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小道玄灵子
原来……原来……原来师傅指点她一个道士,到这和尚庙里来平心静气的所有的原因,不是静心,而是…… 邂逅! 居士激动得看着北堂傲,兴奋难抑地浑身颤抖。 北堂傲吞吞口水,不是那年在白鹭镇看过什么仙童仙童上身,他得举起眼前的案桌直接将这瞪着他双目直不愣登的女疯子,一桌拍上黄泉路—— 他不会是遇见了女色狼了吧? 北堂傲眼环顾四周,刚才忙着解签没发现,现在才发现,这屋内孤男寡女,他竟然出门都没带个随侍……他的名节啊啊啊—— 就在北堂傲想要没闹得惊天动地时,赶紧偷偷偷地蹭出禅房时,这女居士居然突然就一个蛤蟆跳似的,猛然跳下炕,一“扑通”“咚咚咚”数下磕在了他的脚下: “小道有眼不识泰山,差点就为国公大人断错了命,还请恕罪!” 这……也太神了吧? 她如何看个八字就知他是国公大人了?而且还是金蟾的八字…… 北堂傲背抵着墙,惊得目瞪口呆。 “国公大人,小道自幼深山修行,随师父修习天地自然之法,观星辰运行之道,一月前观星,见紫薇星被凌,旁有伏星隐现,此乃国运有变之象。 尊夫人就是此伏星。” 听……不懂! 北堂傲第一次发现自己读书太少太少,这女人说的话,他居然一句都没听懂,亏他还在鬼谷学过奇门,现在想想……他根本就是去插科打诨,从头至尾守着媳妇兼带孩子的。 小道见北堂傲没反应,少不得又补充道: “半月前奉师命下山,暂住此寺庙,就为解公子此劫!” 这句,北堂傲明白了—— 等他的! 为什么等他? 难道是宫里安排的?不然一开始就知他有劫数,难不成他北堂傲还把“劫数”二字大大地贴在了额头上? 诡异……十分诡异! 总有种被人埋伏了感觉! 可…… 他北堂傲这次走这条路,就连金蟾都不知道,完全是鬼使神差,他自己都没料到…… 谁能算得出? 难道是处处都设伏? “你……哪儿的?”宫里的? 好容易,北堂傲才恢复镇定,“心平如镜”地挤出这么一声儿。 “玄武门玄真派紫薇真人座下的玄字辈,道号玄灵子,就是小道。”女居士抱拳。 这这这……“玄武门玄真派紫薇真人”什么什么的,他北堂傲也算见多识广了,但……也还是……没听说过! “那……那刚才的主持,称你居士?”北堂傲眸色不动,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想此道姑忽然就自己起来,傻笑着挠头道:“这是佛家寺庙……嘿嘿嘿——说谎也是情非得已,小道的师傅就让小道来这……非说有玄机。 其实小道也纳闷,但师命不可违——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玄机全在这—— “幸好有师傅指点,不然……小道半月前就直接去京城……”摆摊“铁口直断”,傻呆呆地学故事里的前辈们那般,静候有缘人了。 玄灵子一个劲儿朝着北堂傲笑得像个傻子,哪里还见刚才那高深莫测的高人状。 北堂傲都怀疑这眼前傻乎乎的人,与刚才坐在对面,看他就是满眼不屑的女人根本就是两个人。 论理,他身为一个嫁了人的年轻男人,当立刻从这里起身告辞,但这女的太厉害了,这时不可失,失不再来,谁知道她来是不是预示着他与金蟾命运的转机,这庙可是他命里的福地—— 而且她刚说金蟾是“福星”—— 这“福星”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夫妻此番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了呢? 北堂傲压下蠢蠢欲动的心,强迫自己先思考: “你说,你要去京城?”去京城干什么?是受人之托,还是设线埋伏的? “是!”玄灵子慢慢地坐回她刚才的位置,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欢喜之色。 “去京城……见什么人吗?”北堂傲小心翼翼地慢慢试探。 “见尊夫人!”大约是觉察到了北堂傲的猜忌,玄灵子终于收起了她的傻气,又开始露出她惯常的疏远神情。
“你……认识本公子的夫人?”金蟾的旧识?金蟾也有这么正经的朋友?或者,她也信这些个东西,只是从未和他提过? 北堂傲端茶佯作不经意提起。 “不认识!” 玄灵子答得更是斩钉截铁。手嘛,也开始学着北堂傲一般开始妆模作样地端茶慢品: 她师傅紫薇真人说了,越是权贵面前,越不能显得自己卑微,她们修道之人修得是人仙、天仙之法,此法不受人权所拘。 “那……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北堂傲又问。 “不知! 但贫道知道公子是国公大人。”玄灵子嘴角一勾,露出莫测的笑,“而且……公子嫁国夫人时,已经是二嫁。” 二嫁? 北堂傲的眼瞬间瞪圆:居然说他已是“二嫁”,怎……难道他当年和慕容嫣私定终身就算头婚了? 但不拜堂如何算成婚?难道是把他当慕容嫣的外室算的? 一股怨气不自禁从北堂傲心里升起。 “而且公子改嫁尊夫人的缘由嘛……是夫人先有了孩子!” 仗着自己算定柳金蟾年后有灾,甚至还可能是灭顶之灾的玄灵子,一脸阴测测地看着气势已微微收敛了的北堂傲,真不是她当女人对男人有偏见,而是大周的礼教自来就让人唾弃不守夫道的男人。 虽然勾引已婚男人的女人也分外可憎,但……这是伏星啊!师傅说此人能为万民带来无上福祉—— 为什么上天择定的这个伏星,会是这么一个人品拙劣、道德败坏的女人呢? 玄灵子想要辅佐此人成大业的决心,不禁开始动摇。 北堂傲本欲抽身就走,但……她后面那句,偏偏又对了一半? “本公子与本公夫人是头婚!”事关他家族名声,他必须朗声一概否定其他。 北堂傲昂首挺胸地端坐蒲团之上,傲视小道,一副你看错了的凛然之气,言罢,北堂傲抖抖身上的袍子,便要起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