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夜雨
京师之地连夜大雨,不时伴有雷鸣闪电,青紫色的电闪滑过夜空,就像在夜空里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 官道巷路全被积水淹住,沈殊跳上屋檐,手举一把青木伞,急速的前行着,她的双脚所踏之处,遇水皆分成两条细流往外蔓延,只留下干净的地面让她前行。 雨越下越大,就像兜盆的大水往外泼洒。 沈府屋檐上水流延成水柱不住往下流淌,朱红色的大门紧闭,此刻只有白色的灯笼在风中凌乱摇摆,就像即将破碎的风筝。 风如嚎哭,沈殊面无表情,一脚踹开大门。 凄惨的哭声立即透风传来,几名侍奉的下人见一人忽然闯进,吓了一跳,正要上前阻拦,那人举着的青木伞面似风车一般转动一下,飞溅而出的水珠偏离轨道,竟如厉箭飞来! 那水珠虽如厉箭,打在身上却并不十分疼痛,几名下人只觉胸口一闷便禁不住哎哟一声,往后摔得人仰马翻,溅得泥水翻天。 “是谁在那里惹是生非?”穿入正厅的过道上,平常吊儿郎当的贵公子沈言之见到此景,那张白面脸庞剑拔弩张,甩了扇子便张口骂道。 “是我。”青木伞往上一扬,珠玉水帘里,一双乌黑眼瞳如曜石一般明亮。 “是你?” 沈言之原本紧攥在一起的面容忽然舒展开来,变成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我倒是谁,原来是我那如花似玉的七meimei。” 沈殊倒也不反驳,只是站在雨水里,撑着伞看着他,“五姐现在在何处?” “你说那个女人啊……” 沈言之隔了十几日再见到沈殊,只觉得这少女仿佛又展开了不少,一眉一眼恍如隔世,朱唇榴齿,面如脂玉,亭亭孑立站在雨中,美得仿佛壁月凝辉,令人夺不开眼。 沈言之只顾感叹面前女子面容姿色,却忽视她现在虽人在水中,身上却干净清爽,找不出一丝湿气。 “唉,想来五妹也是可怜,你刚走的后没过多久,家里便遭了贼。那贼人不仅偷走了家里的好些银两,甚至连困在牢中的五妹都想玷污,好在五妹以死相拼,这才保住了清白。” 做出一副假惺惺的凄婉样子,沈言之偷窥了沈殊脸色,见她无动于衷看着她,这才咳了一声,最后说道,“五妹死的壮烈,呃,这不,现在棺木还停放在灵堂里哀悼呢,你要想去看,就去看看吧!” 沈府遭贼,五小姐死于牢中,速归。这与圆圆在信中所说的内容完全一样。 无视沈言之伸着手请她的动作,沈殊走进挂满白色布条的廊中,合上青木伞,脚步轻盈,不一会儿便循着哭声走到了灵堂位置。 灵堂大小长宽皆有四尺,所看之处满眼白色布帘,堂上高挂一个“祭”字,中间停着巨大棺木,两旁的哭者见有人来了也不停歇,继续哀嚎痛哭,场面看起来极其悲壮。 堂中还有法师正做着法事,沈殊上上下下看了一眼,最后也没说什么,安安静静磕了几个响头,便转身离去。 沈花语一死,不仅她的身世一事的线索被无情斩断,就连最开始时身体的原主人被人骗到外出被人劫走一事也再也找不到依据。 沈殊无法分清这事该悲该喜,只觉得应该有个了断。 闪电将漆黑的夜染成一片紫青之色,映照的这个鬼哭狼嚎的夜晚更加恐怖。沈遥之的房间愈来愈近,一片旖旎之声却从硕大的雨声中微微传来。 砰—— 木门忽地打开,一阵腥风血雨席卷而来,惊得床上的沈遥之浑身一秫,赶紧用被褥遮住自己香汗淋漓的身体。 背后是青紫闪电,一人穿着白色纱衣手持木伞走了进来,面容被融进黑暗里,待到一声炸雷后,才惊现出一张清冷的脸来。 “怎么是你?!” 还以为自己之事被府内之人戳穿,沈遥之当即面色汗如雨下,又见原来是这好久不见的卑贱丫头,这才收回来了魂魄,暗暗抚了抚跳得奇快的心。 “是我。” 这个沈府真有意思,每个人见到她,都像活活见到了鬼。 “原来是沈七meimei,你有何事找我?”沈遥之毕竟是沈遥之,即便现下被褥里衣不蔽体,也是冷静极快。
“深夜来找,自然有事。” 转身合上了屋门,沈殊将青木伞置与桌上,自己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的摇了摇茶具中剩余的水。 “沈七meimei就算有事找我,这深更半夜有什么聊头?不如等到明日天气晴朗,你我再……” “沈花语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当机立断截下沈遥之话头,沈殊乌黑的眼珠移了过去,定定放在她洁白的颈项间。 沈遥之闻言愣了一下,变得极快,貌似轻声道:“七meimei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那我就再说一遍。” 将茶具的剩下的冰凉茶水倒入杯中,沈殊冷声道,“我问你的是,沈花语的死,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又是一阵闷雷,沈遥之稍一愣神,体下便有一股热意呛了上来,她慌张的扯了扯被子,光润的臀部在床单上扭了扭,正好让粗糙的布料的摩擦而过,更是让她心猿意马,遏制不住的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呢喃十分魅惑,好似午夜盛开的蔷薇,泛着鬼魅的香气。 沈殊不禁一愣,再看向沈遥之时,女人的双颊绯红,扭动时露出的白玉肩膀以及颈项都变成通红一片,被褥的一角也已经湿透。 “你……”这女人在搞什么鬼? “你还不给我出去!!” 毒发中的沈遥之已无平常心思,她双颊火热,手指已经燥热不住往身下探去。 看出沈遥之动作,沈殊眉色一挑,茶杯中的茶水腾空飞去,泼到女子的面上。 沈遥之被茶水阻断动作,却依旧忍不住用力摩擦下体,身体空虚的急需要发泄,正要再出手时,却被人用力拉出,强行按倒在床榻上。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对上一双冷冰冰的黑色眼珠,沈遥之下体极力的动弹,却依旧被压得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