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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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清令一下，就连原本十分悠闲地东苑，也稍微能够感觉到黄家内部的气氛紧绷起来。五六日之后，清河镇内的其余道观的道士也是闭门不出，生怕作为同职业的人也被龙象山的人给连累了。不过为此看戏的人道士不少，清河镇原本就是各种散客术者聚集多的地方，因为黄家这次的行动，过来凑热闹等着看结果的也大有人在，期间不乏各家探秘之人。

    又两日，黄叔齐从妙家村过来了镇上来看望黄公睿。黄薰因为好奇心重，便带着黄雀和荀息策两个人在黄公睿的书房窗外蹲着听墙角，好在连日的几场大雨之后，天气有放晴，落脚之地才没有太过泥泞。

    黄叔齐进门之时似是还随手救下了一个黄家族人，黄家人在清河镇肃清龙象山的人，龙象山的人自然也会如法炮制。黄叔齐甚是忧虑地对黄公睿道：“大哥，你这样子是不是有些太过冲动了，几乎都没有和我们几个兄弟商量，直接通知七叔过来下了肃清令。”

    黄薰竖着耳朵，心道黄叔齐一向都是中立派的人，他是很少独自发表什么意见的，加上上次中毒事件还没有结论，因而黄薰对于老宅那边的动静也更为关心。

    荀息策对于黄叔齐的了解不比黄薰，却也听师海生说起过他的几位兄长。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因为经历比别人都多的关系。想事情也渐渐比别人想得更为深远，立时也联想到了上次的中毒事件，按照常理推断，自然是二房和四房搞的鬼才是。也便认为黄薰是关心这个，才跑来这便听黄叔齐和黄公睿的墙角。

    然而黄叔齐开口的话，似是说得是肃清令的问题。不禁叫黄薰和荀息策都有些意外呢。黄雀的个子最矮，站着的时候脖子拉得再长也看不见什么，便索性蹲下来届时听黄薰说就好了。

    黄公睿冷声道：“三弟，既然我是家主，便有这等权利才是。”他抬眸看了一眼黄叔齐，黄叔齐忙低首道：“大哥，我只是说你这样形式。很容易将我们整个家族推入一个不利的境地。听说你带话给袁潮升让神照殿不要插手，说不定神照殿反而轻松看着我们如此，二十年前你与木简兮一役，外界都以为你输得彻底了才消声静气，其实不然。”

    黄公睿目光一沉。显然对于黄叔齐的话感到有些不太舒服。黄叔齐自知言语有失，平日里也习惯了只做一个平和的中庸人，但是这一次却十分不赞同黄公睿如此作为。

    黄叔齐轻叹一口气，道：“大哥，恕我多嘴，我知晓你是怕时间上会有些太不及，所以才要趁着薰儿这个年纪就开始……”

    黄薰听黄叔齐讲到了她，正要听得更仔细一些，却是被荀息策忽然捂住了耳朵。黄薰忙低声道：“你做什么？”

    荀息策只捂得更紧，黄薰根本就没有听见黄叔齐刚才说了什么。黄薰忙过去掰开荀息策的双手，荀息策是否能顺当地撤手，黄薰实在是搞不明白荀息策刚才是想要做什么。

    “你今次过来是为了说上一次雀儿带回来的东西里含有毒物吧？”黄公睿将话题牵扯到了黄薰最为在意的部分。果然听黄叔齐承认，他道：“正是，我就只有雀儿这么一个儿子。我可不想让人不明不白地将雀儿害了。”

    黄薰听这话甚为羡慕欣慰，到底三叔对于黄雀这个儿子的心是正常的父亲心。黄公睿接着说道：“你有查到了什么没有？”

    却是听黄叔齐沉默一阵，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大哥，我并不好说一些什么，坦诚的说，我们兄弟之间争斗了很多年，有些话也不好明白地说出来。”

    “你既然不想说一开始就不要说，既然说了便说得明白一些。你总是如此，从小看着似是很会做人，你以为在我面前这一套能糊弄过去？在众多侄子中，我是最疼爱雀儿的，这一点我可以毫无愧疚地说，因为他最聪明，也最亲近阿薰。”

    黄叔齐连连点头称是，道：“大哥教训得是。”

    “我看你忙来忙去，还没有四弟过得痛快。”黄公睿用教训的口吻说着，黄叔齐没有表现书不悦地神色，反而放松了许多。

    “你的意思，不就是这事情应该就是二房和四房搞的鬼。”黄公睿直接说完了黄叔齐没有说出口的话，他拂袖冷哼道，“老二和老四还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你说是他们搞的鬼有什么证据？”

    “我收到你的密传，暗中调查了一下，反而叫我知晓了二哥的一些奇怪举动。”

    黄公睿眯起眼睛，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自然，问道：“你是说老二？他有什么不对劲？”

    “大哥你看这个。”黄叔齐把一样东西交给了黄公睿。黄薰踮着脚尖看啊看，可是就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样子没头没尾一知半解的实在是不好受。

    黄公睿似有所觉，往窗户中这边看了一眼，黄叔齐问了一声“怎么了”，黄公睿没有说话。黄薰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忙拉着黄雀跑开。

    跑了一段路，黄薰料想应该差不多了，便愤愤道：“关键时候不让听了，真难受。”

    “怎么样，阿薰你们都看到听到了什么？上次是谁下的毒啊？也太坏了吧，大家都是一家人，居然想着要害我们。”黄雀抱怨道。

    黄薰想黄公睿似是并没有很怀疑黄伯英和黄仲平，反而是黄叔齐似是对于黄伯英很是怀疑，事情貌似渐渐变得更为复杂起来了。

    她回首看荀息策似是有些发呆的模样，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也只是随便想想，我听你之前说，他们几个兄弟似是关系很不好的样子，但是今日里听大伯并不是很想要怀疑二伯。”

    黄薰也诧异了一下，想来黄公睿这种难搞的人，却很相信兄弟，实在是让她想不通。她以为自己也算是很了解黄公睿的，没有想到黄公睿要比她想象得复杂得多。

    黄雀没有明白荀息策和黄薰的话，看看黄薰又看看荀息策，问道：“那到底是不是二伯啊？”

    “我觉得是。”黄薰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直觉似的感应，就算是这次的下毒事件不是他所为的，也和他逃脱不了干系。且说黄伯英看起来似是很正派的人士，但是通过黄薰和黄冠云的接触，黄冠云是一个挺有小心思，但是没有黄冠思表现得那么直接，这种人才最讨厌啊。就像是四叔黄仲平，他或许比较容易看出来不善，黄伯英就很能够让人信服。

    荀息策问黄薰为什么，黄薰却也说不出一种所以然来，难道要说是女人的直觉？

    “那我相信阿薰好了。”黄雀接口道。荀息策一副无奈的模样，恨不得瞧一瞧黄雀的脑袋里面是不是被黄薰上了锁。

    黄薰告诫道：“总之我觉得需要防范一下二房的人就对了。”虽然她一直都有防范，早就觉得黄家大宅充斥着危机，但是小的时候毕竟还好些，现在是越来越觉得危机四伏了，更加不能松懈。

    黄雀道：“阿薰，那些事情我们就不要cao心了吧，爹和大伯在查，要是大伯知道了我们偷听，你会被他打的。”黄雀还是更担心黄雀被黄公睿教训，之前似是已经累积了很多了，黄公睿还没有来得及实施，最近事情比较多。

    黄薰叹了一口气，自己要是当初只当一个庶女，在内宅中准备准备宅斗也就是了，作为伪嫡子貌似事情更多了。晚间黄丹贞让黄薰过去南苑吃饭，其实黄薰并不太高兴去，因为她不太喜欢面对司马氏。

    黄丹贞没有说让带着荀息策和黄雀，加上是内宅的关系，黄薰也不打算带着他们两个一块儿过去了。

    华灯初上，黄薰便和花小四一块儿到了南苑。司马氏是出身东华司马一族的，东华司马一族算是老牌贵族，五代勋贵，养成贵族世家的气韵。不过从三十多年钱似是渐渐淡出九黎朝野，也正是因此作为嫡小姐的司马氏会嫁给黄公睿。黄薰本对于这些并没有多大兴趣，是因为司马佳萍的关系才去了解了一些。

    司马氏娴静一如往常，一身月白色绣着木槿花的暗纹锦服，额头上不过一枚簇珠白玉钗，和一身紫红色贵气逼人的黄丹贞形成鲜明对比。黄薰再司马氏面前似是习惯了用一种安静冷淡的态度，进门行礼，发现两位庶姐竟然也在，这倒是稀奇。平日里司马氏是不太理会她们的，看来是黄丹贞所为，也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

    黄紫合和黄兰茵起身对黄薰福了福身，黄丹贞端坐在上首，笑了笑说道：“你们两个看起来似是不情不愿的嘛。”她着话是对着两位庶姐说的，却也叫黄薰一愣。

    黄兰茵立时慌张失措道：“没有。”黄紫合也忙否认，黄丹贞漂亮的丹凤眼掠过两女，只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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