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爱马之人
方小方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倒是向伯朝那个大汉拱拱手道：“这位大爷，您的马方才受到了惊吓，这才嘶鸣的，现在已经安抚好了，您看！”说完指了指那几匹马。 大汉看到那几匹马安静的在一旁，却不吃食也不喝水，心里有些奇怪，跑了那么长的路进食喝水的时间应该没那么快才对，这才一会，怎么就不吃食了呢？大汉哼了一声，自顾自的走到那几匹马旁边，伸手摸了摸马头，感觉马居然在微微的发抖，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它觉得恐惧，大汉大奇，这马可是上过战场，尸山血海里待过的，怎么会如此不堪？不由狐疑的看向方小方三人，怒喝道：“你们对这些马做了什么？” 方小方三人还没回话，那个大汉看到了另一旁的枣红马，只见它懒洋洋的躺在草堆里，嘴里叼着几根草料闭目嚼着，一副大爷的姿态，大汉看着眼睛就快掉下来了，方小方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见大汉指着枣红马道：“这匹马是谁的？这马怎么躺着的？看上去可是匹好马，怎么就如此模样？” 方小方此时只好站出来道：“这马是我的，它从小就是这番模样，跟别的马是有些不同。” “何止是不同！简直就是不应该啊，哪有马躺着的？除非马受伤或者死了才会躺着，你这马也太..。”大汉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枣红马了，只是指着它，听到有人大呼小叫，枣红马有些不耐烦的张开眼睛，见到一个大汉正指着它，嘴里嚼着的草料毫不客气的从嘴里喷出去，大汉一时没防备，被喷了一脸。 大汉没有发怒，而是胡乱的将脸上的草料抹了一把，看着枣红马喃喃道：“这匹马，这匹马，它，它，它有灵性！？小兄弟，这马卖给我好吗？多少银两都可以！” 方小方一愣，没想到大汉居然提了这么一个要求，摇了摇头道：“这位大哥，我这马不卖，多少钱也不卖。” 大汉一愣，然后笑笑道：“也对，换了是我，我也是不卖，这马多好啊，肩宽腿长，这毛色油亮，这一身rou腱子，这等灵性，唉！可惜了，要是能上战场，这绝对是一大助力。” 方小方轻轻一笑，朝大汉拱拱手就准备离开，不料那大汉几个大步上前拦住方小方，方小方心里有些不耐烦，要知道他现在修行了不少时日，这个大汉看起来威猛，但是在方小方眼里跟一个孩童没有多大区别，见这大汉如此无礼，方小方正要出手那大汉却拱手道：“小兄弟，在下李业威，生平最爱的就是战马，小兄弟的马既然不卖，在下也不好强求，只求小兄弟能答应在下一个请求，事后定然有重酬！” 方小方没想到李业威突然说这番话，自然也不好给人脸色，只好说道：“这重酬不重酬的就算了，只要能帮的上忙自然无妨，不知道李大哥所求何事？” 李业威见方小方答应的爽快，心里也是高兴，正色道：“小兄弟当真爽快，这个，我比你年长，哥哥我呢想找你借种，不知道可否？” 方小方一愣，瞬间明白过来，李业威是想找他借枣红马来配种，但是自己知道自己这匹枣红马性子匪气十足，以自己师公的眼光那么高的人也说这马是难得良驹，那枣红马自然不是凡物，在后世看老赵的动物世界看多了自然也知道枣红马在马群中那是无可匹敌的马王，马群里的所有母马都是它的，但是也不见得每匹母马它都看的上，而且要枣红马当种马，方小方想到这里就觉得好笑，看了枣红马一眼，枣红马这时候也是微闭着眼瞄了方小方一眼，看他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枣红马一个激灵，立刻站起身来，它灵性极高，以前被方小方驯服的时候没少吃苦头，这时看到方小方这样的眼神，自然而然的想起以前方小方怎么对付自己，立刻摇头晃脑的冲方小方摆出一副讨好的模样。 李业威一见这情形心里更是大喜，这马的灵性真是没得说，都能听懂人话了，一听说给它找母马配种立刻就兴奋成这个样子，枣红马要是知道自己讨好方小方的意思被李业威曲解只怕会狠狠的踹上他几脚，以它高傲的性子胡乱给它找几匹母马来让它当种马，它是真的宁死不屈。 方小方见枣红马那样自然知道它不愿意，只好对李业威道：“李大哥，想必您也是爱马之人，这马儿有时候就跟咱们人一样，姻缘这东西要看它愿意不愿意，尤其是我这匹枣红马想必大哥也看到了，它极有灵性，平日里我也是当它是人来看待的，而且方才它也不同意您这么做。” 李业威愣道：“我看它不是挺高兴的吗？一听要借种，它立刻就站起来了，还一副讨好人的模样。” 方小方笑道：“看来是你误解它了，它是讨好我，但不是因为给它找母马，而是因为它不愿意，想让我跟您拒绝，不瞒您说，这一路来长安的路上已经遇上过好几回这样的事了，所以它才这副模样。” 李业威有些失望，但是更兴奋的道：“这马儿的灵性真是没得说，兄弟说的对，这好马是要配好马，哥哥家中和其他朋友家中还有不少好马，到时牵来看看兄弟这马儿可有中意的。” 方小方有些无奈，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反正自己这几天都会留在长安，有的是时间，就随他折腾去，李业威一脸欣喜眼里流露出火热的神色看着枣红马，枣红马见他这样顿时烦躁起来，一个人立站起来，嘴里哕哕叫个不停，可怜另一边的那几匹马见到枣红马发怒，都吓的瑟瑟发抖四肢跪在地上，有一匹还失禁尿了出来，方小方连忙喝道：“给我安静点！没说一定要你当种马，好好待着！”枣红马呜呜几声，不敢再放肆，它知道方小方一旦这么严厉最好就是立刻听他的，否则就有自己好受的了，只是李业威又被它记恨多了几分。 方小方对李业威道：“李大哥，我这马儿对你现在敌意挺深的，要不我们先进去？” 李业威一拍脑袋呵呵笑道：“对对对！你看我这一看到如此神骏通灵的好马就失态了，小兄弟，来来来！今天哥哥请你来尝尝这燕山酒楼的美食美酒，不瞒你说，哥哥开始对这个酒楼的美食美酒都不当一回事，总觉得夸大其词了，不想今日一试果然是名不虚传！这美食美酒真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人间难得啊！”说完拉着方小方就往酒楼走去。 向伯和牛晓石面面相觑，这位李客官也太热情了吧？他都还没搞清楚他拉着的人就是这酒楼的主人，里面的美食美酒其实都是他教授给酒楼的师傅的，说到吃喝，只怕还没人有他那么精通，于是向伯连忙说道：“这位客官，您等等！” 李业威眼睛一瞪道：“怎么？我请这位小兄弟吃饭喝酒你也不许？” 向伯笑道：“不是不许，而是您拉着的这位是我们燕山酒楼的少东家，我们自会招待，不麻烦您了。” 李业威眼睛瞪得更大了，指着方小方道：“你是这酒楼的少东家？哎呦！我这可丢人丢大发了！” 方小方笑笑道：“李大哥盛情，小方多谢了，正如向伯所言，这是小弟家中产业，自然是小弟做东，哪有客人来请的道理，小弟今日刚到长安就认识了大哥，这也是难得的缘分，今日就由小弟做东，咱们到楼上好好的喝上几杯。向伯，帮我找间厢房，我要好好招待一下李大哥。” 向伯笑道：“这是自然，小石头！把顶楼那间厢房叫人备好酒菜，另外再去咱们糕点店里调几个人过来帮忙，其他店面都早点收铺，大伙今日都过来酒楼，好好的为小方来个接风宴！” 牛晓石大喜，应了声是，立刻就一溜烟跑到酒楼里，人还在门口就大叫道：“小方回来了！大家伙都勤快些，快把楼顶的厢房布置一下，待会小方要用！”酒楼里一阵欢呼传出来。 李业威看着方小方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个少年居然是名满长安甚至是大唐的燕山酒楼的少东家，而且还很受下面那些伙计的爱戴，这个酒楼的名气大的就连他这个一直在边疆的人都听说过，原先他也是觉得燕山酒楼是被人吹嘘出来的名气，但是今天他亲自品尝过这里的酒菜，心中早就不这样想，这也让他对这家酒楼的主人一直很好奇，虽然这家酒楼背后有几个大人物，但是谁都知道他们就是挂个名而已，真正的主人却没多少人见过，没想到现在居然让他见到了这酒楼的少东家，而且还这么热情的邀请自己去酒楼的顶楼厢房，要知道那里整个长安也就那么几个人才有资格去，而且要花费不少的银两，偏偏自己刚刚还想邀请人家去喝酒，想起来就觉得丢人。 方小方倒不知道李业威想了那么多，燕山酒楼顶楼厢房只招待少数人也是他从后世带来的想法，总要有些与众不同，稀缺的东西才能有卖点，对于他来说这不算什么，但是在其他人眼里这燕山酒楼顶楼厢房就是个身份地位的象征，要么多金要么有权势，否则不会对外人开放。 李业威有些发愣，但是一下就缓了过来，神色恢复了平静，方小方看在眼里暗暗称赞，这人的心态果然不一般，见到李业威突然停住，方小方问道：“李大哥，怎么了？” 李业威笑道：“哥哥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还有朋友在，我看就不去了吧？” 方小方道：“那怎么可以，大哥有朋友在正好，叫上他们一起，反而更热闹。” 李业威为难道：“这可怎么使得，而且，而且哥哥这次是带着我们小主人一起的，只因为这小主人听闻兄弟这酒楼酒菜好吃所以非要来这里吃，这要是叫过来只怕小兄弟不好接待，大家都尴尬。” 方小方笑道：“这无妨，那就让你的小主人一起，其他人留在那里吃喝就可以了，一应花费都算在我头上。” 李业威脸色更难看，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我们小主人，他，他，唉！他年纪尚幼，来了只怕会多有冒犯。” 方小方心道：还是个被宠坏的小太岁？对于这样的小屁孩方小方一点都不陌生，前世他就做过一段时间家教，对付小孩倒是很有心得，于是笑道：“无妨无妨，李大哥尽管放心，你这小主人来了我们会让他满意的，孩童嘛，只要有他感兴趣的东西都好招呼。” 李业威仍是摇头说道：“唉！兄弟的盛情为兄心领了，我们这小主人自幼便顽皮，只怕到时会冲撞于你..。”话没说完就听到酒楼里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叫骂声，三人对视一眼，李业威心里一个激灵：不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