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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美丽记忆

    江州迩知山;

    庄氏大院就坐落在这迩知山间;

    流过的河流与迩知山脉一条在地图上没有名字的小溪,本地人则称之为白鹤溪,因这里总是在应季节的时候会迁徙来许多的白鹤;

    河流与白鹤溪的交汇处,依水而生有一大片的竹林,泪竹,棕竹,紫竹,南竹,水竹,能叫出名的不知名的,反正是整片山都是竹林;

    上一次庄风伤重躲回这里养了一整个冬季的伤,那时候的竹林在几年前面的大火中已经被烧毁,而新的竹林还没有成林;

    暴雨中,庄风与唐贵谊看着那原本被大火烧毁的竹林又重新的生长成林,与以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至少看上去是那样的;

    原本在这竹林中隐有一座园林,也就是庄氏老宅;如今已然不在,在几年前的一场大火中给烧了个精光;

    可以想像,一座以木质结构为主的大院建在这大片的竹林之中,再燃起一把大火,那后果是很严重的,反正当地的村民是传言说是烧了整四个昼夜才熄灭的,整片山都烧没有了;

    庄风唐贵谊在暴雨中看着那重新生长的竹林,也不得不感叹造物的神奇,也感慨曾经在无虑时光;

    庄风唐贵谊走进竹林,或许是因为那场大火或者是时间的流逝,在这竹林里边连个残垣断壁都找不到,仿佛一切都只是他们的臆想;

    那不是臆想,虽然连个残垣断壁都找不到,但庄风与唐贵谊却依然凭着记忆确认着那曾经的欢笑;

    从河流往上与白鹤溪交汇的地方,这里依山引溪水而建有一座园林,名斑竹园;一间柔合了江南园林的精致与北方四合院的厚重而具其独特的风格,威严大气而不失典雅;

    如果从河面上望去的话,隐约只能看到竹林隙间那爬满蔓腾的院墙,立于山顶望去才能够看清全貌,程不规则状顺着山势覆盖在大地上,镶嵌在竹海之中;

    中间部分是一片正合的四进大院,依山水之势而建有一片别院以廊坊连成一片,仿佛是那山脉天然自生而成,如果在浓雾锁江的时节,远远望去那更如神仙洞府一般,神秘而沁人心魄;

    曾经每次外出归来的庄风唐贵谊或是其他的人,在船上远远的看着,都会有着一种归家的感觉,似乎这里才是他们的归宿所在;

    “那时候觉着这片竹林好大好大,每次偷跑出去玩最烦的就是要穿过那么大片的竹林;”庄风与唐贵谊走在竹林中,庄风出声说着;

    “那次你被一丛竹子给夹住,出不来,还是找来老爷子才弄出来的,害得我们都被老爷子狂揍了一顿;”唐贵谊听着庄风的话,很自然的说起;

    “那还不是你们非要走这边,要不我然会被挤到竹子中间去?”庄风听着曾经的糗事,跟那儿说着;

    竹林其实是一丛丛生长的,由一根竹笋而生出许多根竹子,很自然的就会有那么一丛的竹子长得有些密集;所谓从竹林中走过,其实也没有人会往竹丛中钻的;

    只是那时年少的庄风唐贵谊他们才会为了偷跑出去玩,给卡在竹丛中吧;

    “是你自己笨好吧;”唐贵谊毫不客气的回着;

    “明明是你们大的不管我;”庄风有些不服气的争辩着;

    “哈哈……”唐贵谊听着庄风的争辩,跟那儿笑得很开心;

    庄风也笑得也开心,或许少年时代总是快乐的吧;或是人过而立,总是喜欢怀念曾经的快乐;

    沿河岸码头下船登岸,顺着沙滩便进入竹林之中,一条青石路跟着一直走就走到园子前面;

    朱漆的三开大门,挺俗气的石狮,而斑竹园的大门总是敞开着的,不似其他大院的三开大门只开两旁侧门;

    透过大门就能看到一幅影壁,一般进门这道影壁大都雕以蝙蝠,而这斑竹园雕的是一只燕,却又与平常所只的燕不大相同,似是凤凰又似玄鸟;

    绕过影壁便能看到在缙国北方四合院很常见的一进堂大院,只是多了两株这西南独有的黄桷树;那是需几个人合抱的黄桷树就那么的矗立在院中,而树干早已空洞,甚至能够穿进人去里面玩耍,但这黄桷树依旧是绿叶成荫,一片生机勃勃;

    儿时的庄风与唐贵谊曾经很喜欢往那棵黄桷树里去玩耍的,各自占有着一棵树,跟那儿闲聊鬼扯,说着少年无忌的话语,有些天真的畅想未来,也有着那少年的约定;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庄风与唐贵谊走到竹林中的某块空地,庄风在哪儿说着;

    “永远是兄弟;”唐贵谊知道这个地方就是曾经那两棵黄桷树所在的地方,也想起了曾经的话语;

    “永远是兄弟;”庄风也随着唐贵谊的话,认真的说道;

    顺着左边廊坊便有一道垂门,正楷英武两字;这英武便是这斑竹园的演武之地,两排整齐的兵器架,俗话说的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不止如此,还有沦西文化中的古兵器;

    少年的庄风与唐贵谊等其他人就是在这里习武打熬身骨,少年心性,那时候习武打熬身骨远比呆坐习文要得来快乐许多,总是不知道什么是苦累,有的只是欢笑;

    “怎么样,有兴趣过两招?”唐贵谊看着这什么都没有,只有记忆的地方出声说着;

    “以大欺小,胜之不武;”庄风无聊的回应着;

    “有错就有要认,挨打要立正;武技不行就不要找借口;”唐贵谊跟那儿嘲讽着;

    “本座是成年人,不跟你计较;”庄风不屑说着;

    庄风是属于那没有多少习武天份的人,在那时候总是兄弟姐妹中最弱的那一个;只是少年心性,总是要与人争个高低,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听着庄风的话,唐贵谊自然也想着那少年的美丽记忆,跟那儿笑着,庄风也是笑着的;

    退出垂门顺着廊坊或者穿过武英倒廊也可通行,便能到达二堂;二堂平常做待客之用,大堂上一幅山水画,是历史中颇有名气的唐厥山河图,装饰简单,两排楠木座椅,瓷器,字联,似乎平常少有来访;

    继而顺着左边廊坊另一扇园门,刻有长青两字;进园便能看到各式的竹,似乎这不是院落而是一片天然生长的竹林,长青便取这竹长青之意,而这里的用具也均以竹制成,堂上书有博雅,这是在此园林学子的起居之处;

    竹桌竹椅伴着风,青竹沙沙,箫箎筝低,真是清雅之处;这长青园博雅堂只这一门进,廊坊不与其他院落联通,以清净心;

    退回外廊而进;三堂便是书院,平日这斑竹园的主人也是先生便在这里教习弟子经史子集,诸子百家,琴棋书画以及六艺;

    少年心性来说,习文总是痛苦的;只是阅历的增长,少年的痛苦,其实也是甜蜜的;

    “大哥的筝,二姐的琴,三哥的箎,四哥的埙,六哥的笛,老七的箫,八笙九篌十三瑟;”庄风跟那习惯的说着,似乎与当年说的那样熟悉,没有生疏;

    唐贵谊听着庄风在哪儿熟悉的说着,一时间也是颇有些感慨的;少年时代,对于音律他们有着各自的爱好;或许这也是世家子弟的悲凉吧,他们玩是尽是些机儿不愣疼的玩意儿;

    “我没有带箫;”唐贵谊也想起少年的喜好,跟那儿说了一句;

    “你会吹箫?有空研究研究;”庄风学着他看到的某个电影里的台词跟那儿模仿着说了一句;

    “滚;”唐贵谊也看过的,也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跟那儿毫不客气的就是一个字;

    庄风笑得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穿过右面垂门有一小溪,经桥而过便是马场,也是庄风唐贵谊他们曾经所欢喜的所在;不过庄风与唐贵谊并没有有往马场里去,暴雨太大,河水上涨,没有有了桥,也过不去;

    顺廊坊而左就到了后堂,左厢进去是藏典,古今中外孤藏善本,字画古玩,进入其中让人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右厢进是典戈,收藏有一些古兵器,甚至还有石器;随着庄风唐贵谊他们逐渐的长大,也不得不感叹这藏品之丰,想来任何文人藏家到得这里便不再想离开;

    只可惜了一把大火,什么也没有留下;

    穿过这后堂便来到了后园,后园书草圃,是老爷子住的地方;

    引溪水而入再转还而出,便形成弧形水湾;倚水而生有假山,说是假山而实际上是这水湾自然而形成的,园林是顺势而建纳这水湾于园中;因着老爷子喜爱兰草,这园中的阁楼便取名草圃,主人自号草圃懒人,整片园中全是兰草,知名的不知名的,铺满整个园中,兰花未开时节与草并无明显区别,一位老人赖于其中,就像一位懒汉没有打理的荒芜土地,幽忧兰香,亦花亦草,这草圃懒人倒也确有其味;

    想起当时年少无知,庄风唐贵谊这些小子还狠是有糟蹋过这些兰草,自然也没有少挨揍;

    “你说我们把兰草重新种上,老爷子在天之灵会不会高兴呢?”庄风跟那儿有些沉重的说着;

    “会吧?”唐贵谊也不太确定,想起了老爷子对兰草的喜爱;

    “那还是算了,免得又被老爷子揍一顿;”庄风想想,跟那儿说了一句;

    “嗯;”唐贵谊吱了一声,表示赞同;

    顺着溪流而下,以原右面廊坊进去就是梅溪;曾经在这里有着一株梅树,据说是一株已千年的古梅,这园林便是因为这株梅而建,其实要知道这株是否是千年古梅,砍伐一看便知,只是谁也不忍去伤害这美景;梅林蜿蜒至溪水旁,建有片阁楼名垂雪,每到冬季这里便是十里梅花香雪海,青竹傲梅形成这冬季里最美的风景;

    这是庄风唐贵谊他们的几个姐妹居住的地方,庄风看着这里长着的竹林,在哪儿沉默不语;

    看着庄风的沉默,唐贵谊也选择了沉默;

    当年庄风的发狂,引起诸多不良后果,逝去了许多的人;在所有的纷争混乱中,女性总是那被害得最惨重的群体;

    庄风想起了些事,显得有些沉重,唐贵谊也是如此,两人没有说什么,就静静的站在哪儿,许久之后依然沉默的走开;

    还回到廊坊下,廊坊似乎引进入胜的秒用,狭长的廊坊看不到前面是什么,却又忍不住想知道穿过这段廊坊会有什么样的景致,怀着好奇之心引廊而入;如今也不过只些竹林间隙的空地而已;

    菊林与兰草颇有点相似,不同的是这园里不是兰草,而是菊;顺着溪水往上,小溪两岸边上似野生的小菊,还有一些不知名小花,到得岸上便是错落有致的人工养菊;顺着花丛拾木阶而上得阁楼,阁楼底部是几根木桩打进流水里而撑,阁楼上书有半夏,想来是半夏这里的菊便开始绽放而得名;

    这里是独属于庄风一个人的住处;那时的庄风作为指定的继承人,拥有了其他人所没有的独院;

    这里也有着属于庄风的记忆,除开与唐贵谊他们这帮兄弟的记忆之外,还有着他的妻子的记忆;

    唐贵谊看着庄风那阴沉的脸上,也分不清是暴雨还是泪,没有出声,只是站在那里;

    顺着阁楼的廊桥而过,可以到达溪流另一边;只是这曾经的物建都已不存在,在这暴雨时节也没有办法渡过溪水;

    庄风唐贵谊又转回了竹林,绕了一个大圈,到达白鹤溪的另一边;这边也是竹林的,沿着竹林而进有着一片桃林,穿过桃林顺石阶而上,到达山顶看着竹林;

    几年前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斑竹园被焚毁;有人说是春雷劈中那棵黄桷树,继而引起大火,也有人说是有人故意纵火,只是无论怎样,这斑竹园确实是被一场大火给吞噬掉了;

    狂笑的火势染红了天,焚烧云彩,连那条不知名的大河都被点燃了,似乎要焚毁这尘世间的所有罪恶;

    终于累了,天空回复蓝色,云苍白得可怕,水流缓慢的流动,似乎用尽了所有力量;

    尚园,文院,英武堂,典文轩,典戈阁,兰草圃,长青博雅,梅溪垂雪,菊林半夏,皆化墟里无,只剩下些许残垣断壁,仿佛是不舍,或许是不甘,亦或者谁知道呢;

    时间到达暴雨肆虐的季节;江河决堤,水势不可挡的淹没了那斑竹园的残垣断壁,洗去了最后的痕迹,仿佛从没出现过似的;人道是水火无情,一场大火,一场洪水,之后,还剩下些什么?

    庄风消失,斑竹园焚灭,消失在了这茫茫大山之中,消失在了这尘间;

    十年之后,庄风又回到这已然不再存在的老宅,看着新生的竹林跟那翠绿重生;

    老爷子的陵墓原来就在这山顶桃林里边,后来大火烧毁,庄风有回来做了整理;

    “老爷子,有没有想我啊,有想的话就托个梦,过些年就来找你;”庄风站在老爷子的墓前面,跟那儿说着,并没有显得有多么的沉重;

    在庄风的记忆里边,庄氏老爷子并不是一个整天板着脸的顽固老头,很多的时候庄氏老爷子更像是一个老顽童;

    在庄风与唐贵谊这些小辈不犯错的情况之下,庄氏老爷是很好相处的;当然,在庄风与唐贵谊这些小辈犯错的情况下,那揍起人来也完全不像是个年迈之人;

    “我想是肯定有想来着,看着我将家业给败光,要把我给吊起来再狂揍一顿;”庄风自言自语的说着,有些分不清脸上那是暴雨还是别的什么;

    “你不是说宁养败家子不养老实儿吗?我是把家业给败光了,现在我又决定重新去挣回来,第一笔已经挣到了,江州又回到我手里了,怎么样,我能干吧,只用了三个多月就挣回了江州;”庄风旁若无人的说着,就像曾经那样与老爷子交谈一般;

    “对了,老七也回来;”庄风停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老爷子,想我了没有?”应着庄风的话,唐贵谊也在旁边说着;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应该没有想吧,你老人家最偏心的就是老十七,哪会想起我们呢?”

    “那是自然,你们一个个儿的那么不听话,老爷子自然是最疼我了;”庄风跟那儿接着话;

    “看看,老十七还是那幅德行,占了便宜卖乖不说,还要倒打一耙;”唐贵谊似是有些愤愤的说着;

    在庄氏老爷子的墓前,庄风与唐贵谊在哪里说着些曾经的事,也说着现在的事;似乎一如曾经那样,两个小辈与老爷子闲聊;

    “老爷子,走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也不知道说了多久之后,庄风才收住思绪,在那里认真的说着;

    “下次带上其他人一起回来;”唐贵谊也在那里认真的说道,像是对着老爷子做出了一个承诺一样的郑重;

    庄风看了看唐贵谊,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习惯的搭着唐贵谊的肩膀,与唐贵谊离开;

    “那边有个窝棚,前几年伤重的时候在这时里窝了个冬;”庄风搭着唐贵谊的肩膀,边走着走说道;

    唐贵谊听着庄风的话,顿时间就愣了一下;

    听庄风那话说得,前几年有过伤重回来窝冬,这事唐贵谊不知道;但却从庄风那看似平常的话中感觉到有些疼痛;

    庄风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坚强的人,或者说庄风就是一幅死臭脾气,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生扛着;

    就这么一个人,居然会选择躲回到老宅窝冬,那庄风的伤得有多严重;

    严重到甚至都无法在外面行走,需要回来窝着;

    “没有多大个事,只是在外面累了,想安静一下;”庄风看着唐贵谊那不说话的模样,大概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在哪儿接着又说了一句;

    唐贵谊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庄风走着;

    暴雨中行进,再是这荒山野地的,颇有些困难;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庄风带着唐贵谊来到一个已经跨掉的草棚边上;

    “跨掉了;”庄风看着那早已跨掉在草棚残迹,跟那儿颇有些叹惜的说了一句;

    唐贵谊看着那残存的破草棚子,跟那儿越发的沉默;

    唐贵谊虽然只看到一片草棚的残迹,却能够感受到当时的庄风是何等的绝望;

    庄风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是唐贵谊却知道庄风似乎总是在逃避着什么;

    或许吧,庄风被老爷子赋予厚望,但庄风实际并没有那样的坚定,遇事的时候总是喜欢逃避的,尽管庄风并没有在应该面对时候去逃避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唐贵谊不知道庄风发生了什么样的状况,才会让庄风去逃避到这老宅的废墟上窝冬;

    从眼前这草棚残迹来看,也不过就是山里人搭在外面看守农作物时的那临时的简易草棚或者说跟本就是那样的草棚;

    既然庄风说是伤重才回来窝冬的,那么庄风也就跟本没有能力去搭这样的草棚;

    唐贵谊有些不太敢去想像,在那寒冬时节,庄风就是在这样四处透风的草棚里带着伤跟这儿熬着;

    什么样的人能够交庄风伤得那样的严重?特别是还让庄风逃避到这里;唐贵谊不敢去想像那个冬季的庄风有多么的难熬,只是强制自己不去想,换个思考想想其他的事物;

    庄风没有去理会唐贵谊跟那儿站在想什么,而是在哪儿打整着那个跨掉的破草棚子,想要弄出个能够勉强遮雨的地方,因为庄风那烟瘾上来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庄风好容易的跟那弄出一个勉强够两个挤挤的遮住雨的狗窝大点的地方,看着还在哪儿站着不动的唐贵谊说着;

    “是什么人动的手?”唐贵谊回过神来,出声问道;

    “我们现在还惹不起的人;”庄风自然知道唐贵谊问的是什么,不就是庄风刚才说的重伤的人吗?

    庄风平静的说着,同时也掏出唐贵谊给庄风带着的烟拿出来燃上;享受的深吸一口,又接着说道:“我也得回去买个防水的烟盒,要不然下雨的时候烟就全湿了;”

    唐贵谊看着庄风叉开话题,一幅深以为然的模样,忍不住的就直接出手向庄风攻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