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来决定未来生活在哪里
“车祸，”舒夏喝一口水，又独自沉默下来。 季耀无奈的笑了笑，搁下咖啡杯，帮舒夏擦了擦手背上滴落的水滴，“跟你有关吗？还有，杯子有那么好玩吗？” 从落座到现在，舒夏的视线一直随着手中的玻璃杯转动，好像捧着的是什么天价珍宝一样，不肯放手。 舒夏被他触碰过的手像是触电一样，随即抽了出来，放下水杯，带着疏离的态度说道，“先说说果果的事情吧。” 季耀在卡座中换了个姿势，放松下来，等着舒夏坦白，这些年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虽然亲自鉴定还没出来，不过果果是我的女儿这一点不容置疑，你同意吗？”季耀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和些，免得吓到眼前这只已经受惊了的小兔子。 舒夏双手紧紧捧住玻璃杯，沉默了好几秒钟才点点头，她承认，果果是他的孩子。 “你说的没错，不过果果不需要爸爸，”舒夏望着季耀那张俊朗的脸，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脱口而出，“果果之前和你没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她是我一个人的。” 舒夏以为他会生气甚至做好了被他骂的准备，可季耀却带着玩味的笑，盯着她。 “舒夏，你在怕什么？”季耀明知故问道。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不会抢走果果，只是希望你能给我机会让我补偿自己的女儿。” 季耀斟酌半天，始终没有说出内心的另一番话，如果他现在许舒夏一个未来，会不会吓到他的这个可爱的前妻？ 舒夏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呐喊——不行不可以。 她不想和季耀再有什么纠缠。 “不必了，这些年你的钱果果也没少用，你不欠她什么，”舒夏站起来往门外走。 季耀结过账后，不紧不慢的跟出来，舒夏已经穿过马路伸手拦路边的出租车。 “跟上那辆车，”季耀指着舒夏刚刚做进去的出租车，命令张秘书跟在后面。 舒夏坐进车里，沉默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和人群，整个世界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逃离季耀含情脉脉的眼神，放下车窗吹着吹吹冷风，依旧想不通。 雨无声无息而落，她把手伸出窗外，微微合拢，想要握住这些水滴，可是徒劳无功，除了湿漉漉的掌心什么都没留住。 路边有对情侣扔掉伞，女孩用手捧住从天而降的雨，和身边的男孩笑的甜蜜。 她淡淡一下，收回伸出窗外的手，她的感情就如她握不住这雨滴一样，只因为它们的归处不是疲于奔波的自己，而是那些能够停下来欣赏下雨天的那些人。 她不能停下脚步，她没有归处，只能做一株无根的植物，获得短暂的安稳后又要继续上路。 在车上，她做了个决定，带着果果离开美国，不过在那之前，要先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走也要清清白白的走。 欧丹家门外。 果果打着一把彩虹色的雨伞等在门前，欧丹撑着一把大一点的伞站在出租车前。 欧丹看了一眼不远处跟来的车，对舒夏说道，“让他进来吗？” 舒夏径直走进雨中，看了一眼雨中站着车门外的季耀，沉默不语的走到果果面前，抱起她进屋。 欧丹撑着伞也看了一眼季耀，无奈的叹了口气跟着舒夏进屋。 季耀独自一个人，扶着车门，站在细密的雨丝编织的天地间，无声的看着她和果果。 “季总，您进车里来吧，”季耀头上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季耀没有钻进车里，而是撑着雨伞走到欧丹家门外，隔着一层的落地窗，看着房间沙发上的果果和舒夏。 欧丹不忍心看了一眼外面雷鸣电闪中的季耀，“舒夏，要不然让他进来吧，万一被雷劈了，影响心情。” 舒夏起身走到窗前。 水痕顺着起雾的玻璃画出一条条从上而下的痕迹，落地窗外，醉人的绿，挺拔的男人，黑色的伞，交织成一幅朦胧的画，可她没心情欣赏这一切，在欧丹的惊讶声中，把窗帘拉的密不透风。 “妈咪，我的新保姆生病了怎么办？”果果从沙发上跳下里，跑到门边，帮季耀打开门，“爸比，快进来。” 季耀撑着伞，满身寒气，可脸上的笑容却让果果没来由的觉的想要靠近。 “不要怕，妈咪我来搞定，”果果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季耀笑着合上伞，跟着小人进去。 欧丹快步走过来，对季耀是了个眼色，然后便佯装生气的大喊大叫道，“你到是换鞋啊，别弄脏了我的地毯。” 舒夏就站在落地窗前，看门廊处演戏的几个人。 “舒夏，你还没和我谈清楚就走了，我只能追过来了，”季耀脱掉被雨水打湿的西装，果果看着穿着衬衫的季耀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妈咪你快看，爸比的身材好棒，”比她们学校的那些白人小胖子帅多了。 欧丹白了一眼果果，“废话，你妈咪不比你见的多啊？” “你们两个够了，”舒夏简直被这两个人打败了，一个“为老不尊”，一个“小不正经”。 刚才还迟滞的气愤，因为舒夏的训斥重新流动起来，欧丹借着这个自认还不错的开始，拉着果果借口做饭，脚底抹油溜了。 季耀看着一步三回头的果果粲然一笑，这种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女儿的心情，旁人都不会理解，因为连他都形容不出这种奇妙的感觉。 舒夏叹口气，窝进沙发，季耀看了一眼她身侧，最终还是选择坐在她对面，给紧张的她一点自由。 “我希望你带着果果和我一起回国，毕竟美国这边的业务我已经卸任，国内工作很忙，如果你们在这边生活，不方便照顾你们母女两个，”季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提议算是给舒夏和果果未来的一个承诺。 “我拒绝，我和果果在哪里生活由我决定，季先生，”舒夏淡淡一笑，心中那个决定变的更加坚定，她不需要任何男人介入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孟钧，更不需要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