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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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大部分商店还在打烊，只有一些早餐铺子早早的做起了生意。雷奥哈德站在一家包子铺面前，随着老板掀开了蒸笼的盖子，窜出的雪白蒸汽立刻迷蒙了雷奥哈德的双眼，也迷蒙了他的思绪。

    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包子，包裹在荷叶里的包子清香扑鼻，引人食欲。不过雷奥哈德的神情一如既往的严肃没有变化，就像使用铁雕刻而成。他沉默着接过了包裹，递过去一张钞票，拒绝了老板的找零，在老板有些点头哈腰的欢送声中离开了这里。

    清晨的行人还是比较稀少的，雷奥安静地走在路上，不久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咣当咣当”的有轨电车行来的声音。他在站台等了会儿，飞驰而来的电车停了下来，门打开时喷出的气流打乱了雷奥的头发。

    上了车，电车过了一会儿就开了起来。车厢一阵一阵地颤动着，就好像在战栗一样。

    随着这微微战栗的电车，雷奥哈德想着自己的心事。

    昨晚和Caster的对决使雷奥了解了这一次圣杯战争中远坂家族召唤出的英灵是Caster这一事实，而且对于Caster的身份也有所了解。这样昨晚的出击倒是收获很大，要怎样利用好这个情报呢？雷奥在慢慢思索着。

    “……Caster……魔术的贤王，以色列之主，所罗门王，这就是你的真实面貌吗……”轻轻地呢喃着，雷奥的脸色依然冷硬如铁。

    所罗门大帝，正是昨晚的Caster的真实身份，对于对犹太人历史了解颇深的雷奥来说，从昨晚的一些蛛丝马迹推断出这位魔术之王的身份并不困难。

    至于为什么会对自己的最厌恶的犹太人历史那么了解，那是因为雷奥一向推崇一句名言：“对付你的敌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了解你的敌人。”既然纳粹党将犹太人视为必须消灭的对象，那么他就必须要对这个民族了解深刻，才能为消灭他们做好准备。

    既然已经知道了Caster的真实身份，那么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就要早日摆上日程。不过，雷奥倒是觉得虽然世人将这位魔术之王传说的十分强大，但通过昨天的交手，自己并不需要太过于畏惧。毕竟Caster的先天不足在那里，虽然传说中的所罗门可以召唤出恶魔大军，不过昨晚上雷奥的Berserker也和对方召唤出的一个魔神对战过，马尔巴夫，如果没记错的话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5位的魔神，传说中他可以发现真实，无论是隐藏的宝物还是隐秘的事情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那么昨晚Assassin的气息遮断在他面前失效的原因也可以理解了。不过说到战斗力吗，那个魔神并没有传说中的可怕，和Berserker的rou搏战甚至被压制了，也不知道是被圣杯限制了，只能发挥那种程度，还是原本水平就那样。不管是哪样，看来也不用对Caster召唤出来的其他魔神过于担心。

    “不过Assassin这一次倒是差点就出意外了，果然作为‘刺客’，战斗力实在是太弱了啊。除了刺探情报，也就没有别的可用之处了。……听说艾因兹贝伦的那名旁系的如愿以偿，参加了战争，那么是不是要再找个联盟对象呢？……”

    随着思绪飞逝，电车很快的到站了。只听“咣当”一声电车停了下来，雷欧哈特下了车，来到一片颇具和风的古建筑群。

    穿过悠长的巷道，雷奥皮靴铁掌敲击在青石路面上，发出“踢答踢答”清脆的声响，在幽暗的长廊里显得格外的突兀，惊起了一只在垃圾筒里睡觉的夜猫，一声凄厉而尖锐的猫叫显得这里的气氛更加的诡异了。

    不多久，雷奥来到了一座双层的和式小楼走去，门没有上锁，雷奥很轻易的推开大门，穿过了玄关来到这座小楼唯一的房间中。

    整个房间只有一扇小小的气窗，熹微的阳光透过微微撑开的窗户照射进来，却不能驱散这个楼间的昏暗，反而将这里凸显的更加阴幽。雷奥哈德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了窗子，却也被窗户上撒落下的灰尘呛得咳嗽连连。

    终于，室内亮堂了起来，这个楼间的全貌呈现在雷奥哈德的眼前，只见这层的各个角落，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日式人偶娃娃。地面上，橱窗里，桌子上，窗台上，地面上，吊篮里，密密麻麻的围成了一圈，简直让人觉得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刚刚雷奥那粗暴的举动就带倒了几个原来放的端正的日本人偶。

    雷奥哈德重新回到房间中央，环视了一下四周，周围的日本人偶正好环绕在他周围，把他紧紧地包围起来。而且最让人奇怪的是，所有的人偶的脸都正对着正中间的雷奥哈德，就好像有几百双眼睛一起注视着他，果然不管来过多少次都不能习惯这里啊。

    “哼，真是无聊的恶趣味。”雷奥冷冷的扫视了一下四周。

    第一次来的时候正好是深夜，那个送他来的官员刚刚将他送到这里门口就忙不迭的托词离开了。雷奥刚踏入这漆黑一片的屋子，就感到四周有几百道恶意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禁不住绷紧了身体。后来这里的主人为他点燃了油灯，在幽幽的光照下所有的人偶那玻璃球做成的眼珠子都泛着幽冷的光泽，更显得这里阴森的宛如鬼屋。总之，真是一次雷奥不想去触及的回忆。

    从那次以后雷奥就再没有在夜里来过这里，虽然并不是恐惧，不过这里的气氛着实不让人舒服。雷奥自觉也没有什么自虐体质。

    由于是在早晨前来，阳光已照亮了屋子的一角，却也显得这里不是那么的阴森了。雷奥继续大步向前迈去，走上了那个环形的木质楼梯。

    陈旧的木板在脚下响起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似乎下一刻就要断裂的样子。雷奥小心地缓缓前进，最终到达了第二层。

    第二层则是和第一层不同的景象，虽然这里也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偶娃娃，不过它们却都拥有一样共同特征——它们都是残缺的。很显然，这里的都是未完成的工艺品。

    不过这里的地面上还有一些已经破碎的人偶躯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具不完整的尸骸一般斜卧在地面上。显然这些都是被屋子的主人废弃的失败品。

    整个二层楼没有一扇窗户，房间中央一张大大的木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灯光下一个面容惨白的男人在仔细地制作着人偶。

    他手中的划刀小心翼翼的顺着一个固定的脉络滑动着，一圈又一圈，就像在描绘着一副精美的图案，时不时的又停顿下来，小心的吹了口气，将划刀切下的碎屑吹尽，显现出光洁的人偶肢体。

    工作中的男人眼神多情又温柔，好似他并不是在制作着一具无生机的人偶，而是在为自己心爱的**描眉贴红，然而在昏暗的环境中却隐隐给别人带来一种异样的诡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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