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未来的分界线
第二天,天还未亮,宫雨便起身去了凤鸣山。 临行前,他找到了宫博:“二弟,近日来要多加防范。尤其是昨日来的那个柳兰松,先观察一下,如果发现了什么破绽”宫雨将手一横,慢慢的从宫博面前滑下。 宫博眉毛一挑,答道:“我明白了,大哥。”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划破天际,谢公山中便想起了一声排箫。 “唔六弟又在吹箫?”宫羲懒懒的坐起身来,显然还没有睡醒。 正想向外看,便听见了敲门声。“老四,吃饭了!你起没起啊?你忘了吗,一会儿柳兰松要过来的。”门外想起了宫祺的声音。 柳兰松?宫羲赶忙下床梳洗。他竟然把这件事忘了,真是该死啊。 吃罢早饭,宫羲便站在衡日阁的正门口等着,不一会儿,柳兰松便带着易小山过来了。 “这就是你弟弟吗?长得和你一般俊俏啊。”宫羲说罢,便上前摸了摸易小山的头。谁知,易小山却一下子躲开了。 柳兰松随即瞪了一眼易小山,说:“小山,不得无礼!让三哥见笑了。他比我小五岁,还是个孩子......” 宫羲倒是笑了出来,对着这二人说:“无碍,无碍。我们赶快进去吧。” 三个人进了大厅,奇怪的是并无一人在此。宫羲道:“他们大概在后竹厅吧。” 这后竹厅,是几个兄弟闲暇时的居处。虽说是个厅,但也有正堂那般大小。正对厅门口的是一张八仙桌,旁边摆了两把椅子。两侧可就热闹了。东面一列一列兵器整齐地站着,而西侧却是古琴、棋局,还有在武学之家难得一见的书桌。 三人到了后竹厅,果然看到了那几位。宫博在主座上看书,宫祺则与宫叶在桌旁讨论着什么。 宫博见客人来了,赶忙起身道:“兰松,这便是你弟弟吧。” 柳兰松拍了拍易小山说:“小山,这个是宫二哥,快叫‘二哥’!” 谁知那孩子好像不懂事一般,拉着柳兰松就问:“那个白衣哥哥呢?” “白衣哥哥?你说的是六弟吧。”宫博一手揽了易小山,“走,二哥带你去找他。” 易小山望了柳兰松一眼,柳兰松还未做什么反应,易小山便跟着宫博走了出去。而宫博也只留了一句“四弟,你带兰松四处看看吧。” 那一片竹林在风中摇曳着,哆嗦着。入秋了,天也凉了。竹林中那一抹白色显得有些突兀。宫澈只是在那里静静地站着,仰着头,却又闭着眼。听见了脚步声,他便也回头了。 “二哥!” “六弟,这小孩儿要见你,”宫博摸了摸易小山的头,“是吧,小山。” “是!谢谢大哥哥那天救了我。”易小山好像有些兴奋,是因为见了“救命恩人”吧。 宫澈走到易小山面前,说:“伤好了吧?” “好了!” “为什么要去讨饭呢?你哥哥看上去不希望你这样做啊。”宫澈语气中带了些责备,而宫博则在一边笑着。 易小山好像有些为难,但面对的是自己的“恩人”,也只能默默的说:“我习惯了,小时候一直是这样子的。” 宫澈听罢,皱了皱好看的眉:“一直?你哥哥不管你吗?” 感觉到宫澈好像是误会了什么,易小山连忙说道:“不是的,哥哥是去年才成了我哥哥的。” “嗯......”宫澈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以后不可以再去讨饭了!” “知道了。” 宫博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说六弟啊,从前一直没觉得你这么啰嗦啊......” “二哥”宫澈竟也同孩子般了。 “好了,好了,回后竹吧,大家都在等着呢!” 宫羲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剑,对柳兰松说:“这把是寰宇剑,是小澈用的。” 柳兰松若有所思地说:“莫非是当年宫晨宫庄主的佩剑?” 宫羲正打算说什么,就见宫博三个人进门了。 “二哥,六弟,你们可算是来了,”宫羲迎了上去,“二哥,以后就让兰松与小山住在衡日阁吧。” 柳兰松有些惊了:“这样,怕是不大好吧。” 宫叶也来插话了:“就是,怎么能让一个外人进衡日阁呢?” “五弟,这话怕是不大好听吧,”宫羲好像有些生气,“兰松已经是我们凤鸣山的人了,又怎么是外人呢!” “四哥,你瞧你这话说的,刚结识一天而已,便把自家兄弟给忘了吗?”宫叶也毫不示弱。 “行了,”宫博制止道,“老五,你过分了!”
宫叶一脸委屈地望向宫澈,硬是被吓了回来。从小到大,他从未见宫澈有过这般冷的脸色。 “兰松住在这里倒是可以,只是小山,”宫博看了看宫羲,“怕是不行!” “为什么,二哥?小山也可以住进来的。” “小山始终不是我凤鸣山的人,”宫博顿了顿,“不过,我倒可以把小山介绍到平山大师门下。” “那个秃驴?”宫羲几乎叫起来。 “不可无礼,平山大师德高望重,且在山中修行,无人打扰,不被世俗所染,我想对小山会有好处的,”宫博说道,“兰松与小山,你们的意思呢?” 纠结许久,最终,易小山还是决定去平山大师那里学艺,他给的理由非常简单,就是学习武功,保护哥哥。而柳兰松也只是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 “好!”宫博走到桌旁,拿起狼毫笔,边写边说:“我这就写一封信,三弟,明日你拿着这信,带着小山就去灵云山吧。” 宫祺道:“好,二哥。” 清秋的早晨,天已有些泛红了,林子里还安静着,衡日阁却已热闹起来。 “哥!我要去学功夫了!” 柳兰松无奈地看着易小山‘说:“你已经说了五遍了” “小山高兴便让他说吧,”宫羲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将一包东西递给了易小山,“小山啊,这是我们兄弟几个给你准备的盘缠,保存好啊。” “噢,知道了。”不知为何,易小山总是对宫羲那么冷淡。 “准备好了吗?”宫祺走了过来,照旧是那一身紫衫。 “好了,三哥。小山还要麻烦你照顾。”柳兰松说。 宫祺摆摆手。“哎,说什么客气话。准备好就上路吧。马匹也已经备好了。” 林子还是那么静,衡日阁也静了下来。一群人站在门口,目视着两匹马的奔去。 “小山走了,舍不得吧!”宫羲拍了拍柳兰松。 “毕竟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小山很懂事的……” 宫羲的语气突然提了起来:“行了,一个大男人干嘛像个弱女子好般幽怨!走,我们回去吧。” 门口那一群人慢慢地散去了。而一袭白衣,默默地站在衡日阁的屋顶,默默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