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明白下
玄骏双目微缩,处在他这个境界,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天外那一剑的威力。即便是他,也不愿意正面与之相对。心中极快的权衡一番后,他竟是收回了手掌,身形一动,又往后退去。 洪妖带来的气势与压迫在沈若婵面前有如潮水般重新敛去,直到此时,她才能够大口呼吸,平复着狂跳的心脏。不过,也不等她完全平静下来,又是一物落下,吓了她一大跳。 一柄三尺长的短剑从她面前落下,似乎极为锋利,直接是刺进了地面尺许。露出地面的剑身犹自还在微微颤动不已,带着一股凌厉霸道的气息,缓缓的平静下来。 “轰!” 看见这柄骨剑的一刻,沈若婵脑海中便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一般,只听嗡的一声,所有心神目光都在这一瞬间集中到了地上,那一柄森白骨剑旁,再也无暇他顾。 “找我?”一道话声,悄然从那两人多高的砖墙上落下,声音不大,却仿若是一道惊雷般,传入了几人耳中。 被骨剑逼退了几个身位的玄骏,还有站在后方的玄骋齐齐抬头,看向那砖墙之上。那原先空荡荡的墙体上面,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黑袍妖族,面带赤色面具,仿佛是融入了黑暗一般,冷冷看着下方。 场间,所有妖族皆是有些许的哗然之意,看向那面墙壁。说来也怪,只有沈若婵还在呆呆看着地上骨剑,不知为何,却是没有回头意思。 “找的就是你小子!莫要以为戴了张面具,我就认不出你来!快快下来受死!”玄骋也是洪妖境界,辨人自然不看外貌长相,只要记住前人的气机,不论形貌怎么改变,他都有办法一举辨认出。 “你们老大都没有说话,你的声音倒是挺大的,想要篡位么……”江白冷笑数声,干脆坐在了这砖墙上,满不在乎的摇晃腿脚,道。 “你!莫要逞口舌之利!你们两个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马上你就会知道,得罪我们玄马寨的下场!”玄骋眼中凶光一闪,单手朝前一挥,身后那些拿着火把的妖族便纷纷涌了上来,越过了那还带呆滞状态的沈若婵,径自往砖墙上扑去。 “噌”的一声,江白往下方看了一眼,随即便没有停留,伸手虚引一番,地上骨剑便径自飞起,落入手心。 “这些妖族不够看,二当家,不如你亲自来如何?”江白站在这墙体之上,淡笑道。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只是简单的几个劈刺横扫动作,便击落了许多想要爬上来的妖族。尽管这玄马寨属下人多,但却没有一个能够冲上这面墙壁的。 “……”玄骏未曾说话,玄骋却是忍不住这等刺激,当下拨开面前几个挡路的妖族,脚掌一蹬,宛如是一颗炮弹般射了出去,朝着那堵砖墙直直扑去。 正主出手,其他妖族纷纷退避散去,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通路。有如骏马奔腾般,一股开山裂石的气势陡然在小巷中爆发而出,像是潮水涌来,浩浩荡荡一发而不可收拾。 江白眼中,直到此时,终于是带上了些些凝重之意。玄骋不同于这些杂碎小妖,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收拾的主。上次只是自己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这才将其压制的。 眼下,两人重新正面交锋,胜负的话,恐怕还在五五之数。 “嘭!” 在江白的目光注视下,玄骋一路奔行到了这砖墙之下。正当江白握紧骨剑,准备迎接玄骋飞身上来一击之时,异变却是又生。 一记重拳从玄骋手中爆出,却没有晚上飞去,而是狠狠砸在了这砖墙之上!无数石块扑簌而落,像一场纷飞石雨。这面看起来极为坚硬的墙壁,就这般硬生生被他砸碎了! “给我下来!”玄骋一拳砸碎砖墙,怒吼道。 整面墙体破碎,江白自然也失去了立足之地。由于事先没有想到玄骋居然会打破墙壁,一时间不备之下,江白脚下不稳,倒是陷入了被动,极为狼狈的落了下来。 “嘭!”又是一记夹杂着狂风的拳头,在他眼里逐渐放大。妖族争斗,向来是不讲什么规矩的,只要动手了,那就是动手了,哪里管你现在是在空中还是在地上?因而,这一拳来的极猛,看起来江白也是没有办法应付过去了。
“铛!”骨剑剑身rou眼可见的弯成一道弧度,这是和那道铁拳交错的结果。从短剑上传来的妖力让江白体内血脉一阵激荡,险些脱手飞出。费了好大一股劲,这才勉强站在了地上,稳住身子。 “再来!”玄骋打的兴起,暴喝一声后,又是欺身上前,握拳直打。江白在他喊话的同时,便已经抽身急退几个身位,喝道: “且慢!” “怎么?你怕了?!”玄骋双眼眯起,冷笑问道。 “呸!我岂会怕你?”赤色面具下,传来这般桀骜不逊的话声,道:“我只是觉得,我用剑而你空手,让别人看了未免觉得我有些欺负你,待我把短剑收回再打也不迟。” “……”玄骋不知道江白这是在耍什么花样,但他下意识的还是止住了动作,冷眼观察,想要看看他到底能够玩出什么花样。 江白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把短剑收回乾坤葫芦内。随后慢慢前行,竟是把两人当做无物,径自走到了沈若婵身边。 “喂,你还好吧。”这张赤色面具,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只不过,在如今的沈若婵眼里,却是带着几分别样意味色彩。 “……嗯。”从怔神中,沈若婵反应了回来,看着这一方面具,轻轻的点头,回了一声。 “那就好。”赤色面具点了点头,道。 “喂,你又在耍什么花招?还打不打了?!”玄骋见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起来,更是怒火中烧,大喝道。 “打、怎么会不打?” 江白微微一笑,随后却猛然间一扬手,登时抛出了一张轻飘飘的黄纸,嘭的一声,炸作无数白色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