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凶手自招
第一百一十七章凶手自招颜莫止篇 颜莫止篇 “你说梁小姐未碰到窅然,她是怎么掉下去的?”陆白意味深长忧郁的说了这么一句,便又重新盯着仪表。 回到车上,我坐了很久,难道姚窅然不是碰巧摔下去?而是被人借力推下去?那么推她下去的人会不会就是凶手呢?当时离她最近的有舒婉柔,陆白还有失足倾斜下去的梁小姐三人。 忖量陆白想表达意思,单从他口中所述和根据我与Amy都在怀疑的对象,无形中指向舒婉柔。 她,为什么是她呢? 作为一个凶手,千里迢迢把人从法国挪到大陆,费尽周折,布局三年,如今就突然不想玩儿了?腻了?灭口? 根本喜怒无常,没有规律可言的行事风格,让案子一下又模糊起来,但总感觉却一个致命的点,只要点对了,一切都可以联系起来。 到达A市时,已经是晚上,跟Amy约好的地点正是曾经陆白被赶出的娱乐夜店。包间内,Amy独自点了一大桌酒跟果品零食和点心,豪迈的吃着,见我过来,忙热心的招呼。我看到这满满当当:“谁付钱?” “我跟前台说是莱克朗兰老总亲自签单,结果就给了这么豪爽的套餐。” “谁让你到处乱说的?”自母亲去世后,家族企业的世界分店一直是由几位元老分了国家片区经营管理,偶尔也是给我看看经营情况的销售报表。憾于心思总放于十几年前的旧案上,公司迟迟没有来得及接手。 “怕什么,越这样才没人怀疑你。”Amy吊儿郎当的说。 “把我特意叫来就是给你付钱?”万般无奈坐在沙发上。 Amy大口喝了杯混合冰酒说,刺激的一直喊,爽! “你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是谁吗?” 我摇摇头,示意她接着说。 “姚逸,今年五十二岁,年轻时靠倒卖走私发了家,也因此被判了六年刑,出来后便开了这家大型夜店,早出晚归,安稳老实赚钱。” 我思忖,看似很平常的线索,随口一问:“当年走私的什么?” Amy奔放把腿担到酒桌上,也没什么避讳,继续有深意说:“药品,进口的药品。如果是药品,我们可以大胆设想,他必定接触很多医院的相关负责人与医生,或许还有可能包括熟识,要钱不要命的整容美容科医生。” “Amy,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一直捉不住他的把柄会不会是因为把人质都像姚窅然这样整容之后,改变身份,催眠记忆给贩卖呢?” “有这个可能,但也少之又少,成本太大。况且这样做,医生也会引起怀疑,必定愿意同流合污,狼狈为jian的少之又少。莫止,你这个假设很大胆。如果凶手真是这样,就不仅仅是变态这么简单。说不定自始至终她都在满足某种需求,一旦满足了,要么杀要么贩卖。” “Amy,从风格手段来讲,过去旧案与现在新案手法不太一样。过去的干净利索,现在的拖泥带水。两个案子可能不是同一个案子。” “NO!两个案子绝对是一个案子,说不定凶手年纪大了,慈悲心有了,由变态又升华了呢?”Amy非常肯定说。 “有相似交集点?” “他也是姚窅然名义上的父亲。”Amy把答案说了出来。 姚窅然名义上父亲? “你是说,姚逸如果是嫌疑人,那么他不仅仅杀害我父亲,赵安然全家还要再抚养她,更名姚窅然?这个逻辑性还真是……。” “的确有意思。简直乱七八糟。”Amy饶有趣味的瞥了我一眼,心照不宣相视笑了起来。 “对了,姚窅然的伤势怎么样?真没想到梁小姐还对你还挺痴情。也难怪,谁让你有张极容易颠倒神魂的脸,连我有时都迷到欲罢不能。”诱惑的抛了个媚眼。 “Amy,正经点。”老毛病又犯了,我一动不动冷寂坐在原地。 貌似她很有成就感,仰头笑了几声后,恢复常态轻松的吃起水果。 我开始说:“今天离开医院,陆白莫名其妙跟说,梁小姐在山上摔倒时并没有触到姚窅然。” Amy放入口中水果的手顿住,貌似跟我考虑同处:“毕竟只是陆白一面之词,或许是真的,或许是误导。假设他真的为了姚窅然好,为什么不跟你全盘交代呢?当然,也可能根本不信任你。” “我会再找机会跟他谈。舒婉柔查到什么没有?” Amy叹了口气:“没有。非常普通的家庭。” “还有没有什么其他重点?” “当然有,约你见一下姚逸,跟他争取私人聚会邀请。” “私人聚会邀请是什么?” “能给他提供财路有地位、有钱人的秘密聚会,说不定同伙、主谋也会在场。”Amy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走到我旁边:“颜总裁,听说莱克朗兰超市分店快要在本省开业,两地距离如此之近,难道与他没有什么合作项目吗?比如,授权,合资,收购等等之类?” “先看看再说。”我站起身随她走出包间,紧随去了楼顶的僻静处,门外站了不少保镖,神色严肃异常警觉,先是搜身汇报之后,才允许进去。 推开低沉的办公室门,一个体态肥硕的男人叼着雪茄正与两个面向不善的交流什么。见到我们,连忙堆起笑脸伸出手:“这位就是莱克朗兰公司的颜总吧。” “你好,姚总。”我也伸手友好与他握了下。 对面两个男人漫无表情严谨点头,算是礼貌打过招呼。 短短几句话,很明显看出,姚逸不只滑油,而且阴毒。当场没有表态,但放话会考虑,显然一是谨慎不信任,但二,没有人会拒绝送上门的钱。 出了夜店之后:“你怎么确定他与旧案有牵扯?” Amy说:“根据姚窅然查到姚逸时,发现你父亲死亡的近几年里,他鲜少再参与各种社交场合,等同于消失。” “你不是说早出晚归吗?” “对,所以我怀疑,他早就逃了,留下的是替身,虽然多此一举,但也确保万一。近三四年中,他参与的社交场合又多了起来,所以我怀疑,躲过风声之后又回来了。如果不是姚窅然这根线,我们还不知道哪日能查到这个小城市。真不明白,干嘛要放颗定时炸弹在身上。” “他当年逃去哪里知道吗?” Amy摊手:“没查到,人贩本就善于隐姓埋名,假身份,无疑大海捞针。” 剩下的几天里,我与Amy没日没夜的研究案情,迟迟进展不大。 Amy打了个哈欠:“莫止,你先回去吧,再靠下去也不是办法。” 说到这里,我太急于破案,差点把重伤还在医院的姚窅然给忘了,简单梳洗,拿起衣服就迫切离去。 一路超速,刻不容缓的赶到医院时,刚要推门,就听见: “窅然,今天出院,为了压惊,一会儿晚上我请客吃饭。” “改天吧,这段时间你也累了,该我请才是。” “今晚莫止也去,你不是想见他吗?” “想见?如果他去我就更不去了。” “窅然,看你这幅态度,我觉得,很好!你过于关注他,我会很伤心。” “你伤心什么?” “愿意跟我试试吗?还是你……喜欢莫止?” “他?我可没任何兴趣。” 瞬间我的心如石般沉重,开口走进去:“那我要祝贺你们了。”看到陆白与姚窅然双双诧异看过来。突然,我为自己的盲目努力而感到可笑,第二次,陆白已新身份,再次当我面跟姚窅然示爱。而她,明明即将动摇。 赵安然,即便从来一次,你最后爱的,选择的仍然会是陆霖清吗? “那天我怎么没让你直接摔死?” “莫止!”陆白斥了一声。 “如果不是因为他女人多,纠缠不清,我能掉下去吗?”姚窅然抱怨。 舒婉柔也开口说:“窅然,少说两句,怎么说也是颜老师救的你。”然后把着急关切的眼光投过来。 我故意留意着眼前三人的表情,出其不意突然说:“姚窅然,你确定是不小心摔下,而不是被人故意推下?” 陆白眉头一簇,姚窅然眼睛睁的浑圆,而唯独舒婉柔却在如无其事继续收拾东西。 我生怕打草惊蛇陡然转移话题,挑衅:“今晚带你女朋友去哪儿吃?” 陆白提议要先买衣服,为了去只能穿正装的餐厅。 我寸步不离的跟着姚窅然,也时刻留意观察舒婉柔,除了几次偶尔对视,察觉不出任何问题。 姚窅然完全忽视我的兴奋试穿一件又一件的裙装给陆白看,模样笑容清丽,眉目秀清的洁素气质让我眼前一亮,怦然心动。理所当然的,我把钱给付了。而她却疏离的说:“会还。” “你可以来别墅给我整理资料。” “不去。”她强硬说。 “怎么,你还怕喜欢我?”我总是会把关系弄的糟糕。 “颜莫止,你就这么喜欢我吗?”她的眼中全是恼意跟厌恶,尖锐提高嗓门,猛力甩开手。我从未见过她跟陆白急过眼,永远是一副缱绻的笑容。到底是我做的不够明显,还是无论怎样的改变,你眼里看到的永远是陆白?嫉妒心开始慢慢囤积。 “陆白,把衣服给我。”她怒气冲冲拿过衣服,拽起我就要往回返。 “你想退了?” “对啊,只要退了,就没那么多牵扯。” “卡在我这,小票也在我这,只是凭着衣服去,谁给你退呢?” “听老师这意思,就非要拿这事儿折磨我了?”她满眼带着轻蔑挑衅,声音冷僻的不像话,自以为是的主见容不下任何人。 我讨厌这种挑衅不屈服的用另一只空闲的手,直接用力捏住她下颚:“如果我告诉你,就是呢?”姚窅然,如果你还听不懂我的意思,那我只能强迫了。
“如果我告诉你,不奉陪呢?”她明亮的眼中开始冒火,娇小的唇齿狰狞的咬着。分明仇怨我无可奈何又心痛的拒绝。 无论你是赵安然,还是变成姚窅然,为何就从来没有耐性解读我的心?是我表达的不够,还是你根本不安分? 十多年的相处暗恋到明示,死亡的声嘶力竭,三年的癫狂找寻只为四个缥缈字她还活着。事到如今,身不可耐,她却只淡漠的视我为过眼云烟。 做了这么多?令我放弃?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重新放手令她喜欢陆白?不,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必须爱我,你爱的只能给我! 如果有一天,我在这寻找真相的路上下了地狱,或者幸运上了天堂,那宁肯拉你陪葬也绝不会给陆白以及任何留下任何机会! 越想越悲愤的感到眼中渗出鲜红的血丝,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凶狠不带任何怜悯的吻住她,宛如凌迟的感情从灵魂深处,节节迸发,顶至喉咙的用力吮吸,恨不得揉烂她。 一阵黑影闪过,我立刻擒拿住,将她双臂反箍背后,拉起马尾,猛的下拉,迫使她再次配合抬头,然后警告:“上次我貌似告诉过你,躲不是办法。” “你就是个变态!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还真对我还感兴趣?”她也愤怒到彻底爆发。 “是,我是对你非常感兴趣!”然后松了手,扔下她,转身离去。 你从来就不懂我!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晚餐的时候,我发觉,陆白与姚窅然都有些心不在焉,舒婉柔接触多了,反而觉她很安沉。手里拿着刀叉,将眼前五分熟的牛排,割成非常细碎的条,极其耐心,看了也极其反胃,切完后,享受的塞入口中,牙齿舌尖和着血,异常满足。 我看着带搭不理的姚窅然与深切殷勤的陆白,烦躁起身,走出门买了盒烟,猛释放了口。 “颜老师。”文弱弱的声音从我耳后想起。 我回头,是舒婉柔。 “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想出来透透气,恰好与您碰上了。”她笑容很灿烂的站在我眼前。 “嗯。”我应了声,打量她一番,没再说话。 她刻意不想让气氛冷却的说:“颜老师,你很喜欢窅然吗?” 我刚放入口中的烟,顿了下,余光扫视过去,继续吸了下,吐出云雾:“你在意这个做什么?” 她走到我的并肩处,一同看着远处车流,软软语气说:“因为我喜欢颜老师,所以很在意。” 我蹙起眉头来,仿佛刹那明白了什么,直接转过身认真观察她,语气冷淡:“哦?是吗?” 她低声无耐笑着:“介意我追求吗?” 我毫不犹豫回答:“介意。” 她当即阴下脸,红了眼,一把揪住我手腕不放:“你喜欢窅然对不对?” “我若说喜欢,你想拿姚窅然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她五官紧绷起来。 我边留心她枝梢末节,边把手放进口袋,凭着常年练习的触感用手机给姚窅然发了条信息,考虑到陆白,又备注提醒了下。 “你为什么喜欢窅然?因为***吗?”舒婉柔穷追不舍起来。 发好后,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来:“我跟你解释这些做什么?” “颜老师,让你承认是不是喜欢窅然很难吗?”舒婉柔执着攥拳,执着非要答案才可。 我夹烟的指尖又不经意点着胳膊,她表白语气完全没有羞涩感,理直气壮,自信又自卑,这一幕仿佛很熟悉,但又记不起哪里熟悉。我轻描淡写说:“所以为了证实这个答案你在山上推下她,恨不得置于死地?” “对,是我,但又能怎样,陆白也看到了,谁有证据吗?当时我也只不过碰了根手指而已。”她就这么轻松不费吹灰之力的大方承认了。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你做的很好。” 她不解的抬头:“不去揭发我?不去告诉窅然她的朋友其实要害她?” “跟我有什么关系,轻便。”我事不关己的继续镇定吸烟。 “你明明喜欢窅……!”她又要重复被我烦躁打断。 “追求,凭本事来吧,我等你。”我将剩余烟头弹开,恰好余光瞥见姚窅然走过来。 舒婉柔刚要开口,顺着我目光也注意到窅然,神态稍有放松又变的极端,低头然后匆匆离开。 我凝视着远去的背影,突然一个寒颤,难道车祸案的诱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