西凡，西凡已经死了。我的名字，叫孤煞。”他漠然的看着滠楚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好，孤煞。以你现在的状态恐怕难以担任大护法一职。从现在起，孤煞驱逐荒极之地，没我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你去荒极之地，好好反省吧。”滠楚焱冷冷的开口，他不希望，自己的魔将败在一个凡人手中。 自此，孤煞驱逐荒极，直至多年的今天，才被召回。 孤煞睁开双目，这就是他的故事，既可笑，又可悲。 “孤煞，你要放下过去的一切，记住，你是一个魔。”滠楚焱重重的说道。 “是，魔君此次召孤煞来所为何事？” “本座是想让你协助幻冥邪找到弑魂剑。”滠楚焱直接了当的说明意图。 “弑魂剑？”孤煞猛的抬起头，弑魂剑，他略有耳闻。“传说的弑魂剑出现了？” “不错，只不过，仙界比我们先发现，将弑魂剑的位置隐藏了起来，以至于我们现在都没有找到，所以本座召你回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滠楚焱点头，对上孤煞惊诧的神情。 “是，属下遵命，定竭尽全力助魔君得到弑魂剑，扬我魔界威风，一统天下。”孤煞恭敬的说道。 滠楚焱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出动我所有的实力战将，我就不信我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