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来者不善
随着那道声音响起，那强势的威压再次席卷而来，却是比上一次可怕的多，临安根本连反抗的念头都还未升起便已经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她听得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你可知擅闯这里会有怎样的下场？” 临安强压心里的恐惧和震撼，冷静开口道：“临安无意冒犯，请前辈见谅。” “前辈？呵，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称我为前辈？”那个声音极为不屑。 “抱歉，临安只是感受到上古气息，所以才……算我言语有失。” 那个声音愣了下，随即更加不悦：“哼，装模作样，我赤霄最是看不起你这种人。” “我并不需要你看得起我。”临安不卑不亢：“我便是我，若是在意他人看法会让自己不快，我又何须在意？” 赤霄似乎没有料到临安会这么说，虚无之中的声音忽然就安静了下来。许久，在这一片虚无之中却是生出了一团赤色的火焰，火焰越来越大，好似蕴含着摧毁众生的力量一般。 “好一个你就是你。”火焰之中赤霄的声音慢慢传出：“好，我就给你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只要你能做到，我赤霄发誓绝不伤你一丝一毫便送你离开此处。” 临安望着那团火焰，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是在强大的威压前她确实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半晌，临安郑重地点了点头：“好，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只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我不会杀人的！”临安拒绝。 “你会！” “我不会！” 赤霄冷笑一声：“你会的，不杀了他你就永远别想离开这里，在这里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死去，或者被我亲手杀死，你不杀人就只有死。人为了活下去不折手段有什么错？” “住口！” “你心虚了，所以你用愤怒来掩盖自己的心情。你也很认同的吧？你也从心里觉得为了活下去杀一个人也无所谓吧，因为你是逼不得已的，不是你想要杀他，是我逼你的不是么？” “我没有。”临安不想再听，想要去捂住耳朵，可是赤霄的声音却是从她神识里响起。 “你在害怕什么？哦，我懂了，是被我说中心事了吗？啊，我看看你的记忆……四百年前的你也许真的不会杀害一个无辜之人，可是现在的你凉薄又无情，是什么让你改变了？” “从我的神识里滚出去！我没有变。” 赤霄却是根本不理会临安，心安理得地窥视着她的记忆和内心：“修仙界第一人，丹霞派长老，是这些高高在上的地位让你变了吗？变得这般虚伪、懦弱、怕事。你是不是在怨秦鸾夺了你的掌门之位？可在我看来那是你活该！” “住口！” “我偏要说。就算秦鸾不夺了你的掌门之位，你这个位置也长久不了。你自己扪心问问，当你看到门派里有新进弟子被欺负时你做了什么？你根本没有责罚欺负人的众人，只是私下里给了那弟子药。” “我势单力薄，只是怕责罚了众人后，那些人又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变本加厉地欺负她。”临安心里痛苦万分，赤霄的声音弄得她几近崩溃。 “不，那是因为你懦弱又虚伪！你居于高位，你怕不顺着众人他们会对你不服，所以你选择无视，你送那弟子伤药也不过是希望让她知道你与众人不同。你两边都想要讨好，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赤霄说到这里声音里满是嫌恶：“你这样的人不会被任何人接受喜欢。” 临安一手按住自己的心脏，咬牙道：“我从未想过讨好任何人，我的行动皆源于我的本心，我虽是个修仙者本质却是个凡人，是人总会犯错，我承认有很多事情因为我处理不当留下了诸多后果，这一些我都愿意背负。你要怎么说都好。” “不反驳么？还是说你反驳不了？你是不是觉得景悠为你而死理所当然，你是不是觉得景阳的死与你也毫无关系，你不过是受害人罢了。” 此时的临安却是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她目光坚定：“不，我一直清楚的知道他们二人是因为我而死，即使不是我亲手所杀。” 赤霄震惊于临安的坦然，许久却还是笑了：“那我们做个游戏吧，看看你所谓的本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话毕，临安只觉得那团火焰向着自己袭了过来，然后她便没有了意识。 临安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那片虚无已经消失不见，而自己则出现在了战火纷飞的一座废城里。城镇被烧毁，街道上堆满了尸体，腥红的鲜血流了一地，一直蔓延到她的脚下。 临安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她全身酸痛不已，身上穿着也不再是玄风城的道袍，而是一身破烂的粗布麻衣，只能堪堪遮住身体的一部分。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临安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暗地里观察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可是入眼的却只有成堆尸骨，临安心里一阵不安，只想着快点离开这座死城。 临安扶着墙根走了半天，却根本没见着任何活人，而她却是累的不得不做下喘口气。 “就算陆衡封了我的灵力，我的体力也不该这么差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临安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将她的力量压制着，让她无法释放出来。 就在这时背后却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临安不敢贸然冲出，只好贴着墙根微微探出一双眼睛望去，却见是一个士兵往这处走来，他的长枪上还挂着一个滴血的人头，似是心情不错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来者不善！ 几乎是一瞬间临安便确定了这个念头，她慌忙移了个位置，藏在了一处断墙后。 “呼。”听着那士兵的脚步声走了过去，临安这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却不想就在此时，断墙忽然坍塌，临安被压了个正着，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在那里？”那士兵有所察觉，忽然掉头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