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惊门(求首订)
黄薰所想的状况还是发生了,那几个人四散开来开始搜索。荀息策目光森然,将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拿在手里,他刚才听着黄薰问他能不能杀人,便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黄薰三人等着那些人四散开去,黄薰让黄雀再算一局,黄雀用手指与枯木在地上比划快速起局,道:“休门临九宫,水克火,不相容,不吉;生门临一宫,土克水,也不吉。开门不知为何则是有门迫宫之相,不利。” 黄薰吃了一惊,这三个大吉门居然都不吉利了,那不是说明此次大凶?黄薰有些手抖,荀息策并不是很明白黄雀和黄薰所说,只沉声问道:“那我们到底走哪边?” 黄雀在专业问题上还是很尽心的,很快道:“惊门入住二宫,虽未凶门,不宜出行谋事,却利寻求走失,追捕逃亡。” 黄薰但想如今正值六月多,金气不旺,惊门为金神,凶险似是还没有最大,惊惧之中还有怪异变生。她接触这个东西其实比黄雀还要早,虽然起局比不上黄雀,计算也很费神,不过基础理论却也知晓一二。黄雀的意思是,与其走并不吉利的几个吉门,还不如赌一赌如今凶相并不明朗的惊门。 “好,赌一把吧。”黄薰也豁出去了,现在要是瑟缩不前只会更加危险。她握了一下黄雀的手道,“那就听你了,是死是活我都没有话说了。” 黄雀忧虑甚重,虽然说是自己算计的结果,可这等同于赌博,要是因为他的话而遭遇什么不测,他可是责任重大。 黄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缓和气氛,却是见两个男孩子都没有一丝要笑的意思。 三人猫着身子往惊门方向走,这地方却是越来越远离了黄穗他们。黄薰心道既然黄穗身边能出一个内jian黄重崖,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jian细。黄穗又要保护黄冠云和黄冠思。还要顾及他们几个,一个人哪里有这么多精力,只能说如今在黄穗身边也不是安全的。 白衣饿殍男子拿着长剑的在草丛中一阵乱扫,另一名白衣人道:“公子,你今日里似是有些异常兴奋,若是继续如此,保不准那病又发作。”说话人声音尖细。居然是个女人,颇为担心那白衣饿殍男。 饿殍男面露厌恶之色,道:“闭嘴。你若是再给我提那个,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白衣女子只好沉默,然而却依旧沉重眉头,她身后跟着黄重崖,饿殍男本是想让黄重崖亲自分辨了黄薰,好第一手拿到那本书。黄重崖心中亦有其他算计,事实上他并不希望将那本书交到了对方手中。但是他深知此次过来的那三个土黄色衣袍的男子还好对付,这两名白衣人却不好相与,尤其是那饿殍男。 如今黄重崖但听那饿殍男似是有病在身,内心却又升起一分希冀来。谁知这时饿殍男忽然回头,露出森森白牙冷声道:“黄重崖,你最好不要内心打什么歪主意,若是乖乖让本公子得了那书,他日必当引荐你入得京城为官,美人珠宝应有尽有。” 黄重崖忙肃起面色,拱手道:“公子不必怀疑在下。在下早已厌烦了为人仆从的日子,自然会尽心尽力为你办事。” 饿殍男冷哼一声,算是听进去了他的话。黄重崖内心舒了一口气,但想这人看起来急躁奋进,倒也是一个多疑之人,还以为只是一些耍剑的功夫,没有想到还有一些脑子。 白衣女子显然更为冷静一些,目光不错过周围任何一个角落,搜寻得十分仔细。过了一会儿。那饿殍男有些不耐道:“不过就这么大一个林子,那几个小杂种怎么的还找不到,你是不是耍了什么花样?” 黄重崖心头一凛,躬身道:“怎么会。他们确实还在林子里,我们的人守在外围,并未看见他们出来。” “那如今为何还找不到,你以为本公子的时间是什么?”饿殍男似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忽而大笑忽而大怒,是一个喜怒无常之人,这等人最是难以伺候。黄重崖心中对这人不以为伍,可眼下却也不得不卑躬屈膝,只得劝慰道:“他们只是三个小孩子,黄薰和黄奕棋都是不会术数之人,只黄雀算得上是一个奇才,然而他不过六岁,能力有限,最多是在门宫之外转悠,估计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掩人耳目。” “小杂种们还真是难对付。”饿殍男用长剑刷地一挥,一截树枝就此断落在黄重崖身侧,黄重崖面色一白,那饿殍男似是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暂且接受了他的解释,道:“这么久的时间,估计那几个小杂种是知晓了我们的意图了吧。” “然而他们不曾与我们碰上过,几个小孩儿怎会知晓?”黄重崖皱眉道。 饿殍男冷哼一声,又黑了脸色,道:“那你怎么解释我们还没有找到,定是那几个小杂种在和我们捉迷藏了,你说说他们会往哪里走,这不正是你们黄家最擅长的占卜测算的本事吗?” 黄重崖心中因为被侮辱有些不忿,硬生生叫自己压下这等情绪,捡了一根树枝蹲下身来,道:“但让我算上一局。” 片刻之后,黄重崖起身,饿殍男睨了他一眼,问道:“有结果了?” 黄重崖道:“我不过跟随老太婆学了一些皮毛,不敢妄自称大,且如今测算的乃是人,奇门乃是地理之术,并不能准确卜算。” 饿殍男眸色一凛,怒道:“你这么说是你不能作准了?你这个废物,那要你有什么用!” 白衣女一见不太对劲,忙拦下饿殍男道:“公子,不可冲动,也许三位长老已经找了那几个小孩儿也说不定,不若我们先按着他的说法试试。” 黄重崖但觉那人逼近,气势骇人,脖子上冷飕飕的,目光一触碰到他的长剑就有些刺痛,心道莫非这人刚才真抱着要杀了他的心思?黄重崖心下大骇,这男子也太过恐怖了一些,然他被饿殍男叫做废物,一时间也气上心头,但想有一日这人落到了他手里,定是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际正往惊门而走的黄薰三人,已经到了林子边缘,黄薰心道每每在这等时候会横生枝节,她示意荀息策和黄雀停下脚步。
黄雀小声叫了一声“哎哟”,脚下被绊了一跤,屁股那处被树枝划破。黄雀忙捂住屁股,黄薰做嘘声,黄雀又忙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此前就经过了打量计算,还跑了一路,实在是有些吃累。 “偏偏不走生门也不走休门之类的吉门,怎么着会走着惊门?”远处却是传来了饿殍男子的声音,黄薰心头一凛,人声先到,而后便见林子里一丛白衣一丛鸭青色的衣服,正是那饿殍男子与黄重崖。 荀息策握着匕首的手一紧,黄薰看了他一眼暗示他不要冲动。 黄重崖蹲下身来,在地面上查看一番,道:“这里隐隐有一些人行走的痕迹,我是追着这些个线索,才大胆推断。” 饿殍男子又讽刺道:“哼,你以为那几个小杂种会如此聪明吗?这些个痕迹说不定是野兽留下的,或者是别的人留下的。” 黄重崖道:“这里已经接近林子外头的官道,我想那几个小孩可能往这边走直接呼救。” 饿殍男子也不听他说的,提着剑便往草丛里一阵乱挥,将半人高的草都削去。黄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哎哟喂,这好死不死的怎么着还真给找到了这里,只听那人阴阳怪气的说话声调就觉得这男人肯定是一个虐待狂! 荀息策心中更是着急,他没有死在追兵的手中,怎么能死在这里,要是这时候将黄薰他们出卖了会如何?荀息策余光掠过正捂着屁股的黄雀和黄薰,心头一凉,想起当日里黄薰爬上他的床将交给他,又在道场上一人揽下所有的事情被黄公睿抽打,那一声声痛呼犹自在耳。 不,他不能就这么出卖了他们!荀息策咬牙,他怎么能做如此想法呢?死则死矣,若是如此苟活于世倒不如死了痛快!荀息策内心挣扎着,黄薰心中却是猛然间想起黄公睿的话来,他虽然说了荀息策和黄雀是不错的,可也暗示了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直接将两人推出去顶缸。然而黄薰和黄公睿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黄薰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越是在这种时刻越要集中精神,如果好好做的话,哪怕是争取几秒钟也没有关系。 荀息策忽然见黄薰面色一变,不知道她要做和打算,黄雀看着那饿殍男长剑已经快要到了他们躲藏的这一处草丛。 不是没有机会的,既然是惊门,那么就是一次赌博。黄薰心中暗暗对自己道,当属于那饿殍男的剑尖就快要到达这边的时候,黄薰“蹭”地站起来,出现在三个人的视野之中。 黄雀见势正要一起站起来,却是被荀息策再次捂住嘴巴箍住腰身,不让他动弹半分,他知晓黄薰乃是为了吸引那三人的注意力,他和黄雀就更不能冒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