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朱雀大街
方小方答应了李业威的请求，送走了还有其他事物的两人，一个人坐在亭子里自斟自饮，牛晓石却怎么说也不愿意跟他坐在一起喝茶，一个劲的说不渴，方小方喝没多久也觉得无趣，于是要牛晓石带路，逛一逛长安城中自家的产业。 出了燕山酒楼，一条数十丈宽的大道出现在方小方眼前，大道稀稀落落的走着行人，偶尔有几匹马驰过，路上的人才往道两旁避让，路中间只要有车马行人都会退让出来，大道笔直的伸向远端。 方小方看着这么宽广笔直而且又长的路也是震撼，数十丈宽一换算成米，那就是一百多米，一个足球场的长度，后世绝不可能会建这么宽的路，但是一想到长安城是座军事城市，心里也就释然了，这么宽的路不管是车马，还是兵将，出入都不会拥挤，一旦遇上战事能快速反应集中。 这条朱雀大街将长安城分为东西两城，方小方带着牛晓石慢悠悠的走完，心里估算了一下这条街的长度足足有五公里以上，街道两旁的一些商铺酒肆不时能见到一些金发碧眼的胡人，牛晓石指着那些胡人道：“小方，你没见过吧？你看这些胡人的样子长得可真乖，一个个罗刹鬼的模样，看的人寒碜。” 方小方微笑不语，在后世什么样的歪果仁没见过？只是那时候的国人看到这种人都是一副艳羡的目光，哪像现在牛晓石那样眼神轻蔑，语气不屑？这是个好时代啊！方小方心中感慨，背着手来到了朱雀大街最北端的明德门，高大的围墙中开了一门，两侧有税官和兵卒在值守，方小方眼见也没什么好看的，正准备回去，城门里突然一阵喧哗，那些兵卒突然列队长枪对着城门外，方小方轻咦了一声，看了过去。 牛晓石撇了撇嘴道：“这些胡人，都说了不能给他们从明德门进了怎么还那么死心眼？” 方小方有些奇怪的道：“这又是为何？” 牛晓石道：“明德门正对皇宫，这些胡人又不是咱们大唐的子民，自然不许从这里进入城里，从其他门都可以，但是这一群胡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认死理非要从这里进去不可。” 方小方还是不解道：“他们为什么不可以从这里进城？” 牛晓石笑道：“明德门进去后就直对着宫门，番外胡人从远处来到咱们大唐谁知道会不会带来什么域外煞气？自然不能让他们这么的进来，但是他们说他们不会冲撞城门，他们要从朱雀街跪走到朱雀门，因为朱雀神兽在他们那里是不死神鸟，也是他们的圣物，你说这岂不是很可笑吗？朱雀明明就是咱们大唐的，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了？” 方小方哦了一声，来自后世的他自然知道，在西方有跟中土相似的传说，只是他们的是火凤凰，而中土就叫朱雀，好像也是叫凤凰叫朱鸟，反正大概意思就是凤凰和朱雀应该是指同一个种类，方小方没空理这些东西，叫上牛晓石准备回去，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兵卒和胡人，然后身子像是被定住一样，眼睛看着那些胡人中的其中一个。 那个胡人相较于其他胡人显的比较平静，但是他身上却隐隐散发出一种让方小方觉得十分熟悉的感觉，但是绝不是他本人给方小方熟悉的感觉，而是他身上似乎带着某些东西吸引着方小方，方小方也是很吃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但是内心深处却又发出无比急切的渴望催促着他。 牛晓石看到方小方这个样子，有些奇怪的道：“小方，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我必须要去城门那里一趟，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让我很想很想很渴望过去，但是我又不知道是什么。”方小方答道。 “这可怎么了得！我就说嘛，这些胡人必然有古怪，非要从这里进城！小方你会不会是中邪了？”牛晓石大叫道。 方小方拍了牛晓石一下脑袋道：“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这些兵卒和城门官你去找他们说下，看能不能给那些胡人进城。” 牛晓石苦着脸道：“这不好吧？不就是几个胡人吗？他们也不敢硬闯啊。” 方小方怒道：“别废话！快去！” 牛晓石哦了一声，立刻跑了过去，给那个城门官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又从怀中掏出几锭白银和一串铜钱递给城门官指着那些兵卒又说了些什么，那个城门官还是一个劲的摇头，牛晓石无奈的回头看着方小方，方小方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牛晓石拿着几锭银两和一串铜钱可怜巴巴的看着方小方道：“这位大人说规矩就是这样的，不能改。” 方小方走到那个城门官身前拱手道：“这位大人，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那个城门官看方小方穿的讲究，气度不凡，也不敢怠慢，这长安城里一个不慎都会得罪到有权有势的人，城门官也抱拳道：“这位少年郎，并非是本官故意刁难这胡人，实在是宫中有明旨胡人不得从明德门进城，其他城门却是可以的，只是这些胡人不知为何，非要从这明德门进城，这岂不是要本官难做吗？没将他们拿下已是宽大对待了。” 方小方点点头，拱手谢道：“大人忠于本职确实让人佩服，不知道小子是否可以跟他们分说分说劝一劝他们？” 那个城门官点头道：“如此自然最好，请！” 方小方谢过城门官，缓缓走向那个吸引他的胡人，只见这个胡人满脸络腮路，眼窝深邃，一双碧蓝的眼睛波澜不惊，静静地看着方小方，他的身上披着一件黄麻毡布，看起来风尘仆仆，他的身材极为壮硕，站在那里就如同钉在地上一般稳稳当当。 方小方走到胡人面前拱手道：“你好！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那个胡人看着方小方，眼中放出的光芒竟让方小方觉得全身都像被针刺一样，心里暗暗心惊：糟了！这胡人居然是一个修行界的高手，而且修为境界很高，方小方在他面前竟然没办法直视他的眼睛，这让方小方很是吃惊，虽然他修行时日不长，但是青樵境界极高，在他的调教下，方小方可不是童二和牛进，他的境界早已到了人仙末阶，只是不稳定而已，此刻却在这胡人一眼看过来就这么难受，这胡人的境界就真的太恐怖了。 那个胡人似乎只是试探一下方小方，只是一瞬就停了下来，双手合十道：“贫僧自然能听懂，此地不便说话，这位少年郎可否借一步说话？” 方小方突然就明白过来，这个胡人是个僧人，看着一班胡人道：“那这？” 那个胡僧微微一笑，张嘴呱啦呱啦对那些胡人说了一通，那些胡人听了他的话又看向方小方，眼里居然冒着十分激动和热切的神色，啪啪啪的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拜在方小方前面，方小方吓了一跳，对那个胡人说道：“这位大师，他们这是怎么了？” 胡僧笑着道：“他们这是见到了他们要见的人，所以自然高兴。” 方小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胡僧道：“咱们找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不方便。” 方小方点点头，胡僧对那些胡人又说了一番话，那些胡人纷纷站了起来，个个高兴的看着方小方，方小方被他们看的很不自在，幸好那些胡人虽然兴奋，却似乎很尊敬他，没有做出失礼的举动来，方小方跟着胡僧出了城门，牛晓石立刻跟了出去，胡僧看了牛晓石一眼道：“这位少年郎，可否麻烦你先回避一下？” 牛晓石看着方小方，方小方道：“你先回去吧，我跟大师去去就回。” 牛晓石有些不放心，但是也不敢多说，只好点点头看着方小方跟那个胡僧和一群胡人离开，城门渐渐的恢复往日的常态。 出了城门，方小方跟着胡僧走了一里地的路程，在一处路旁的空地上扎着几顶毡房，来到了几顶毡房最中间的一顶胡僧停下脚步对方小方道：“进去吧。” 方小方点点头，心里尽管很多疑问，但是胡僧不说，他也无从得知，进了毡房，里面铺着一张毯子，摆了一个矮桌，胡僧让方小方坐下后也跟着坐了下来，这时早已有胡人从其他毡房中拿出了一些干果和奶茶放下矮桌上，胡僧指着桌上的东西道：“尝尝？” 方小方对这些东西没多大兴趣，出于礼貌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就不再喝了，胡僧笑道：“小郎君看来对这些吃食都不大感兴趣啊。” 方小方笑了笑道：“这奶茶不错，只是大师身上有一个东西对小子的吸引力更大，不知道大师可否拿出来给小子一观？” 胡僧微笑着从宽大的袖口中拿出一个东西，方小方看的吃惊不已，袖口虽然宽大，但是他拿出来的东西很明显比他袖口要大很多长很多，但偏偏就这么从袖口里拿了出来，而刚刚看那个胡僧袖子如常根本就不像塞了那么大那么长的东西，方小方对着胡僧的身份又多了一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