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询问3

    一位穿着淡雅的米黄连衣裙、梳着波波头的女士从尽头的墙壁上冒了出来，她手一伸，示意腾跃跟她。腾跃有些诧异，询问她有什么意图，但却没有任何答复，只是刻板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腾跃小心翼翼地走到那浅笑如幽灵般的女士身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女人手指的方向。

    这时，那女士身旁的一扇门自动打开了。

    展现眼前的是另一条走廊，但比前者长出很多长。腾跃疑惑地打量着长廊。这走廊有着同样超现实的洁白色调，不知何源的光充彻其中，走廊两侧是一排排紧闭的白色玻璃门。

    “请问，我应该……”腾跃回头问向那女士，但却不见那人的身影。

    “请到三号门。”一个亲和沉稳的女声传来。与此同时，腾跃左手边顺数第三扇门打开了。

    腾跃入门，眼前豁然展看的缤纷世界与白色走廊形成了鲜明对比——虽然只是一间几平米的小办公室，但其中却洋溢着纯净的自然气息——墙壁上是清宁的浅绿壁纸，壁纸上，法术制造出的斑驳竹影轻轻摇曳；腾跃向屋内踏进一步，他的影子便与竹影碰撞，竹影轻摇并发出非常真实的竹叶摩擦的嗦嗦声，仿佛置身于真正的竹海。

    向左看，靠墙立着一个雕刻百花纹、摆满文件夹的古典木质立柜；迎面是两把颇具明代简约风格的漆面木椅，椅上还放着绣有牡丹纹的软垫；迎着充盈的日光，在同样古色盈蕴的办公桌后，逆光中，坐着一位女士——她便是刚才给腾跃引路又神秘消失的女人。

    腾跃第一眼并未看清那女人的相貌，但他大概猜到这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位女士。之前那个转瞬即逝的女人便是她用投影魔法做出来的。

    “刚才那个我，是待客的投影。没吓到你吧？”那女士语气虽然温和，但却透着一种说让人捉摸不透的自信与高傲。

    “我……”原本腾跃想用笑容和眼前的女建立良好的对话氛围，但一样从桌子脚钻出东西的出现，让腾跃的笑容即刻凝固——那是一颗耸立着，张开皮皱的硕大蛇头——眼镜蛇的标准姿势，但远比眼镜蛇威严得多，棕灰色鳞片闪着光辉，一道道均匀的金黄色的环纹修饰蛇身，也增加大蛇给人的压迫感——腾跃当即认出了这蛇的品种，他小时候仅仅在纪录片里看，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这种动物，但没想到今天却在北方城市中，与这种声名显赫的蛇王打了照面——没错，那是一条眼镜王蛇！

    经过之前一段时间的学习，腾跃早已知道，很多巫师会饲养奇异的使魔，但像眼镜王蛇这样的危险物种，是他始料未及的。虽然腾跃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它一定是使魔，它不会攻击我的，它不会要……”但腾跃还是本能地向后倒退。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恐惧弥散，寂静袭人。

    金辉利利的蛇目直指向马腾跃，腾跃倍感不安，他的半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外。那眼镜王蛇专注地盯着腾跃，蜿蜒着缓缓靠拢，不断伸出舌头，品尝着腾跃留下的弥散在空气中的味道；办工作桌后，那女士竟然保持着一副淡漠的神情，似乎这样的场景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她眼神恰如那毒蛇，伶俐中透着冷酷的好奇。

    腾跃越往后倒退，女人的目光越专注，蛇距离腾跃越来越近，微微张开嘴巴，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嘶嘶声音。腾跃的目光在女人和眼镜王蛇之间来回游移，他在用眼神试探女人，希望获得对方的救助，然而女人无动于衷的态度。腾跃缓缓伸开双臂，想适时用魔法保护自己。

    蛇口中的嘶嘶声的频率越来越快，蛇身距离腾跃只有几步之遥，只要它向前一俯冲，便可以咬到腾跃；腾跃微微颤抖着神展开手臂，随时准备发起防御反击；腾跃用眼角的余光瞥视，他发现女人脸上浮现令人不安的细微变化——是一丝微笑！那女人与蛇似乎都在贪婪地品尝着腾跃的恐惧！

    腾跃知道蛇和那女人是一伙的，他不敢轻举妄动——怕主动出击，反而招致女巫和蛇的双重攻击。

    蛇突然地张开大嘴，发出低沉狰狞的嘶嘶声，威胁腾跃。腾跃被吓得立刻伸手，释放魔力，试图把蛇从自己面前推走。而高耸的蛇身像是被劲风刮到了，在空中晃了晃，但蛇依然留在原地。

    腾跃认为刚才释放的魔力绝能够退走一条长蛇，但事实的效果却弱地惊人，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很不可思议。

    “呵呵呵……”那蛇男孩一般的大笑声，，并把头转向了女人“又成功吓到了一个巫师，我的恐吓能力等级又提升了，好喂！”社竟然欢呼起来。

    “呵。只是吓呼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失源者，算不得进步。”那女士露出一副呆萌的表情对着蛇使魔说。

    腾跃见此场景恼火又无奈，这让他想起之前和梁乔月的一战，他发觉巫师们似乎都有仰仗魔法欺负人的恶习。

    “喂，喂。这儿是给巫师办理工商执照的地方吧，你到底是不是工作人员……”腾跃大声责问道。

    那女人一转脸，神情淡然而傲慢地回答：“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