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话 恶人
第二十三话恶人 “兄台”一听乐了,笑道:“那我便借你百戏帮稀奇功夫护身十日如何?”贺赖茗心想此刻并无要事,既然朋友之请又合乎情理,接着两分醉意豪爽道:“十日有何不可,莫说十日,便是半年又做如何。”他一听,乐道:“此话当真?”贺赖茗突觉话说过远,支支吾吾糊弄过去。突然,贺赖茗一转身,直面男子双眼微闭伸手紧紧扣住男子双手。男子一惊,便要抽手,可身受重伤一动疼痛难当,贺赖茗察觉,笑道:“兄台莫慌,小弟用真气助你疗伤。”他心下本有些抗拒,心想:我与你师叔相斗尚且旗鼓相当,那里需要你来帮我疗伤。转念又想:他是百戏帮中之人,功力不会太弱,我此刻重伤不如就让他试上一试。 “兄台”双目微闭,只觉一股小小的热气从双手脉门窜入,宛如一条小蛇缓缓窜过周身要xue,哪里能激荡冲突xue脉达到疗伤之效,不过他一厢情愿罢了。“兄台”悄悄睁开眼,却见贺赖茗双眼禁闭,额头上已满是细汗,手仿佛握的更紧了。“兄台”索性睁大眼,细细打量着这个功力尚浅却倾尽所能的少年,生而在世哪里见过这般不顾自己内力为他人疗伤的,又哪里有人愿意、敢为他疗伤。他轻抿朱唇,又缓缓闭上了眼,感受那条小蛇在身体里缓缓的游。久了,似乎身体也坠入翡色的水中,温热的,柔和的一潭清泉,气泡缓缓擦过睫毛是淡淡的似珍珠,紧闭的双眼不敢睁开只怕水辣了双眼。突然,小蛇没了,泉水一点点退去,整个人好似突然被从水中拉出来一般。“兄台”猛地睁开眼,深吸一口气,却见身前火堆,才发觉刚刚那不过是个梦。可朝自己身旁一看,却见贺赖茗倒在自己身旁,眼圈发青,双唇微干,看来似是真气消耗过度。他忙将贺赖茗扶起,轻点贺赖茗涌泉等几个xue位,疏通xue脉,又轻揉印堂,贺赖茗这才慢慢醒转。 “你感觉好些了吗?”他不忍拂了贺赖茗的好意,便道:“好多了。”贺赖茗淡淡点头,看来甚是满意。兄台继续说道:“贺赖茗,你为了助我疗伤耗损过多真气,伤了身子还是快些歇息吧。”贺赖茗笑道:“帮朋友一个忙罢了,不必挂心。别看我如此,我还能喝酒呢!”兄台轻轻一按,故作生气责怪道:“哼!你伤了真气,那谁来护我?你还是好好睡去吧!”贺赖茗一眼看出,笑道:“兄台,小弟不过开个玩笑。不如你也来喝两口?”兄台没有搭理他,却是看到了贺赖茗怀中有一方形凸起。兄台笑问道:“贺赖兄弟怀中是藏了个什么宝贝?”贺赖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匣,打开来却是一十八个小泥人,小泥人各摆姿势做得惟妙惟肖,身上绘有红点、黑点线络,脸上却没有五官。贺赖茗将其递给兄台,低声道:“不是什么宝贝,不过是一套少林入门内功的修炼之法。”兄台接过笑道:“那你还那么宝贝的随身带着。”贺赖茗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是一位前辈临终前赠予我的。”兄台听后,拿起一个小泥人在手中摩挲一番,又放回盒中递还给贺赖茗。贺赖茗接过盒子,望着,许久不曾说话。“睡罢!”兄台转过身背身卧倒,经过刚才一番,二人已然无话可说。这样坐着,智慧令二人更加难受,人人都是苦命的,只是我们从来体会不到罢了。 二人次日晌午离开山洞,一路南下。兄台一路上给贺赖茗说了近年来,诸多江湖之事,如泰山派曾丁龙泉寺独战群雄,昆仑派掌门退位等等。又闻兄台又说道:“这几年,最恶毒之事要数血剑恶鬼携官兵杀害百姓一事。”贺赖茗一听,心如锥般,九年前此事他便在场,两年后曾经的恶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成了自己的师叔,这可着实令人难以接受。贺赖茗轻轻点头,又为其师叔辩护道:“但总有难言之隐,人一时迷了心窍,也在所难免。”兄台摇摇头道:“是呀,迷了心窍。摇身一变照样是一位侠义之士。换了件衣服罢了。”贺赖茗听他口中所说,觉得未免刻薄,他既是师叔好友,又怎会如此贬低他呢?心想另有隐情。突然,兄台手一抬,示意贺赖茗停下别出声。贺赖茗照样做了,又听他说道:“贺赖兄,我的仇家到了!”话音刚落,便有两个身着貂裘腰胯长刀的魁梧男子拦在,拱手刚欲说话,兄台却抢道:“虽然,我身受重伤,天上的大雕落到了地上,可我也不至于被你们两只小蝼蚁要死。更何况,还有这位少侠保护,更不可能受辱于你们。”二人面面相觑,不着痕迹一笑。贺赖茗拱手道:“我与二位无冤无仇,自然不会与二位为难。但我已经答应了保护这位兄台,若二位执迷不悟,就怪不得我了。”二人轻哼一声,挺刀而上。贺赖茗长剑出鞘,挡过其中一人一刀,身子一斜从二人身体之间穿过,手臂一扭手腕一招“织女引线”朝后刺去。汉子连忙倒转拿刀,挡下这一剑“小子,有点本事。”说完手一伸拦腰斩去,贺赖茗立剑擦过,另一人朝他太阳xue削来,贺赖茗忙提起剑来,用剑柄挡过,其力之巨使得贺赖茗差点长剑脱手,二人一个攻下盘,一人袭击其上盘,贺赖茗被攻的险象环生,但那二人似乎没一刀都留了一手,不取他的性命。其中一位汉子道:“胡老弟,这少年武功平平……实在……”那另一人一点头,刀法一变,欺身而进自下而上划去,贺赖茗连忙收剑护身,可那人刀至一半,却是不动了,刀身横自一扫打在贺赖茗长剑上。贺赖茗只感虎口剧痛,拿捏不住,长剑脱手。兄台见他下一瞬便有性命之忧,厉声喝道:“你敢!你们想试探他的武功?!”那人手中长刀立时挺住,愣了一下收了刀,道:“不敢。”贺赖茗惊愕的看着他,失声笑道:“你们认识?”兄台,摆了摆手,道:“走吧。”也不知是在说贺赖茗还是在说那两个男子。 “你们全都留下吧!”突然,树上跃下四人。四人身着长袍手握长剑,颇有些英气。贺赖茗拱手道:“请问是各位是哪一派的朋友,为何要为难于我们。”那为首男子道:“我们是昆仑派的弟子。”贺赖茗素闻昆仑派在江湖名声甚好,师父更是经常赞誉其剑法独树一帜,劲中带柔,甚是轻灵,便拱手道:“在下百戏帮贺赖茗。”那人又说道:“即是名门正派之人,又怎能与侠义宫这等人恶人一类为伍。”
“一派胡言,有何不可!”贺赖茗一听他们是侠义宫之人,心想难怪兄台知道自己姓名。 “哼!侠义宫素来与魔教相匹,乃天下一大害!更何况,这妖女杀了你师叔阎修煜,你难道不知道吗!?还与妖人为伍!” “不!我没杀他!”兄台,一急,竟顾不上掩饰自己女儿身份,女儿声脱口而出。贺赖茗错愕的看着她,回想起几日来二人称兄道弟不禁觉得滑稽,又想她侠义宫竟是魔教,心中不禁恼火。但又想自己曾答应护她,大丈夫又怎能言而无信!拱手道:“这其中定然有许些误会,还请昆仑派师兄明察!” “看来你是护定她了!”那人话还没说完,一掌朝贺赖茗胸口打来,贺赖茗猝不及防那人又内功深厚,贺赖茗顿时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兄台见此,喝道:“给我一个也别留下!”那两个汉子一听,抢上前去,一守一攻,二人武功高出四人许多,不出二十个回合,那四人便败下阵来。眼见那四人便要人头落地,贺赖茗高声喝道:“刀下留人!”这一喊声如裂帛,不亏是戏帮之人。兄台怒道:“这些人卑鄙无耻,杀了正好!”贺赖茗一听,脸色翻紫,道:“放他们走!”那昆仑派弟子轻哼一声长叹道:“手下败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们用不着妖邪之人为我们求情!”贺赖茗怒道:“快滚!你们以为死了倒干净吗?!”贺赖茗这一吼使上了毕生内力,当真震耳欲聋。四人一愣,站起身,拜过,走了,留他一人。 贺赖茗,杵着剑站起身,盯着兄台微微一笑。旋即脸色一变,长剑一挥,划下衣服一段,喝道:“从此,我二人再没什么交情,也从未相识过。你们也走罢。”兄台和那两个汉子愣在原地,一时无语凝噎。贺赖茗惨淡一笑,道:“也对,也对!我走!” 说完,还剑归鞘,杵着长剑,缓缓沿大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