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模糊的身影3
夏子初一向很多话,这次他默不作声,他为了找慕瑾然跟着宫凌希不休不眠的找了一天一夜,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找到慕瑾然之后,他们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接着找七七。 大家都因为七七的失踪没什么胃口,他肚子很饿,可是七七是在他眼底下不见的,他没找到七七之前也没有心情吃饭。 “小初,我知道你很自责,你多少吃点东西,不然怎么会有力气找人呢!”夏夫人一脸心疼的看着面容憔悴的夏子初。 纵使有些责怪儿子的贸然行事,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心头rou,看到他憔悴,她心里也跟着难受。 “妈,你别管我,赶紧回去吧!已经很晚了,爸会担心你的。人是我弄不见的,我一定会找回来,给哥一个交代的。” 夏子初目光紧紧的盯着T市的所有监控录像的画面,希望能在里面找到七七的影子。 他们动用黑白两道把T市几乎翻了个遍,已经快两天了,七七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七七到这里的时间不长,除了家里和学校,她还能去哪里?总不会给人绑票了吧!要是绑票也早有消息了,怎么好端端的,一点音讯都没有了。” “妈,你刚刚说什么?”夏子初一脸激动的看着夏夫人,目光灼热。 夏夫人被夏子初的反应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停顿了半响,她才回答:“我说七七可能被人绑架了。” “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上一句,七七到这里时间不长,除了家里和学校,她还能去哪里?” “对,就是这一句。” 他们把T市翻了个遍,唯独忘记了找慕瑾然的家,七七回家去了也说不准。 刚准备给慕瑾然打个电话,手机铃声很适时的响了起来。 “哥……七七找到了……在医院……好……我马上过去。” 夏子初挂了电话,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抓了桌上的车钥匙。 “妈,你回去吧!七七找到了,在医院,我现在过去一趟。” “我回去也没啥事,七七住院,按理我也应该过去看看。” 夏子初带着夏母到医院,问了病房号,是在夏夫人的隔壁房间。 进去,里面只有慕瑾然一个人守着。 “哥,七七她……”夏子初看着床上躺着,脸色发红,呼吸急促的七七,小声询问。 “她发烧了,烧得很厉害。我在山语湖别墅找到她的,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昏迷。”慕瑾然语气淡淡,眼睛一直没离开七七身上。 他顿了顿又说道:“这两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守着就好。” “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带七七去见季月的。”夏子初愧疚地说道。 “不怪你,你也不是故意的,跟舅母回去吧!别让舅舅在家担心。” 夏子初带着夏母回去了,病房里很安静。 怕影响七七睡觉,病房里就只留了床头的小夜灯,沙发上放着助手给他带来的换洗衣物。 他从里面拿出一套睡衣,病房里面有独立卫生间,他快速冲完凉,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着湿头发。 要是今天他没有回家拿换洗的衣物,要是他没有回房间,再晚一点点七七就可能病死在家里了。 他现在还手有余温,那guntang的温度,一直从手心烫到心里面。 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慌张,他明明知道两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抛弃她。 他的生命中充满了杀戮,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他从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闯入他的生命中。 那么干净,即使是重生一次也无法拥有的干净,偏偏让他给遇上了。 她是他黑暗的人生中唯一的一点曙光,怎么会让她离开自己呢! 还好她还在。 吹干了头发,慕瑾然躺在七七身旁,明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一直以来他以为留下七七是为了引出那个该死的女人,可是知道今天他才发现,七七对他的重要不亚于那个女人。
深夜,慕瑾然是被一阵细碎的呻吟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借着床头昏暗的床头灯,他看见了满头大汗的七七,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梦话。 声音很小,听得有些模糊。 他低下头,隐隐只能听见一些断断续续的话。 “骗子……你说过会回来的……我一直等……为什么不回来……墨渊大骗子……” 七七全身都是湿的,不断冒着冷汗。 “墨渊……我找不到你了……”七七嘴巴一扁,一脸的委屈,脸颊两边红彤彤的,惹人怜爱。 慕瑾然身子一震,眼里带着一丝讶然。 人最脆弱喊得名字往往是心里最依靠的人,七七嘴里喊得陌生名字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如果不是,那也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才会让她在意识薄弱的时候下意识的喊出来。 慕瑾然发觉自己心里有点酸,很不爽。 自己对七七还是挺好的,这小白眼狼,生病的时候还喊着别人的名字。 给七七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慕瑾然按响了墙上的服务铃。 很快就有医生进来给七七测体温,输液。交代了慕瑾然怎么拔针头之后,他们退出了病房。 慕瑾然坐在床边,病房里很安静,能听到药水掉落的滴水声,他静静的端详着已经静下来的七七。 药水里带着一点安眠药的成份,她熟的很熟,脸上细腻的肌肤染上一抹绯红,浓密的眼睫毛高高的翘着。 似乎梦到什么好吃的,她砸吧砸吧嘴。 慕瑾然轻抚着她的脸庞,她脸上的轮廓跟自己真的很像。 看着她的脸,有时候他真的会怀疑七七会不会就是他的孩子,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或许他应该证明一下七七的身份,他开始怀疑七七到底是不是自己遗留在外的种子。 他伸手在七七头上拔了一根金色的头发,自己又拔了一根头发,再次按响了服务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