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进击的木原那由他
木山春生自从被蔻蔻·海克梅迪亚部队控制以来，一直在寻找脱身的办法。 虽然她们这种举动保护了她免受木原一族特别是泰瑞丝缇娜的报复袭击，但是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更别说现在她的生活状态就如同被软禁一般，除了那些戴着面具不想让她看到相貌的士兵以外，她连一个外人都看不到，就更别说她的学生了，即便被口头告知实验已经中止，枝先她们的安全得到了保障，她也无法亲眼确认。 过着这种与世隔绝的囚禁生活，对于木山春生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 尤其是她们还要求自己开发一种古怪的音频文件。 那天用手枪挟持她的、身着灰色兜帽衫的神秘人，向她提出，需要她制作这样一种音频文件，使其能通过声音刺激五感干涉脑部，强制改变该音频文件使用者的脑波，使他们的大脑中都有一处相同的脑波。这样的话，从理论上来看，就可以将拥有同样脑波的音频文件使用者的大脑通过AIM扩散力场构筑起大脑间的网络，从而进行海量的计算。 虽然一开始她们都还没有敲定，究竟应该用谁的脑波作为该音频文件的中心脑波。但是先暂且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的话，其他的理论研究工作，也足够木山春生费上不少时间了。 身为一个学者，她对这个人提出的“通感”课题当然很感兴趣，也有着想亲手实现这项工作的愿望。但是，从一个有着良心的普通人的立场出发，她却打心底里拒绝这么做。 正因为她很清楚，强迫一个人的大脑运转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脑波，带来的后果会是什么。 如果没有能解开这段音频文件的对应程序，这个人的后半生就只能跟植物人一般，在昏迷中度过。 但是，蔻蔻她们不是白痴，不可能看不出木山春生消极怠工的态度。长此以往，恐怕就会出现最糟糕的情况，给予她庇护的这些人，又反过来站到逼迫她的立场上。 木山春生有这样的想法也没错，芙兰达·塞维伦作出救下木山春生的决定，并不仅仅是出于正义感之类的东西，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原因，还是在于对“幻想御手”的兴趣。 芙兰达有着非得得到幻想御手不可的重要理由，如果她与木山不能在这方面达成共识，最后就真有可能变成木山预想的那种情况。 总之，木山春生启用了提前准备好的后手。 虽然她专攻的领域是大脑生理学，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在其他方面就失去了一个科学研究者的水准。 她的后手，就隐藏在枝先绊理生日那天她给枝先买的礼物里面。 虽然只是一个看上去毫无特殊之处的、带着花饰的发箍，但是事实上，这个发箍提前被木山春生植入了一块微型的信号接收器。 当然，这不可能给枝先绊理的身体健康带来任何危险，毕竟，这个世界上，最想保护她的，就是木山春生。 当时，礼物的包裹内附着这样一张便签，如果枝先绊理在多久以后一直找不到木山老师，就把这个发箍交给她可以信任的人。 于是，这个发箍落到了木原那由他的手中。 而计划逃离的木山春生，按下了隐藏在自己白大褂衬里的信号发射器的开关。 因为木山春生需要传递的并不是很复杂的信息，只是把她所处的大概位置给传递出去而已，所以即便为了安全起见，信号发射器采用了极低频段的电磁波，枝先绊理的发箍接收到的信号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自认经验丰富的特种部队士兵们，意外地败在了一个研究员的小花招手上。 可想而知，一直苦于没有任何线索的木原那由他，在得到发箍中隐藏的唯一情报后，是多么的惊喜，几乎是立刻便循迹而来。 第八学区是由老旧商店街和新型大厦群相结合的教职员居住区，虽然表面上如此，但实际上已经被荒废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其中还有些房屋被改造成了某些上层阶级的私人仓库，堆放了很多甚至他们本人自己都可能想不起来的破旧集装箱之类的东西。 因为这里没有什么重要的设施，所以这一带地区几乎可以达到被称作“学园都市的监控死角”这样的地步。 木山春生这些天以来，就秘密地生活在这里，附近常驻有蔻蔻的私人部队成员，在一天内轮班守护木山的安全。 如果来的人是普通的特工之类的人物的话，这些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特种兵便可以很轻易地将其扫平。 但是，来的人是经过木原一族特殊改造的，拥有远远凌驾于人类常识的速度和力量的木原那由他。 好像在关节中的每一处都埋进了火药似的，让人产生这种错觉的瞬间爆发力和力量的强度。明明看上去只是个小学的女孩子，她的身体里竟然产生出了超越于野兽的“迅速”。 如果不是部队中的王牌之一法尔梅刚好守在这里的话，只要瞬息，她们就会被全灭，就是这种可怕的程度。 即便如此，法尔梅横在木山春生脖颈上的匕首，也因为肌rou紧张而微微发颤。 “该说不愧是学园都市吗，区区一个小学生就有着这等实力……” 迫于无奈，尽管法尔梅不想威胁到木山春生的安全，但如果抛弃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很怀疑自己还能否活着再次见到蔻蔻·海克梅迪亚。 木原那由他，绝对做好了亲手染上鲜血的觉悟，这种眼神，法尔梅不会看错。 木山春生虽然没有见过木原那由他，但她能够认出那由他手中紧紧攥着的发箍。 “真是的，枝先怎么能让跟她一样的孩子来轻易涉险！” 对学园都市暗面认识还不够深刻的木山春生，本来指望的会是警备员这样的人物。 她也因为对木原那由他的关心，脸上露出了极为急切的神色。 “你是枝先的友人么……快点走吧，你要是因为我出了事，枝先她为此伤心的话，我也会很难过的。” “不，绝不。” 那由他倔强地喊着，随时保持着向前扑出去的姿势，她的身后，是刚刚战斗中因为她的快速移动掀起来的路面上的碎石块，触目惊心。 “呀咧呀咧，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迫站在了反派的立场上……”因为站在自己对立面的是一个比约拿年纪还要小的孩子，法尔梅的心中不禁升起了几分负疚感，但是，面对现在的这个局面，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情况。 即便如此，她握着匕首的手腕仍旧没有出现半分动摇。 因为不必要的犹豫心理酿成的生命的悲剧，法尔梅也见识过很多次了。 真是棘手的僵局。 然而，在这个当口，木原那由他的身后，却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啊喏……请问，你是木山老师的学生吗？” 木原那由他早早感觉到了芙兰达·塞维伦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 如果对方造成威胁，凭借她的速度，自保无虞。 但是木山春生的脸上，却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情。 因为芙兰达·塞维伦身上穿的，正是那件灰色兜帽衫。 也就是说，之前表现的如此心狠手辣的神秘人物，竟然是眼前这个最多只是国中生的少女。 不知是出于恶趣味还是什么，芙兰达的脸上装出那种“咿哈哈，这下子失算了呢”这样紧张的笑容，好像那种无故被卷进战斗场面的无辜少女一样的表情。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恶意卖萌”吧？ 处于这种生死之间的事态之下，木山春生的思维竟出乎意料地发散到了奇怪的领域。 “之前一直隐藏着身份，就是考虑到木山老师你被其他的暗部俘虏的可能性。但是，既然已经被你看到法尔梅的真实相貌，那我再隐藏下去也就没有太大意义了。” 平常特种部队的成员在木山春生在场的情况下，都是戴着面具，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木山春生落入泰瑞丝缇娜手中这种万一的可能性，并让其得知加入MAR的蔻蔻她们反叛的真相，这样不用汤玛斯动手，泰瑞丝缇娜就有可能会发动她背后的能量，追杀她们到死了。 这次木原那由他突然来袭，法尔梅自然不可能还有时间从容做好隐藏身份的准备，也就是说上述的那些保险措施，全部都在这一刻作废。 既然如此，芙兰达还不如大大方方走出来，起码先消除一些双方之间形成的隔阂。 听到这句话，木原那由他才显现出疑惑的神情。 “这群家伙的头领，就是你吗？” 不，我家的蔻蔻酱其实正和狙击手一起在你左后方的大楼顶部上面。 当然，芙兰达不可能说出真话。 在事情还没有闹到必须分出生死的地步的时候，还没有必要下达狙击的命令，再者，面对这样一个实质上是“生化机器人”的家伙，她也不能百分百保证狙击有效。 “‘头领’这种叫法其实不准确啦，诶嘿……” “你们这些人中，只有你一个能力者。” 芙兰达的面色终于凝重起来。 明明还没有显现出任何迹象，她是怎么知道的……？ 木原那由他瞪着芙兰达，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 “那么，只要能够将你打倒，就足以把整个势力给击溃了吧。” 自顾自得出结论的女孩，缓缓握紧了双拳。 “咕。” 芙兰达·塞维伦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PS：虽然有磨练文笔的自觉，但在下对这一章满意度仍旧不高呢……许久没有更新，请大家见谅（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