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买卖
方小方拿着烤好的rou串一块块取下来放在李小里和李小湖面前的碗里，看着他们吃的欢，嘴角里露出微笑，听到李炎说参加科举，顿时连连摇头道：“我这人最怕看书，也最怕参加考试，现在认识的字够用就行了，为国出力也好，为民谋福也罢，不一定要参加科举当官才能做到，更何况，当官的又有几个是真的为民谋福的？不贪赃枉法就是个好官了。” 李炎皱着眉道：“不贪赃枉法就是个好官？你这看法有些偏激啊。” 方小方低着头喝酒道：“也许是我太偏激吧，但是我是不会去当什么官的，要帮助人其实还有很多办法，当了官也许还没那么方便。” 李炎问道：“那你如何去帮人呢？” 方小方道：“其实这也很简单，给那些有需要的人一份工作，够他养活家人把日子过起来就可以了，只是我目前还没办法做到，毕竟有些东西是很难做的。” 李炎问道：“既然你有心去做，又有何难处？” 方小方叹了口气道：“大叔，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在咱们大唐有这么一个人，他的买卖遍布整个大唐，然后优先招了一些贫困的人做伙计，那他招的那些人对他的忠诚度您说会不会很高？而且他买卖这么多，那他的人手必然不会少，会很多，多到上万人，上十万人，这股力量您想想陛下会安心吗？官府会放任这样的事发生吗？” 李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这样的一个人有财力也有人力不管是哪个君主都会对他有所防范，只是你认为你能做到吗？” 方小方嗮笑，不是他做不到，以他如今的财力要做还真的做的到，只是正如他所说的，做的大了自然就事情多，最主要的是当朝的皇帝对这样的局面自然不会放任不管，所以摇摇头道：“我自然能做到，只是做大了就风险跟着变大，我个人倒无所谓，只是手底下一班人跟着要吃饭的，难免会没有那种有其他想法的人，那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现在的日子也过的不错，看到有需要的人就帮上一把，看不到的就随他，各人有各人的命，何必让自己过的那么累呢？” 李炎笑了笑，问道：“你是哪家人的孩子？家里行商几代了？看你张口闭口都是生意，还那么精，哪天你家里的买卖到了你手上，真不知道会被你发扬光大呢还是被你败光。” 方小方咧嘴笑道：“我？燕山号你也知道了，不瞒您说，我算是燕山号的东家之一吧，败光倒不至于，我也没想过要接手家里的买卖，一直都是我两个叔父在主持家里的事情，我只管花钱。” 李炎有些惊讶，他身边的两个管家也是一脸的惊奇，方小方看在眼里也不做声，燕山号在长安的名号早就打响，他也没那个爱好对自己身份藏着掖着，事实上燕山号如何他不管，能让庄子里的人过上好日子就可以了，他也没想到燕山号能做到这个规模。 李炎片刻后就恢复正常，拿着酒杯又喝了一口酒，看着方小方道：“你这酒可否送一些给老夫？这酒可比老夫家中的酒要好喝的多了。” 方小方笑道：“这没问题，家中还有几坛没开封的，回去我让家里人送些给您，只是不知道您家住址在哪里？” 李炎笑了笑道：“这可使不得，我让人去你家中去取，银两也不能少，不能让你白送。” 方小方豪爽的笑道：“既然说是送您的自然分文不收，这酒嘛，明年这个时候应该能酿出不少来，咱们关中人自然不能小家子气，不许送银两来！” 李炎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老夫也不与你客气了，等哪天有空老夫请你来我家中一聚，如今天色已晚，这两个孩子也困倦了，老夫就不打搅了，明日老夫派人到你府上来取酒！” 方小方笑道：“这是自然，这里还有些烤好的rou串和两坛没开封的酒，各位大哥如果不嫌弃都带一些回去等不忙的时候吃喝。” 那些壮汉都一脸感激的看着方小方，见到李炎点头，那些壮汉更是直咽口水，迫不及待的将那些烤好的rou串和两坛酒打包好，那两个管家一脸尴尬的看着那些壮汉，对方小方一个劲的说道：“让阿郎看笑话了，这些兔崽子看的好酒和好吃的就如同几日没吃饱一般。” 方小方笑道：“这位大叔..”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管家打断。 只见那个管家一脸的紧张道：“阿郎这声大叔老奴可担当不起，这是要折煞老奴了。” 方小方愣道：“这，这没什么吧？那我总不能喂喂的叫您，这可多没礼貌？” 管家笑道：“您叫我一声老罗就好了，可不能叫老奴大叔。” 方小方愕然的看着李炎，李炎笑了笑道：“就按他说的，以后唤他老罗，你叫他大叔他确实担当不起。” 方小方只好无奈的道：“好吧，就叫老罗，这些吃的和喝的都预备了你们的，只是你们都不方便在这吃，那就给你们带回去等下差了再吃。” 两个管家都笑眯眯的谢过了方小方，那些壮汉也是多有感激，李炎看着若有所思，等众人都回到船上，方小方将两个小孩放入船舱榻上盖好毯子让他们睡去，跟牛晓石和另外两个伙计一起又吃喝一遍，刚刚虽然人多，却没有一点气氛，现在都是自家人，方小方又没架子，四人吃喝都很尽兴，李炎乘坐的那艘船慢慢的驶向岸边，方小方四人等到船头的灯笼都熄灭了才胡乱收拾了一下，叫船工将船驶回岸边。 方小方等人下了船，岸边早有马车在等候，方小方一手一个抱着李小里兄妹二人，正准备将他们抱上马车上，突然感觉到有人朝他走来，扭头一看，却是李炎的两个管家之一老罗，只见他笑得一脸花似的道：“阿郎你可是上岸了，老奴等候多时了。” 方小方迟疑了一下叫道：“老罗？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老罗呵呵笑道：“可不是嘛，我家主人交代老奴在此等候阿郎，等天明了老奴再从阿郎处将酒带回家中，这些银两就算是酒钱还有老奴今晚住宿的过夜钱。”说完指了指他身旁的一个漆金的木箱，看样子怕有上千两银子不止。 方小方有些不悦道：“不是说好了我送给李大叔的吗？怎么还给我银两？这些银子我是万万不能要的，你明日跟酒一起带回去。” 老罗一听可怜兮兮的道：“阿郎，您就可怜可怜老奴吧！这些银两你要是不收，到时候我主人责怪起来，老奴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方小方不以为意的道：“这有什么担不担的起的？你怕李大叔责怪我陪你一起去，这样总行了吧？” 老罗脸上一喜，旋即又面露难色，刚要开口，方小方将李小里和李小湖兄妹二人往马车上一放，对牛晓石道：“先待在这里不要动！前面出事了！老罗，李大叔他们大概走了多远？” 老罗有些茫然，不知道方小方为什么这样问，答道：“我家主人走了不久，大概也在一里地远的地方，怎么了？” 方小方道：“前面有人马厮杀，会不会是你家主人遇袭了？” 老罗吓了一跳，腿一抖道：“不可能吧？谁敢在长安城如此放肆？” 方小方道：“这也说不定，估计是你们刚刚将这些银两拿出来的时候被贼人看见了，见财起意后，尾随而去，我先过去看看，你们都留在这里别乱动。”说完，老罗等人眼前一花，耳边只听到‘嗖’的一声响，方小方已经消失不见。 老罗一脸的惊讶，呆呆的问牛晓石道：“阿郎就这么不见了？这是在变戏法吗？” 牛晓石嘿嘿笑道：“不是什么变戏法，只是因为他离开的速度快，你看不见他而已。” 老罗半天才缓过神来，接着哎呦一声大叫道：“阿郎方才说前方一里多地有人厮杀？算算时间和我家主人走的位置差不多，不行！不行！老奴要回去看看。” 牛晓石急忙将他拉住道：“你没听小方说什么了吗？他让我们在这等他，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就听他的，别去给他添乱，他会把事情处理好的。”牛晓石信心满满的对老罗说到，自从在骊山见识过方小方大发神威，牛晓石对他可是信任有加。 牛晓石是放心，但是老罗却急道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走动，趁牛晓石不备，拔腿就跑，别看他年纪不小，跑起来却是挺快的，牛晓石也不敢追去，马车上还有两个小孩在，既然老罗要自己跑去，出了什么意外也怪不了别人了，牛晓石警惕的在马车四周守着，两个伙计被他赶上马车看着两个孩子。 老罗一路跌跌撞撞的沿路跑着，心里越来越惊，因为他远远的看到前方火光四起，更是印证了方小方所说的有人在厮杀，而有这样的规模的厮杀，除了自家主人被人袭击外，他想不出有其他可能，想到这里更是胆寒，尽管已经摔得鼻青脸肿了，老罗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摸黑一路跑着，也不知道又摔了多少跤，磕了多少下，老罗总算是看见了前方的人马，只是眼睛呆呆的看着半空被火光照亮的地方，一个人骑在一匹没有血rou尽是白骨的马上，那些白骨除了坐人的地方，其他地方都长出了骨刺，尤其是头颅上更是长出了一根和人的手臂差不多长的骨刺，那人正在半空中喋喋怪笑，人和马都浑身散着青黑色的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