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霜月

    榛名离开以后，金刚独自待在房间里，“你到底是谁？”“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一模一样的少女坐在她的对面。“……”金刚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自己，“你击沉了她们？”“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为什么？你要背叛海雾吗？”“背叛？很遗憾，我并不是海雾的一员了。”“你开什么玩笑！”海雾金刚站了起来。“我，也就是你，被解除了旗舰的职务。”“怎么会？你做了什么？”“不是我，是你做了什么。”金刚盯着海雾金刚说。“我？”“对，就是你。”金刚说，“违反命令，死咬着401不放，被总旗舰解除职务。”“就因为这个？”“不，不止这么简单。”金刚说，“而且，背叛是就违反阿德米拉提密码而言吧。如果我说，这是我接到的命令呢？”“阿德米拉提密码的命令？”“对，让我跟着那家伙，做一些事情。”“所以，你联系我做什么？”“401加入了，你知道吧，按照命令围攻我们。”“你想做什么？”海雾金刚问。“不，是她想做什么。”金刚站起来，“保护好摩耶，”说着她退出了联系，再次的，这个房间变得安静。“既然你这么说了。”海雾金刚站了起来，“就让我亲手将你和401击沉吧。”“也就是说现在我们不得不作为樱璃号的附属了吧。”401的船员们在少女给予的考虑时间里开始讨论起来，而少女选择则是带着雾岛以及榛名等人暂时退出了舰桥，把空间让给了这群年轻人。少女终究还是不打算做什么强权人物，貌合神离的关系不是她想要的。在伊欧娜再三确定了没有任何用以窃听的装置后，401的船员们也放心地打开了话匣。“关键是，我们还有我们自己要做的事情，日本政府委托给我们的事情要完成，但是我们的补给也确实是一个问题。”千早群像提出了他们当前左右选择的问题，只有在这两个问题间选择出重点的那一个，才能够得到他们需要的答案。虽然怎么看都是没得选择，他们的小命全部捏在少女手里，但是强迫是一回事，服从又是另一回事。少女开出的筹码很诱人，对于战争兵器来说，倘若缺乏后勤那就是失去战斗的资格，401如果得不到弹药以及纳米物质的补充，就不可能出港。一艘没有武装的潜艇能干些什么，大概就是海底观光了。“舰长，我们的储备的确已经严重不足了。如果不能够找到新的补充方式的话……我们可能再也无法出海。”织部僧，401的副舰长适时地把当前最严重的隐患揭露出来。“但是，她毕竟是不能够确定真正用意的海雾战舰。”静，401的声纳员却对于少女的身份提起了不信任。“说的也是啊，比起和我们一起战斗至今的伊欧娜，这个樱璃号难以信任。”轮机长伊织同样投了不信任票，现在的401船员除了水雷长橿原杏平仍然被机枪指着做深蹲起外，已经有接近一半的人对少女表示了不信任。“但是，我们的确不能再继续进行这样的航行了。”然而千早群像在这个时候却表示了自己对当下情况的担忧，残酷的现状已经压迫着他快速脱离那种热血上头可以不顾一切的年纪了。他是舰长，他必须要对自己的船员负责，对401负责。“那么，假意配合她，然后见机行事怎么样？401现在有必要进行一次大修，还有侵蚀鱼雷也要得到补充。振动弹头的资料就算是要传递到美国，仅仅是靠硫磺岛也是不够的。”织部僧很快提出了一个较为中和的计划来。“伊欧娜，你怎么想？”千早群像忽然扭头望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伊欧娜，她和静还有伊织坐在一块，但如果不去注意的话或许很难发现这个潜艇少女的存在。“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樱璃可以相信。”伊欧娜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意外的话来。——————————————————————————“你。”榛名拦住了金刚，“真的是……”“我不需要伪装，我就是我。”“我刚和……”“我也和她联系过。”金刚打断了榛名的话，“现在看来，我真是死板啊。”“为什么会有两个？”榛名看着一旁的金刚号问。“只有一个，不同时间而已。”“虽然不太明白。”榛名问，“接下来怎么做？”“接下来吗？我打算上岸去好好考察一下。希望可以把日本海军里的东西给烧个干净。给这里的家伙留点纪念。”璎珞的回答让榛名微微发愣。“可是，破坏陆地上的设施后阿德米拉提密码的指令……”“笨啊榛名，你都学了这么久人类为何还这么笨呢。思考必须要有前瞻性，阿德米拉提密码给你们的目标是封锁海洋，那么封锁海洋里，所要针对的对象是谁呢？毫无疑问，绝对是人类了。但是人类在于海上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呢？肯定就是人类在海洋上的军队海军。你们是东大洋舰队，要封锁东太平洋的话需要针对的海军势利无疑是日本的海军。那么既然已经明确了敌人是谁，尽可能地去破坏摧毁敌人的东西，不也正好就是封锁海洋的执行方式之一吗？再者，你收到了吧，给你的命令是听从我的命令。”少女笑眯眯地把这一切行为解释的中规中矩，听完后榛名的脑袋在那一刻甚至隐隐可见冒出的轻烟……她混乱了，违背和不违背，这一对矛盾的关系让从未有过这样考虑的她觉得有些运算不过来。“但是在那之前先给我弄一个身体啊喂！”雾岛抗议道。“不不不，现在的我们都需要尽量节约自己的纳米物质。诶有了！我们上岸的时候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代替品吧！只要能让你重新动起来就没有问题的对吧，雾岛。”“……我为什么有了一种想要拒绝的念头。”“总之，上岸去一趟算是必要的一件事情了。而且，你们难道就认为401从这个日本军港里出现迎击你们，是巧合吗？”少女突然收敛了玩笑的态度。“你的意思是？”榛名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看样子她并不是没有大概的猜测。“日本海军，或者说日本政府里必然有什么重要的委托，是必须要让401来完成的，我现在很好奇这个委托是什么，能够让日本政府有动力把一直游荡在海域之外的401给找到，并且说服他们进入横须贺军港。”“或许，那是一个针对海雾在海面封锁的，秘密武器。”“但是，你就不怕去了岸上，然后401趁机叛变吗？”“他们不是笨蛋，这对他们没有好处。”而就在这个时候，少女也接到了来自伊欧娜的千早群像等人讨论完毕的消息。——————————————————————————“那么，你们几位给我的答复是什么？”少女和榛名、雾岛回到了舰桥内。“关于阁下的霜月舰队，我希望能够给予我们一个独立的编队权力。”千早群像带着有些官方措辞的语气，回答了少女的问题。“独立编队么？霜月舰队辖下苍蓝钢铁编队？”少女微微眯起了眼睛。“呵呵——”少女带着意味不明地笑声扫了众人一眼。果然会被拒绝吗……401船员们的心中同时涌出了这个念头。“你们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么爱玩呀。”少女露出了无奈的神情，“随便你们啦，反正又不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