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归来

    话说林云娣吊死在小杰去世的医院中，第二天早上，被医院上早班的护士所发现。而另一头的卢依昌，为了小杰的事情整夜在外未归，一宿的努力总算掌握了一点线索，心情满是激动。然而没想到在归家的途中，却收到了林云娣自杀的噩耗，这让本来已经身处地狱的卢依昌再次被打往十八层地狱。

    卢依昌没有回家，接到消息后直接来到了医院，在医院门前久久没有进去，心想究竟自己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同一家医院带走了他两位至亲，这一切究竟是开始还是结束。

    卢依昌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同一个停尸间，前几天是他那年仅十岁的孙子小杰，今天则是跟他相伴四十年的妻子，眼泪已经止不住洒满了脸颊。林云娣的尸体已经被安置到了病床上，尸体已经被白色被单所掩盖，卢依昌走近林云娣，之间白色被单血迹斑斑，尤其是头部处的血迹尤为严重。

    卢依昌掀开被单，大叫了一声，后退了几步，捂着嘴失声痛哭。出现在他眼前的确实是林云娣那熟悉的脸，只是双眼的眼珠已经被残忍挖出，只见深不见底且血rou模糊的眼眶。

    此时，一穿白大衣的年轻医生走近了房门。卢依昌看见该一声进门则扑向了他，抓起她的衣领激动的大声喊道：

    “你们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你们医院还嫌害我们不够惨吗？现在人死了你们还这样糟蹋吗？”

    该医生的申请非常哀伤，双手抓着卢依昌的双臂，轻声地说道：

    “卢先生，您先冷静一下，我们并没有对您夫人做任何事情。”

    卢依昌还是激动不已，放生喊道：

    “没有做什么她会成这个样？我孙子惨死你们医院说不关你们事，现在我妻子死得这么惨，你们通知我说是自杀，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人道！”

    该医生低着头说道：

    “卢先生，您孙子的事情不是我负责我不知道，但是您夫人的事情我非常清楚，她确实是自杀。因为我们医院各处都有监控录像，包括这个停尸间，监控录像记录下了您妻子进入医院的全过程，还拍下了您妻子自杀的全过程，我们已经把视频交给警方处理了，希望您节哀。”

    卢依昌虽然甚是激动，但是听到该医生说的这一番话顿时也安静了下来，内心的澎湃与表面的平静让卢依昌的脸色非常难看。卢依昌看了看该医生，用及其细微声音说道：

    “我能看看监控视频吗？”

    该医生停住了半刻，说道：

    “按医院规定是不允许的，但是希望卢先生您看监控视频时保持镇定，因为这一切也许您根本不想看到。”

    卢依昌看了看躺在一旁的林云娣，再看了看门外，说道：

    “已经没有什么事是我不想看到的了，我看到了太多太多了。”

    该医生领着卢依昌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电脑里头有昨晚监控录像的拷贝，该医生安置卢依昌坐下，打开了监控视频，卢依昌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画面。

    出现在卢依昌的画面显示，林云娣神情恍惚地来到了停尸间，一段古怪的行为之后便挂起了绸缎带并系好，踩着凳子准备上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卢依昌几乎晕倒过去。林云娣站在了绸缎带钱，用自己的双手不断地抠挖自己的眼睛，屏幕中的她鲜血已经溅了一地，脸上也已经血rou模糊，但是表情还是没变，甚至还能看到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直到双眼眼珠完全被自己亲手挖下，最后才上吊自杀。

    卢依昌被这超出自己理解和想象能的一切所怔住，心里很痛，捂着脸一直抽泣，在一旁的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卢先生。”

    卢依昌看了看该医生，用沙哑的声音问到：

    “请问你怎么称呼？”

    该医生没有回答该问题，表情僵硬的说道：

    “这不重要，卢先生您回去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医院和警察局会给您通知的了，您放心好了，我送您出去吧。”

    说完便扶着卢依昌出了办公室门，该医生是一名女医生，非常年轻，胸口上并没有佩戴姓名胸针，她并不是忘记佩戴，所以卢依昌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她并不是是故意不佩戴，因为她正是张晗。

    其实张晗因为小杰的事情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一直想借机补救。而且张晗自己也有一个刚满月的女儿，对女儿疼爱有加，所以非常同情林云娣一家的遭遇。没想到事隔没几天，在这又发生了悲剧。张晗知道昨晚自杀的是小杰的奶奶，也刚好路过看见卢依昌，猜想他就是林云娣的丈夫卢先生，所以才走进了停尸间。

    林云娣的自杀让卢依昌感到非常绝望，原本还一直在为小杰的事情而东奔西跑，而现在他也选择放弃，因为他觉得没有再追查下去的理由了，真想不能给他带回他已经失去的一切。儿子卢成自从小杰死后变得疯疯癫癫了，林云娣的死也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触动，儿媳妇也因为伤心过度而回了娘家，家里就剩下卢依昌孤独一人。

    第二天，卢依昌收到了警察局的通知，说林云娣是属于自杀，案件没有疑点，医院那边也告知卢依昌可以随时回去处理尸体。卢依昌为林云娣办理了简单的的葬礼，并没有通知太多的亲属，因为卢依昌不想跟亲戚解释太多关于林云娣的死。而林云娣也就葬在了镇上的公墓里头。

    葬礼过后的那天晚上，下起了一场雷电交加的狂风暴雨。大雨不断地冲刷着道路上的泥泞，也冲刷着新开的林云娣的坟墓。晚上的公墓空无一人，充斥着雨水打落在地上和墓碑上的声音，充斥着风刮过树木晃动叶子的声音，充斥着天上击落的闪电而发出的声音。

    雨水不断地落在了林云娣的坟墓上，湿透的泥土慢慢地被冲开，似乎下一秒就能看到被掩埋的棺材。大雨还是不停地冲刷，闪电时而照亮了了整个公墓。被冲开的泥土中慢慢出现了一把黑色的头发，夹杂着雨水和泥土，随着闪电的失去而消失在黑夜中。当闪电再次点亮整个黑夜时，能清楚的看见一张脸出现在了黑夜中，远看双眼睁开，近看眼眶却没有眼球只有替而代之的泥土。

    漆黑的公墓一直不断地被闪电照亮着，当闪电再次响起了，一个满身泥泞的身体已经漂浮在了公墓上空。她头发散乱在这暴雨当中，眼眶不断地深红色的液体流出，是被污染的雨水？是夹杂着雨水的眼泪？还是充满怨恨的血泪？漂浮在公墓上空的并不是其他人，她正是林云娣本人，正如死前她所说的一样，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