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咫尺天涯
大道无形，自天地存在那一刻，就已铭刻在天地之间。 男人的动作行云流水，到了最后杨辰已经看不到男人是否再动，只见到一道道玄奥的大道痕迹不断在天空浮现然后隐去，以及一件件至宝从男人手中不断飞出在烙印下大道阵纹的天空中滞停。 到了最后，杨辰只能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天空之中一座座殿宇拔空而起，其上有仙云缭绕，各种珍奇异兽在彩云之中穿梭。更有传说中的蛟龙环绕着殿宇的四周飞绕。杨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算他连一个入门汗多不算，他也能猜测出传送阵是什么样子，而眼前的一切却是完全的颠覆了他的认知，大道磅礴，更是有着丝丝仙气充盈，乍眼一看这分明就是一座座仙宫凌驾于九天之上，而不是什么传送阵。 纵然是再高明的修士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手段，而且杨辰相信他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真实，那种不断弥漫而出的威压直渗心灵，若非他没有站在男人身边，杨辰丝毫不怀疑单单这逸散出来的威压就足以抹杀他一次又一次。 “这……”饶是杨辰的性子都无法再保持镇定了，这个男人的手段也太过逆天了，仅仅是一个传送阵就如此的磅礴大气，要是这个男人真正的出手，那还不得毁天灭地？在这一刻，杨辰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会说出可轻易灭杀亿万生灵这样的话来。 “寻常的传送阵不会有这样的异象。”男人看出杨辰的震惊，解释道：“此阵名为咫尺天涯，完整的阵法可轻易传送至宇宙星空的任意一处，只要施用者本身的实力足够，布下阵法的材料足够。” “可穿越宇宙星空任意一处……”杨辰感觉唇舌有些发干，现代科技纵然穷极一生也难以达到横渡星空，而这个男人的一个阵法就能轻易传送至宇宙星空的任意一处，这样的一个答案彻底颠覆了杨辰以往的认知，修士强大果然远非想象之中可以相比。 “不错，只不过想要达到很难，纵然是现在的我也做不到，宇宙之博大凌驾于九天之上，纵然是那仙，在宙宇面前也要俯首称臣，纵然是那天地法则，在宙宇面前又算得了什么！”男人一声冷哼，显然对那天地法则痛恨到了极点，而话语之中更是无处不在蔑视天地法则。这让杨辰心惊的同时又好奇起男人的强大，是怎样的实力支撑他，让他如此对天地不屑一顾，是傲骨还是什么？ “咫尺天涯，转念轮回。”男人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来，杨辰看向男人，眼中充满了疑惑。 “咫尺天涯，转念轮回，传说之中咫尺天涯并不只是一个阵法，而是一个完整的功法，包含了修士的一生，纵然是曾经掌握完整咫尺天涯的修士穷极一生也不过才窥测到它的一角。转念轮回，传说之中，咫尺天涯修至臻境，可超脱生死逆转轮回。”男人的语气中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向往，这令杨辰极为震惊，逆转轮回是什么概念，只要是对此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轮回代表了什么。能逆转轮回，只怕神话小说中的那些神与仙也做不到，逆转轮回已经超脱出天地法则的限定，只怕世上无人能做到，除非将天地法则踩在脚下。 “这一生我只有两个愿望。”男人说到这里看向杨辰，眸子中精芒闪烁，一直被雾气弥漫的身体终于是在这一刻散去，露出了男人本来的面目。杨辰呆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完美无瑕的样貌，这一张脸，如同刀削斧刻经过极致的斟酌才完成的艺术民，不，就算是最完美的艺术品都无法与男人的样貌相提并论。杨辰在见到的第一眼就深深的陷入了进去，直至男人探出一只同样无暇的手按在了他的肩上。 男人没有在意杨辰的失态，见到杨辰回过神来，淡淡一笑，说道：“我这一生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见到完整的咫尺天涯，而另一个就是看到古之荒体将天地法则踏在脚下，而你就是帮我实现这个愿望的希望。” “你。”杨辰心中充满疑问，为什么这个男人一定要荒体将天地法则踏在脚下？ “为什么一定要看到荒体将天地法则踏在脚下？” 男人闻言，轻轻一笑，收回按在杨辰肩膀的手，背负在身后，看着无垠的天空，喃喃自语：“为什么一定要看到荒体将天地法则踏在脚下？因为只有荒体能够做到，也只有荒体才有这个资格，纵然是那传说之中的万物本源之体也不行。” 男人始终都没有给杨辰肯定的回答，是男人不愿说，还是因为什么？杨辰不解，但却知道这一切想要知道为什么就只有他自己去努力，逐渐揭开这个男人的隐藏在这幅完美的面容背后的面纱。 “这世间有太多伤感，但我不想也不希望这个伤感再一次的发生在我的身上。”男人突然转过身，将杨辰紧紧拥抱在怀中，杨辰一愣，但是没有去反抗，被一个男人抱虽然是第一次，但杨辰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怪异，反而感觉到了男人此时的悲伤。 “我看到了太多的荒体离我而去，漫长的岁月中，我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离别，已经再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所以你要活下去，一定要完成每一位荒体的意愿，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一直走到将天地法则踏在脚下，告诉世人荒体无上，才是这茫茫宙宇之中唯一的一。”男人说完将杨辰松开，只是那一瞬即逝的泪水没有逃离杨辰的目光，男人二次流泪，第一次是为那已经逝去的荒体，而这第二滴泪是为他自己，也是为了杨辰。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男人不想再一次的流泪，所以一日内两次滴泪，这是在告诉杨辰，他的泪不会白流。这是在告诉杨辰，荒体不会再让他失望，不会再让他流泪，因为他一直都相信，荒体才是这个世上唯一的那个一。 这同样也是一个誓言，一个强者的誓言，杨辰铭记在心，瞬间读出男人的心意。 “阵法已经完全完成，是到了我们上路的时间了。”男人仰望苍穹，但是却并未给人一种仰视之感，而是与天地平坐，是在对天地最大的挑战。因为男人根本就没有将这天地放在眼中。他在赌，他在用自己漫漫一生去赌，而赌注只有一个——荒体终究会令天地震颤，俯首称臣！ 当杨辰踏入这座“仙城”中的刹那，就感受到一条条宛若银河般的大道气息坠落而下，男人没有去理会杨辰，任由他被这坠落而下的大道气息掩埋，但诡异的是，杨辰竟然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反而因为沐浴在大道气息之中而舒适的伸展躯体。 “天下大荒，仙之避路，在其血脉没有完全觉醒之前，纵然是凌驾于修士之上的仙，也无法凭借威压伤其分毫。”男人似在自语，只不过自身的一道气息牢牢的锁定在杨辰的身体，让其伴随着自己的移动而前行。 虽尚未进入修士世界，但这种无上大道气息却是给杨辰带来最大程度的好处，在对道的理解尚未成型之前就接触到更玄妙的道意，就如同一个婴儿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在聆听佛法一般，当其真正走上佛这条路时，那种事半功倍的效果就是最佳的写照。 而此时，很明显杨辰就得到了这样的莫大机缘，咫尺天涯有多强大，就连布下这座传送大阵的男人也不得而知。 聆听无上大道真音，是对心神的一种淬炼，杨辰现在得天独厚。 “天地初开，万物始于混沌，天地有阴阳，始于混沌又归于混沌，混沌者无有阴阳，却又包含阴阳，阴阳相生，和之则为太极……” 杨辰喃喃自语，他看到了天地初开之奇景，也看到了天地覆灭之悲壮，从一切无有到万物初开，生灵遍布再到一切都归于虚无，杨辰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但却深深惊叹于古人之博远，竟然早就看出阴阳相合是为太极之奥妙。 同时也在沉思上古时期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男人看着杨辰宛如处子一般立在大道气息之中，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这一笑魅惑众生。 “古之荒体夺天地造化，纵然从刚刚触及道之边缘就能有如此感悟，果真天纵奇才。”男人似在惊叹。“我不知道你究竟能走多远，但每一位古之荒体都是让众生黯然失色的存在，我相信，你不会弱了荒体盛名，你的一生已经不仅仅属于你自己，昔日荒体纵然身死魂灭，也会留得意志长存世间。” 男人单手轻拂，一道绚丽的光华没入“仙城”之顶，瞬间整座“仙城”都运转起来，大道气息威慑九天，种种异象展现不断，在一道轻微的声响之后，整座“仙城”瞬间消失在原地。 光华一转，流逝百年，光华再转，流逝千年。站在“仙城”之中的杨辰自然没有看到这一切，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大道感悟之中，外界的一切都已无法将其从这份感悟之中惊醒，更何况站在他的身边，有着这样一个宛如神祗的男人在为其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