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小暑
“悠悠,你说,我的亲生父亲,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能受莫子轩那通电话的影响,加上内心的情绪到了, 所以莫锦很罕见的提起了自己一无所知的父亲。 “我也不知道,在赵家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听外公他们提起过,” 赵攸宁摇了摇头,片刻沉思后,才接着开口, “也许是个好人,却不是mama爱的男人。” 其它的事情赵攸宁不是很笃定,但是这一点却很确定, 赵文茵应该是不爱莫锦生父的,她爱的只有刘震烨。 小暑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之第十一个节气,暑表示热的意思, 小暑表示小热,还不是最热的时候。 曰:暑,热也。就热之中,分为大小,月初为小,月中为大,今则热气犹小也。 温风至。至,极也,温热之风至此而极矣。 元稹在诗中云:“忽倏温风至,因循小暑来。竹喧先觉雨,山暗已闻雷。 户深牖青霭,阶庭长绿苔。鹰鹯新习学,蟋蟀莫相催。” 诗意是说,暖热的夏风到了,原来是循着小暑的节气而来。竹子的摇曳声表明着大雨即将来临,山色灰暗仿佛听到了远处隆隆的雷声。正因为炎热季节一场场的雨,才有了门口上潮湿的青霭和院落里蔓生的小绿苔。鹰感受到阴气,乃生杀心,学习击搏之事,蟋蟀至七月则远飞到野外了。 晚上八点,赵家别墅里,赵振坤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播放的新闻联播, 这是老一辈人吃完晚饭后,基本上都会有的习惯。 赵文茵刚从瑜伽班下课回来,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从外表看,她已经彻底的从离婚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至于内心,是否真的已经放下,则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两个孩子领证结婚了,莫锦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前阵子,赵文茵和朋友约着去云南香格里拉玩了一趟,所以有好多天, 赵振坤都没有见到她了。 “哦...........”赵文茵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那么几秒, 是有些诧异的,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站在门边, 有条不紊的换上了拖鞋,人刚走到沙发边,还没来得及坐下来, 电视屏幕里,就出现了那个不算熟悉,但也谈不上陌生的人, 能上央视新闻联播的人,还是站在重要领导人身边的人, 怎么会是普通人? 赵振坤也看到了那个人,老人皱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莫锦都是你的亲生儿子,他有知道他亲生父亲是谁的权利, 几十年了,就算你心里的坎,过不去,孩子总是无辜的。” 赵文茵只是看了电视一眼,就立刻别开了视线,她的脸色变得非常糟糕, “爸,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语气不是很好的转身,朝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关上房门,她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是,她心里的那道坎,到如今,还是过不去, 她忘不了,那种绝望和悲伤,那种不可名状的委屈............. 第二天一大早,赵振坤锻炼完回来,看到赵文茵已经将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在了客厅, “你这是做什么?” “爸,我昨晚想了想,还是决定搬出去住,” 赵文茵一晚上没有睡,一脸的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脸上的淡纹全部都出来了, “我已经让中介找好了房子,早饭就不陪您吃了,” 因为房子租的急,她不得不多付了将近一千多块钱, 但她也不在乎了,和赵振坤住在一起,难免不会经常碰到莫锦和赵攸宁, 过去的事,她心里的结,解不开,只能选择不去正视。 “你走,我不拦你,但是作为父亲,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教导你, 逃避永远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你现在已经不再年轻了, 希望你不要将所有的自私懦弱,加诸在你的孩子身上, 这么多年,你亏欠他的,已经很多了。” “爸,我也是受害者,好吗?为什么您每一次都要指责我? 当年我根本就不想生下那个孩子,他对于我来说,是耻辱,
是污点,您明白吗?要不是发生这些事,也许我和震烨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所有的幸福,都被他们父子俩毁了!毁了!” 赵文茵情绪十分激动,整个人可能是由于低血糖, 看起来摇摇欲坠,靠扶着沙发才勉强站稳, 赵振坤看着这样伤心绝望的女儿,也不忍心再逼迫她, 只是摆了摆手, “遇事,不要只找别人的原因,你搬出去吧,” 赵文茵缓了缓神,毅然决然的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赵家的别墅, 赵振坤最后说的话,一直到她上车,都仿佛还在她的耳边回荡, 她心里也明白,莫锦是无辜的,但是她着实没办法,像个正常母亲一样, 心甘情愿的去爱自己的孩子,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很大的错误, 她明明是受伤害最深的人............ 赵攸宁自从那天露营回来之后,身体不舒服了好几天, 幸而莫锦很悉心的照顾她,让她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两人也在这个时候,决定前往杭州一带,拍摄婚纱照, “我最近有没有变丑?”飞机上,思及马上要拍照了, 还是一辈子只会拍一次的婚纱照,赵攸宁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的颜值, 昂着下巴,看着莫锦问道, “变美了,”莫锦伸手捏了捏她恢复红润的小脸, 一脸温和的回答她。 “真的吗?为什么我在你的眼里,看到的是敷衍?” 赵攸宁蹙了蹙眉,一张娇俏的脸,一点点的朝着他的俊脸挪去, “让我再看仔细一点!” 她本意是和他近距离的对视,却忽略了,两人靠的这么近, 她的红唇,直接就碰到了他的薄唇, “所以你其实是想吻我,”莫锦垂眸,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 他这么一笑,让赵攸宁觉得,仿若千万棵梨树同时花开, 那么淡,却又那么的暖, “本来不是,但是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接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