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一直以来都是最穷的
“师妹……”明金道君怔怔的望着她,眼中渐渐盛满欣慰,“你终于又会笑了。·” 琉璃自己也是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又语气轻快的道:“早就说不用担心我,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只不过还有些不习惯,但总会越来越好的。” 舒瑾道君摇摇头,“叫人说你什么好?你能将心结放下,想必师尊也是会开心的。” 提到大龙道尊,琉璃又想起一件事来,“六师兄,我想过了,师尊留下的东西分成两部分,一份用来培养火鼎峰弟子。另一部分分成四份,咱们四个师兄妹一人一份。” 大龙道尊是个炼器大宗师,又是三大宗门云天宗的太上长老。他自己没有其他花销,经年累月下来,财富虽然比不上明心道君,但也在化神期财富榜中排名靠前。即使琉璃几个亲传弟子,每人得到八分之一,也已经不少。 可琉璃这个提议,却立即遭到了舒瑾道君和明金道君的反对。 “师妹,师兄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 舒瑾道君面色古怪的说道:“除了大青峰之外,三大宗门还有四门三大族的坊市,全都有我们的店铺,每年纯利润大概是大青峰炼器堂专营店的八倍。·” “嗯?” 琉璃刚想再详细问问,却听明金道君补充道:“这些店铺不少都是明心道君送给师尊,师尊又转给我们的,我们也不用向其供货只用收钱。明心道君说这是你让他做的,你忘了?” “……” 她忘了?她压根就不知道! 好嘛,感情她一直以来都是最穷的那一个,玄墨那家伙,真是,真是…… 翻了个白眼,琉璃把这没法追究的事情往脑后一抛,大大方方道:“既然你们都信任我,我也就不再推脱了。齐乐虽然死了,但师尊的事情还不算完,不知师兄你们怎么看?” 舒瑾道君看了明金道君一眼,“我们两个也一起说过这件事,总觉得还是长修道尊嫌疑最大。就算师尊不是他直接动手杀死的,他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琉璃正要说话,回头却看到三德陪着瘦了一圈的羊角宇,正站在楼梯上,出口的话顺势一改,“七师兄,三德,过来坐。WW·” 尽管身为羊角宇的灵兽,但三德分明更听琉璃的话,拉着羊角宇,毫不客气的挨着琉璃坐下。琉璃待三德也是格外亲昵,平日里她总是不愿与别人靠得太近,此时却是任由三德紧挨着自己坐。 瞧着羊角宇有些呆滞的眼睛,琉璃倒了杯水给他,“小师兄,我们都知道出了这种事,你才是最难过的那一个。齐乐是我动手杀的,所以对于她,你不要自责。” “师妹——” 直肠子的舒瑾道君刚想说什么,却被琉璃以眼神制止。 琉璃此次醒来的时间有些晚,在此处和两位师兄不过说了几句话,夕阳就已经沉到了山巅之下。 看了一眼窗外,她起身对舒瑾道君与明金道君施一礼道:“二位师兄,你们推选的结果我认了,也希望你们能接受我的做事风格。你们也知道,我醒的时候太少,所以很多具体的事情,还请二位师兄多担待。” 舒瑾道君怔楞片刻,对眼前这个逐渐开始绽放耀眼光芒的师妹,尚有些不太适应。 明金道君与琉璃接触较多,回魂的时间也短了许多,他很快便应道:“放心吧,我和你五师兄都明白,你是我们几个里,最无私心的一个。给你说句掏心窝的话,除了你,我们几个师兄弟,恐怕谁在你那个位置,其他人都会不服气。” 琉璃微微点头,早在她得知自己被推选为火鼎峰峰主,与炼器堂首席时,就明白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虽然相较于其他峰头来说,火鼎峰已是十分团结,但这不代表火鼎峰没有派系争斗。 全峰上下,恐怕也唯有她一个,是既游离在各派之外,又与各派紧密联系的。 而且她醒的少,因为对含有灵气之物无甚需求,所以私心少。她坐那个位置,谁都不必担心自己利益受损。
更何况,那天处决齐乐时,她的橙阳火怕是震住了火鼎峰众人。再加上她身边,还有白秀儿这样一个助力,种种原因综合之下,她被推举上位,也不难理解。 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避开这份责任。而且既然有了这份主导权,没什么好矫情的,好好用便是。 见舒瑾道君也在回魂后点了头,琉璃才继续道:“两位师兄,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和你们客气。今日虽有些晚,但你们辛苦辛苦,将咱们火鼎峰元婴期的名单,拟一份给我,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知道的都帮我标注一下。我准备这几天有机会找他们谈谈,毕竟一百多年没回来,心里要先有个底。” 琉璃的要求完全在意料之中,两位师兄应下之后,她将羊角宇拉起来道:“两位师兄,你们若想在我这里多坐会儿,就别急着走,我有些话想和小师兄说,带他出去一趟。” 人间四季的变化,对于琉璃这个一年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的“幼崽”而言,快得就像是流沙一般。 上次她睡去之前,还是炎炎盛夏,这一觉醒来,就已经到了秋草枯黄的季节。 四季之景,秋之明月格外美,只可惜今日是月初,漆黑的天幕之上没有月亮,反倒是满天的星辰,没了明月而显得灼亮。 拉着羊角宇来到一处荒山,琉璃将他往一旁一丢,便径自找了处柔软的草地,枕着手臂躺下来。 自从齐乐死了之后,羊角宇就变得异常消极沉默。 琉璃让白秀儿将他带回自己的住处,他也几乎是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若不是今日听到琉璃和两位师兄,谈论到齐乐和师尊,他恐怕会继续这么下去。 琉璃说的不错,整个火鼎峰上下,恐怕心中最痛,最惶恐,又最不知所措的,就是他羊角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