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不解风情的公公
休书啊,别的家族男人,好几代人,都没有他一个人几年收到的一半多! 不是有了那纸赐婚的圣旨……北堂傲掐指算算,他差不多给柳金蟾当了八年的野相公,没名没分—— 这个,连妾都不如呢! 提起这“妾都不如”的八年,北堂傲不觉得耻辱只觉得愤愤,撅嘴要从柳金蟾怀里爬起来,好好问问柳金蟾这八年,到底之前对他是什么打算?是不是他这次不闹着非来不可,她真打算哄他一辈子,让他在柳家没名没分? 不想,他才抬头,门外,公公何幺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金蟾啊,你个丫头大白天地关着门作甚?也不怕亲戚们笑话,赶紧出来——爹有事呢!” 小夫妻一闻这声音,赶紧从被子里爬起来,北堂傲更是吓得赶紧将滑了泰半的衣襟赶紧拉好拢紧系上衣带子: “哎哎——衣襟,我给你拢拢!” 北堂傲手忙脚乱得慌着收拾自己,不想抬眼就见柳金蟾一副乱糟糟的样儿就要冲出去,急得赶紧拉回柳金蟾,重新给把衣襟和衣服带重新了系了一遍: “堂堂一个状元乱呼呼地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 人言可畏,北堂傲初到婆家,他可不想还没怎么着,就让人说他狐媚子,大白天和自己女人在屋里“拉带子扯裤子”呢!乡下男人骂人的话可听不下去了—— 竟把夫妻间帐里面的事儿拿出来,当脏话似的骂!听着都矂死个人。 柳金蟾早让人说道惯了,但……北堂傲皮薄,毕竟是她正夫,她可不能当外面的男人似的不在乎,只得低着头,让北堂傲细细收拾,让外面老爹扯着嗓子喊: “出来没?” 这不解风情,好似没年轻过的公公,这粗鄙的……让北堂傲的心也是无言地醉了。 但最让北堂傲无奈地是这公公,既然金蟾都出去了,你喊得事情那么急,你就赶紧和金蟾有事说事,要出门就赶紧出院门哪,谁想这刚门外喊得跟催命的公公,根本就是个家里呆久的煮夫,嗓门大,开口不是啥要紧事就罢了,居然就在他们夫妻屋门外开始训柳金蟾了: “死丫头,你大爹爹才刚入土,你半路上死活要送你男人回来,你娘也没拦着你,但……你个丫头,做事就不能有点子分寸,这节骨眼儿什么事儿该干,什么事儿不该干,你也是当娘,孩子一串的人了,你心里就没个数儿?” 柳金蟾沉默,不敢狡辩,怕引来更多的数落,但何幺幺才说到兴头上,根本就没有适可而止的意识,喘口气,继续连珠炮地教导女儿: “你说你回来早,早点在外面做点子安排,迎接大家回来,爹今儿还不说你了,可你说,你在干嘛?窝在屋里给你相公搭脉,看诊?还是掀开你男人衣袍检查哪儿磕着了?” 这话…… 别人听不觉得,北堂傲竖着耳朵在窗边一听,在屋里“蹭”一下就脸红了,禁不住将身上的衣裳都又拢了好几回。 柳金蟾一听她爹这话儿,生怕他那大嗓门引来外面人的“侧耳倾听”,吓得赶紧拉着她爹,着急的低低道: “爹——这不比以前了!怎么……怎么说,女儿也是个有功名的斯文人了!”再者……傲儿可不比以前那些楼里的哥儿,人家就是职业,听见也跟没听见一样,有的还能反以为傲,北堂傲可不同了,论身份,他是这屋里过门的女婿,下了床,晚间一屋子人吃饭时—— 一群男人们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呢!他那傲骨的性子,薄皮似的脸,与帐里的热情高涨,是绝对的反比例—— “贤夫”的皮囊嘛,都要装得“发乎情,止乎礼”,大白天必须和自己妻主相敬如宾。 “你也知道你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了?” 微微觉察到自己嗓门偏大了点的何幺幺禁不住也赶紧压低声儿,这倒不是她听了金蟾这“斯文人”的话,毕竟柳金蟾早几年就是景陵城出了名的“斯文败类”,青楼里的大名鼎鼎的采花人“随风摆柳”,而是眼下各房正对他们四房虎视眈眈—— 这秦氏才入土,秦家的人到现在,真相大白了,都还把大哥的死,一半归结在他脑袋上呢,他又何必这当口拿话给人讲?
何幺幺忍住心口大大的不满,尤其是对屋里那个太会“装”的“贤”婿的极其不满,把声儿使劲往低了压: “老爹我,可警告你了,赶紧着收拾了出去,大家都在那边忙着呢,一会儿给你大爹爹立牌位,晚间请大家吃饭,可不许又回来偷偷看你男人。” 柳金蟾赶紧要点头“哦”一声,表示明白,何幺幺转身没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转身,又拉着柳金蟾走到屋子角,十分慎重的叮嘱柳金蟾: “还有……你别睡自己男人,跟睡别人家的似的,还是悠着点儿,三个孩子还小呢!”外面的一次过,怕不够本,何幺幺理解,但自己屋里的,这女婿再不好,孙女孙子们总是好的,怎么说也该是细水长流—— 总得给人留点精力带孩子的吧? 何幺幺这说起话来还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着实让柳金蟾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家的爹爹,就是给自己要出嫁的儿子进行婚前教导,也是欲言又止,羞羞答答,许多连要点都没说,就说不下去了。 柳金蟾不明白为什么她爹还能越俎代庖,说得这么脸不红心不燥,是因为她们柳家家风一直都有问题吗?这让柳金蟾禁不住有点好奇她大哥出嫁前夜,爹是怎么和大哥进行婚前洞房教育的。 “爹——” 柳金蟾也不知怎么反驳她爹,而且这事儿而今就是她主动,最后也不是她主导主要过程了,再说那种时候……事先调情的各种花样,为的不就是过程更加扣人心弦? 无力反驳,也不能说这事是屋里男人的不是,柳金蟾只得长叹一口气,与她爹撒娇道:“这事儿……您说怎么悠着点儿啊?”难度系数也太高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