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虚空海见闻录
个人空间本身并不依附于轮回者所在的枢纽世界，所以轮回者个人的跨界移动并不需要同时移动他所拥有的个人空间。 另一方面，黄泉的来信也让苏秦彻底下定决心。他没有再做更多准备，换上自行修改后的防具便跟随文伽与卡娜卡（会说话的手杖的名字）一同前往魔法船停靠的外界港。 身上这套随原力教材附送的宽松黑袍尽管外表看起来有些厚重，但实际上这套服装不论在质感还是重量上都十分适合活动，长袍下配套的“绝地传统服饰”也比想象中更合身，同样暗色系的贴身制服在手臂、小.腿以及大.腿等部位还附加有类似甲片的防护部件，这些由特殊强化塑料构成的薄片，配合由强化纤维组成的服装本身，使得整套衣物在不影响活动的前提下增加了不少防护能力。 虽然看起来有些像西斯的服装，但平心而论这套赠品完全可以满足低星级轮回者在基础防御方面的需求。况且，在学习原力的同时苏秦也没有放弃对卡利亚斯灵能笔记的研读。个人空间安全的亚空间环境，使他得以在外袍内成功织入不少源自千子战团的灵能咒语。 相信彻底完成改造后，这套防具将在下场任务中发挥奇效。 说到星级，正式任务完成后原本已经摸.到三星级边缘的苏秦，因为放弃了大部分源自魔剑的力量，所以真实情况比刚进无限空间时好不了多少。 即便后来以原力为基础在多方面都进行了艰苦的修行。目前他的整体实力还是只达到两星中段左右的水准。然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比起原本不受控制只能粗放式使用的魔剑力量，现在这相对弱小但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力量，反而让苏秦更有信心去面对下一场任务。 前往外界港的方法比想象中要复杂一些。好在钢之都－伏尔坎所依附的枢纽世界，于整体结构上并没有太多特殊之处。所以，通过城内公共交通设备他们顺利穿过物质宇宙与能量宇宙，抵达真正意义上的世界边界。 这片区域将世界外混沌所化的虚空海与稳定的内部世界所隔开，如同水晶一样的墙壁包裹着整个世界。在苏秦目光所及的范围内，还能看到许多形态各异的机械构装体在维护这面壁垒。 “那是这方世界的驻守总督，九星调律者，世界构筑师－爱德华所制造的维护系统。这些总量超过天文数字的机械护工，其实只占整个系统的很小部分。走啦，这些东西在其他世界也有很多类似的存在。”卡娜卡挥了挥翼状装饰物俏皮地说道。 在文伽的带领下，苏秦很快找到外界港的售票大厅。两人买好了船票便开始等待登船。外界港的结构很奇特，各种不同风格的建筑都造在一快体积不大的小行星上，以至于远看就像一颗长满不同样式触须的海胆。但所有建筑内的重力方向和空气都很正常，相互间也不会互相影响彼此。 但考虑到九星轮回者那种几乎无法想象的存在，这看似不合理的奇景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魔法船因为每次结束航行都必须对作为动力源的魔舵进行维护，所以苏秦和文伽还得在港口内等上一段时间。不过这段那时间并不无聊，除开与卡娜卡聊天外，周围来回穿行的行人也十分有趣。他们穿着来自不同世界类型各异的服饰，中间还夹杂着许多非人类种族。 显然，整个无限空间的广大远远超过普通人想象。 “灵吸怪？呃，T800，等等，那不是某姓李的人生赢家吗？”按自己以往看过的小说、电影等作品，苏秦在人群中辨别出许多种族与特别职业的来源。听到他略带困惑的自言自语，卡娜卡也有感到有些诧异。 “看来你出身的世界有可能也是一个枢纽世界啊。普通世界一般不会收到那么多来自其他世界的资讯投影。你有查过关于自己出身世界的资料吗？” “这方面我倒没有注意过，这两次休息时间都光顾着强化自身，努力提高星级了。” “哎？其实你不需要这样着急提升星级的。虽然执政官发布的任务大多时候都很有难度。但基于资源利用最大化的原则，他不会发布超过接受者能力范围的任务。” “这么说来，如果轮回者始终不提升自身实力那会怎样？” “那就去做能力范围内的任务呗。看来你真没好好看轮回者的相关资料。在完成正式任务后，所有轮回者都会依据各自完成任务的方法分配不同的任务。学者会去负责研究，战士自然负责战斗，而救世主多半还得去拯救世界。像文伽这样没特色的人就只能去后勤部门报道啦，哎呦。” 卡娜卡话音未落就感觉文伽握住自己杖身的手开始发力，不得不惨叫着发出道歉求得同伴的原谅。 闲聊中，时间过得很快。远处传来一声奇特的鲸歌，卡娜卡大叫一声“惨啦，要迟到了。”于是，两人一杖连忙跑向港口登船处。 离开外界港内的建筑物，苏秦惊讶地看到一头体长超过千米的蓝鲸正缓缓穿过圆心的传送门。这头体型庞大的生物以一种优美而舒缓的姿态静静降落到港口的栈桥处，在它身体两侧分别悬挂着许多木质结构的船舱，上面还有一扇扇酷似老式潜水艇上才有的圆心舷窗。 分布在鲸鱼身体前后不同位置的船舱间还有着同样木质结构的甲板相连接，而在蓝鲸头顶则竖立着三根扇形分布的高大桅杆，上面挂着一整张透明的风帆。 “别愣着啦，船过会就要起航了。”喜欢说话的巨大手杖（卡娜卡）连声催促两人赶快上船。苏秦从文伽手中接过行李箱，让她抱着卡娜卡跑在身后。 通过水手放下的木板他们快步走上甲板，没过多久，鲸鱼头顶喷出一股水柱。在类似轮船汽笛的鸣叫声中，这艘还不知道具体名称的魔法船缓缓离开港口游向世界之外。能够阻拦虚空海所掀起的巨浪的世界晶壁，此刻却仿佛不存在一般仍由魔法船穿透。 在进入虚空海的一瞬间，类似晶壁结构的气泡从鲸鱼口中迅速吐出并扩散到全身。将包括木质船舱在内的整艘魔法船完全包裹进去，只留鲸鱼的尾部以及它头顶挂起风帆的桅杆露在外面。 随后，舰桥传出一阵清脆的要换铃声，水手们这才打开各船舱的舱门放旅客们自行活动。 苏秦帮文伽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她欠了欠身以示感谢。这女孩平时绝大部分时间都寡言少语，和整天叽叽喳喳的卡娜卡截然相反。不过，两者凑在一起也算某种意义上的互补吧。 “人好多啊。”苏秦随口说道。 现在，甲板上到处都是相互交谈或自行走动的旅客，甚至还有人在地上铺开一块布就开始做生意，简直热闹得像个微型交易市场。 “当然，毕竟穿行虚空海总共也没有多少方法。考虑到价格，在没有铺设虚空铁道的世界大部分人都会选坐船的方式。” 卡娜卡随口答道，然后像普通人耸肩一样抖了抖羽翼状的装饰物。苏秦走到甲板旁眺望远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虚空海不断回荡着奇妙的响声，而在这片混杂各种颜色后最终形成的黑色海洋内还闪烁着无数丝线状的光芒。 “无论看多少次都感觉很震撼啊。听说那是时间轴与灵魂之河共同交织成的通路，无限之地内诞生的所有世界都被这些“线条”串联着。也有文明将其比作树的枝桠，称整个无限之地其实是一颗凡人无法想象的大树，名为尤古特拉西。听起来就很夸张吧？” “是啊，没想到世界居然会像珍珠项链似的被串在一起。我从没想过能目睹这般奇景。” “这还不是最壮丽的呢，不信，你抬头看看上面。” 闻言，苏秦抬起头看向头顶。在那里映射着一团壮美至极的景象，无数青色的线条相互缠绕，交织成两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大洪流，二者共同组成整团不可知起其边界为何的巨大螺旋结构。 “那是所有世界共同组成的最终螺旋倒映在虚空海深处的影子。你出生的世界一定也包含在其中。”卡娜卡用敬畏的语气小声述说着，就连文伽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无与伦比的景象让苏秦几乎升膜拜的念头，那熟悉的光芒让他仿佛回想起什么。 “如果要在这里面找到我故乡，那可不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任务啊。”苏秦生有所感地说道。 “嘿，话虽这么说。但终端天文台那群天文学家可是每天都在观察记录这幅景象哦。就连现在各世界所在锥区的划分也是他们完成的。”卡娜卡略带崇拜地说道。 随后，他们开始在市场内四处闲逛。苏秦突然看到有一群人跪在甲板上，向着头顶的巨大螺旋不断叩拜。 “那群人在做什么？” “是拜螺旋教的人，他们似乎将最终螺旋当做神袛来崇拜。走吧，这些狂信徒疯起来很可怕的。” 苏秦点了点头，有信仰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狂信徒却是另一回事，在战乱地区他已经见过够多因为错误信仰而迷失自己的人。有时候，那些人比军阀手下的匪兵更可怕。 “不过，也有另一种说法。最终螺旋内确实存在某种神袛一样的力量，但那股力量只有个别存在才能动用。具体我也不清楚。”卡娜卡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一旁文伽扶住额头露出这家伙又来了的无奈神情。 “听起来很有趣，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 “因为我每天都跟着文伽跑来跑去给各种人送信啊。听得多自然也懂得多喽。”卡娜卡弯起杖头故意摆出一副特别骄傲的样子。 “呵，这话真让人没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