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碧光寒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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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雨诗越唱越动情,越唱越激动。仿佛她就是虞姬,而王新仿佛此时就在眼前。 王新穿着楚霸王地装束,脸上也涂着粉彩。他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刘雨诗深情地看着眼前的王新,他在她的泪眼中,是那么地朦胧那么地模糊。 刘雨诗摸向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地短刀。她拔去黑鱼皮的刀鞘随手扔在地上,露出来形若新月,寒光四射的一把短刃。 此刀刀长一尺二,向外曲凸。刀背随刃而曲,两侧有两条血槽及两条纹波形指甲印花纹,刃异常犀利,柄长三寸半,用两片木料,夹制而成,以销钉固定。 此刀名为碧光寒月刃。乃是王新和杨继业结拜时,杨继业赠送的宝物。这柄刀是杨继业师父,金刀圣母黄梦蝶临杨继业下山时,给杨继业的一个宝物。 王新因为刘雨诗到了石桥驿后,天天一个人出门,上集市买家庭所需。 王新又做驿丞主簿,没有时间保护刘雨诗。 而石桥驿与太、原府不同。这地方地处边界,人龙混杂,刘雨诗一个女人天天出门多有危险和不便。 王新便给她这柄宝刀,让她随身携带起保护作用。 刘雨诗是因为王新第一次送自己礼物,而欢喜得形影不离,时时随身携带。就连睡觉,都把它放在枕边。 此时,刘雨诗把这碧光寒月刃拿了出来。她仔仔细细地端详许久。又轻轻地哼起了霸王别姬里的那段戏词。 她道:“大王啊!妾妃岂肯牵累大王?也罢!愿以大王腰间宝剑,自刎君前……” 宝刀的寒光中映出王新的影像,仿佛王新粗声粗气地在对着自己道:“哎呀!妃子你……你不可寻此短见!” 刘雨诗泪眼婆娑,心如绞痛,她唱道:“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她举起短刃,道:“大王!汉兵……杀进来了!”她看了看短刀,道:“也罢!” 说着把眼一闭,那把明晃晃寒森森地短刃,向自己的脖子上刺去! 只听“啪”地一声。一柄寒光正击中她手中的利刃。 刘雨诗的双手一麻,那把短刃落在了地上。 她一惊,回头观看。眼前出现了六人,胡氏兄弟也在里面。刘雨诗立时,像从梦里醒来一样。 再看地上,除了自己的短刃之外,还多了一枚金钱镖——这正是事非难分糊涂仙,耿孝新的随身暗器。 马脸老二耿敬新首先跑到近前,跪下就拜,他大喊:“娘啊!您这是做什么呀!!?” 耿孝新也连忙跪下,激动道:“娘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得一口气在,终有和我干爹相见之日!” 两人跪在刘雨诗面前,一唱一和。倒把刘雨诗弄得膛目结舌,手足无措。 看这两人的年纪和自己相差无已,一个马脸,一个红脸。跪在地上就喊娘。 刘雨诗不尽有些心慌,她道:“你们是谁呀?” 两人齐声道:“我俩是您儿子呀!!” 刘雨诗更加莫名其妙,她皱起双眉,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侏儒老大,那毛毛茸茸,令人做呕的声音,传来,他道:“我说娘子呀……” 刚说了半截,只觉后腰一疼,回头一瞧,原来是黑毛脸老二戳了他一下,连连给他使眼色。 侏儒老大顺着黑毛脸老二的眼神,一看,原来,霍隽正呆呆地看着刘雨诗。 霍隽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不说,眼睛直直的。像是要把刘雨诗看进自己的心里去。 刘雨诗听到侏儒老大说话,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跟跪着的两人纠缠不清。便向侏儒老大问道:“我夫君呢?” 耿孝新腾地站起,他站起身后,足足比刘雨诗高出两头,他道:“哎呀,娘,不是跟您说了吗,我爹他让雁荡山八鬼捉去了,我们哥俩这就要去救他老人家啊!” 刘雨诗越听越是一头雾水,真不明白这哥俩个什么时候跟自己说过王新被人捉去?不过听到王新没死,她立时心内敞亮无比,只要夫君活着就有再团聚的希望。 她转头向胡氏三兄弟问道:“三位可否告之昨夜的所见吗?” 胡氏三兄弟,回头看了看霍隽,霍隽依然是那呆若木鸡地表情。三人此人也不知道,是跟刘雨诗说话对,还是不和刘雨诗说话对。三人不由得木木地摇了摇头。
此时刘雨诗说话的声音自然而然地柔和了许多,在此之前,她以为烧人放火的和他们胡氏三兄弟是一伙,而此时听这耿氏哥俩一说,好像他们是救了自己。 不过刘雨诗看了看胡氏三兄弟,不知为什么他们三人突然都变成了哑巴?而一进来就站在门口的那个‘骷髅病鬼’,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刘雨诗不明白这几个人怎么突然变成了呆鸡了,如今相对比较正常的,就属眼前这两个和自己主动说话的兄弟了,虽然说得话糊里糊涂的,但相对比较还是比别人正常。 刘雨诗知道王新没死,心境也变得清醒。当她清醒后,突然想起了,王新和秋锦瑟在闲谈时,都跟她提过,天龙山耿氏兄弟的事! 她突然又转向耿氏兄弟,道:“你们俩个,莫非就是天龙山耿氏兄弟?” 耿敬新连连点头道:“哎呀,我糊涂的娘哎,我们不是说过了吗。您老岁数不大,耳朵就不好使了?” 耿孝新道:“就是啊,我就是事非难分糊涂仙,耿孝新。”又一指敬新道:“他就是我兄弟,真假难分莽撞人,耿敬新。娘啊,难道,您没听我干爹说过?” 耿敬新道:“我们本想贩完马回来,就到石桥驿认祖归宗的。娘啊,我干爹无后,以后我们都改姓王。” 刘雨诗平白无故地多出两个干儿子,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不过想道,毕竟这两人也算是她的亲人,能在这里遇到了两个亲人,刘雨诗不由得心内多出几分温暖。 刘雨诗听他们俩说要改姓,突然,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啊,原来自己已要有孩子了。怎么会忘了这件事了呢? 现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那么小,还不会动。但是刚刚她好像有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在摸她。 刘雨诗热泪迎眶,不由得心生悔意,刚才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自寻短见,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个生命,那是她和王新的骨rou啊!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生下来,无论如何都要让王新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