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飞来横财
那天的战斗因为老酋长的介入而不得不中断，德西斯那群忠心耿耿的重装步兵，都被发配到了老酋长直属的农场和牧场里做奴隶，而德西斯本人也被赶出了部落。 当然，萨维达王子同样也损失惨重，威克汉姆和他一手组建的火·枪队，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手，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死于科萨骑兵那不分敌我的冲击之下。 不过活下来的这些人，都是敢打敢拼的精锐，是将来将火·枪队扩充的骨干力量。尤其是那个叫达比的普通士兵，在威克汉姆的推荐之下，得到了萨维达王子的赏识，等全新的火·枪营组建之后她将会成为其中一个连的连长。 而威克汉姆本人，则到了要说告别的时候了，因为老酋长已经答应他，在火·枪队全部训练完毕之后，就会越过大鱼河，主动向荷兰人发起进攻！ 威克汉姆可不担心老酋长说话不算话，如果科萨人按兵不动的额话，英国下一次的武器援助，就会暂告中断了。这样一来，威克汉姆算是完成了马噶尔尼勋爵交代给他的任务。在科萨部落已经待了一个月还要多，是时候去加尔各答找访清使团会和了。 这个时候，威克汉姆在帐篷里盘点着自己在这段时间收集的钻石，简直快高兴得冒泡了！除了那天萨维达王子送给他的钻石，威克汉姆这几天也没少在科萨部落里溜达，只要见到科萨人手里的钻石，就是用一些小玩意来交换。为此，威克汉姆除了身上的衣服，其它东西包括匕首、怀表、衬衫、帽子、戒指，全都换给了科萨人。 当然，收获也是巨大的，威克汉姆又陆陆续续地收到了价值五万英镑的钻石，可惜的是都是些小钻石，再没有出现和萨维达王子送他一样的极品。威克汉姆仔细盘算了一下这次的收获，除了那块四百克拉大钻石以及最初的那块蓝色钻石，威克汉姆足足收集了二十万英镑左右的钻石，等会英国将这些钻石加工成首饰之后，价值会更高！ 至于那块蓝色的钻石，威克汉姆绝对回国后做成一条钻石项链送给乔治安娜，她蓝色的眸子正好和这快钻石交相辉映。而那块大钻石，威克汉姆则绝对回国之后，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送给英国王室，最好能混给骑士的爵位。威克汉姆觉得，这一个月来的出身入死，总算没白费。 作为一个穿越者，威克汉姆脑子里空有各种赚钱的想法，却没有实现这些想法的资本。就拿工业革命来说，威克汉姆知道投资纺织业和军火工业，在接下来的二十年会有多么赚钱，可惜他没有足够的本钱，所以只能在脑子里想想而已。 受限于财力，威克汉姆来到这个世界快半年了，除了阴差阳差地混了个军官职位，以及一个天才诗人的名头，却没有做出什么一番特别的事业。可有了这些财富就不一样，威克汉姆相信，等他回到英国之后，他就能将脑子里的想法付诸于实践，财富、名望和地位都唾手可得！那个时候，达西家族才会改变他们的看法，并心甘情愿地将乔治安娜嫁给他。 萨维达王子达刚一进帐篷，便看到威克汉姆拿着那些闪亮的石头在傻乐，连口水杜流出来的。萨维达好笑地推了推威克汉姆的肩膀，开玩笑道：“我说乔治，这些石头就让你这么着迷？” 两次一起并肩作战的经历，让两人之间建立了一种特殊的情谊，萨维达王子早就放下了心中对白人的偏见，和威克汉姆成为了真正可以信赖的朋友。 威克汉姆明白科萨人还不知道这钻石的价值，所以才让他捡了个漏。但他不想对生死之交的萨维达隐瞒什么，便正色道：“王子殿下，实话告诉你吧，这些闪亮的石头在我们欧洲非常值钱！你给我收集的那些石头，足以让我在我们的国家，买上一座大大庄园，过上富足的生活！” 萨维达王子先是一愣，随即坦然一笑：“乔治，这些东西在我们这里也就是漂亮一点的石头而已，毫无价值可言，你可以尽管拿走。我也希望这些石头能帮助到你，让你子英国有一个更好的生活。” 想到那支火·枪部队，萨维达有些舍不得放威克汉姆走，便出言挽留道：“乔治，你有想过留下来？在过几年我就能当上酋长，当时候我照样可以给你一个大大的牧场，还有这些漂亮的石头，你觉得怎么样？” 相比于那些钻石，萨维达更关心的是威克汉姆能否留下来，他真心希望威克汉姆能够帮助他建立一支真正意义上的欧式军队，然后将那些贪婪的荷兰人赶出开普敦。 威克汉姆摇了摇头，歉意地说道：“我总是要走的，殿下，希望你能谅解。在英国还有关心我的人，爱我的人，我还是想回到她们的身边。”想起乔治安娜那略带羞涩的笑脸，威克汉姆便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为了她，他也一定会回到英国去！ 萨维达王子一脸遗憾，说道：“好吧我的朋友，我会尊重你的选择。这一次我会和你一起去德拉戈湾，毕竟你的腿不太方便，北边的那些部落对白人也不怎么友好。有我在身边，北科萨人也能收敛一点。” 威克汉姆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萨维达王子的帮助。说实话，就他现在拖着那条受伤的腿，自己一个人骑马去德拉戈湾也不太现实。约定明天上午一起走之后，萨维达王子又嘱咐威克汉姆好好休息，便离开了帐篷。 第二天早晨，萨维达带上三十来个骑兵作为护卫，便和威克汉姆一起出发去了德拉戈湾港。 德拉戈湾是南非东海岸最大的商贸港口，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还控制在非洲土著手中的贸易港口。因为象牙制品在欧洲大受欢迎，在非洲的象牙贸易也开始兴盛了起来。尤其是黄金海岸的象牙产量再也跟不上欧洲的需求之后，德拉戈湾港就越发显得重要起来。 而英法荷三个海上贸易强国的强势介入，让德拉戈湾的形势变得复杂起来。三国的势力在这里犬牙交错，错综复杂。正是因为这样，三国为了保持某种平衡，默契地让非洲土著继续控制这这个港口。但当地的酋长除了收税的权力以外，对港口基本已经失去了控制。 就是因为德拉戈湾鱼龙混杂，为英国特殊部门工作的杰夫，才会选择将玫“玫瑰号”停靠在这里，以等待威克汉姆的归来。 威克汉姆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有种回到文明世界的感觉。虽然大鱼河畔的草原风光秀丽，但那种地方只适合最为一个旅游景点，而非定居的地方。那里贫乏的娱乐活动简直是让人发疯，天刚刚黑大家就各回个的帐篷睡觉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夜生活可言。 那时威克汉姆甚至开始怀念在“豺狼号”上的海上生活，至少到了晚上，军官们可以聚集在布莱尔·威廉少校的舰长室里，品尝着美酒，欣赏伯特少尉那不算高明的小提琴演奏。 将威克汉姆送到了英国商馆的门口，萨维达王子给了威克汉姆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舍地说道：“好了，我的朋友，没想到分别的时刻竟然来得如此之快，我希望以后你还有机会到我们部落来。当然，你能带来整船的武器那是最好不过。”说完，还朝威克汉姆眨了眨眼睛。 自从那场和德西斯对决的战斗之后，萨维达王子便迷上线列步兵的齐射战术，更迷上了威力巨大又可靠的法国滑膛步枪，这小子甚至想将火·枪队的规模扩大到一个团的规模。 威克汉姆重重地在萨维达王子的背上拍了拍，道：“殿下，回英国后我会想办法给你送一船军火过来，但你可得给我准备好那些闪亮的石头，别让兄弟我白跑一趟呀。” 萨维达王子呵呵一笑，在威克汉姆的胸口锤了一拳，说道：“放心吧，我能让你吃亏么？还记得我父亲说过的话吗，我们科萨人从来都不会亏待朋友的，这是我父亲交给你的。” 萨维达从从后面士兵的手中拿过一个羊皮信封递给威克汉姆，说道：“你进了商馆在打开吧。”说完，萨维达王子便翻身上马离开了。 威克汉姆走进了商管，有些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虽然德拉戈湾有英国人开办的银行，但他可不信非洲老大哥学会了欧洲人的金融工具，会在里面放上几张银行本票？但不是银行本票这种高价值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 等待着疑惑打开羊皮信封，威克汉姆才发现这是一张德拉戈湾英国商馆的提货单，上面存储的货物竟然是整整十根象牙！擦，这老酋长也太土豪了吧，这可是要猎杀五头成年大象，才能得到这些象牙。 要知道，猎杀成年的大象并不容易，毕竟大象的体型相对于人类来说实在是太大了，特别是在科萨人武器落后的情况下。威克汉姆不傻，他明白老酋长的意思，这应该是一次示好，这点象牙和英国对南科萨部落源源不断的免费武器援助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就在威克汉姆为老酋长的大方而感叹的时候，快两个月没见的杰夫，已经笑容满面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然后给了威克汉姆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你回来，威克汉姆中尉。科萨部落的女人都是草原上热情的火焰，我想你在那的日子一定很惬意吧。” 虽然杰夫很好地掩饰的自己讶异的神色，但他那双碧蓝色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在杰夫的心里，威克汉姆就是一个得罪了上司，而抑郁不得志的小军官而已，要不然马噶尔尼勋爵也不会派威克汉姆去那种极度危险的地方。 现在谁不知道荷兰人和科萨人之间的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要是荷兰人抓到一个给科萨人做军事顾问的白人，其下场无疑会很悲惨。杰夫甚至做好了威克汉姆回不来的准备，因为在这个行当里混迹了十数年的他，比谁都清楚其中的残酷。 威克汉姆心里隐隐猜到了杰夫的想法，便自嘲地一笑：“那里的热情差点就将我永远地留在了那里，我想你应该去亲自感受一下，杰夫先生。” 威克汉姆也是借此在发泄自己内心中的不满，这次的科萨之行可以说是九死一生，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在马噶尔尼勋爵这样的大人物眼里死了也没什么吧？ “杰夫先生，你应该和这座商馆的主管很熟悉吧，还请你帮我办理一下提货的手续，对此我将感激不尽。”威克汉姆想起老酋长送给自己的十根象牙，便将提货单递给了杰夫。 杰夫接过林梓涵的提货单，发现上面的货物竟然是两天前南科萨人暂存在这里的十根象牙，没想到这竟然是南科萨的老酋长，送给眼前这位年轻军官的礼物！ 杰夫心里暗自感叹林梓涵走了狗屎运了，不仅捡回了小命，还发了一笔还横财，面上却不露声色，答应道：“当然了，威克汉姆中尉，待会我会让商馆的雇员把你的东西送到船上去。” 两人回到了商馆二楼的一个隐秘的房间之后，杰夫才开口问道：“威克汉姆中尉，马噶尔尼勋爵和伦敦的各位先生们，十分关心开普敦的事务，相信你也明白这一点。开普敦就像一把锁在王国通往远东和印度的一把枷锁，这样重要的地方不能再继续掌握在阿姆斯特丹那帮废材的手中。” 停顿了一下，杰夫继续说道：“威克汉姆中尉你在南科萨部落里待了一个月多的时间，对他们的军事实力应该会有一个深刻的了解。我现在想知道就是，南科萨人在得到足够的武器之后，能否给荷兰人制造一个大麻烦？” 威克汉姆知道现在是述职的时候了，便正色道：“杰夫先生，站在一个客观公正的角度来说，科萨部落的战士的勇气和作战技巧一点也逊色于不列颠联合王国的军人。如果他们能得到足够的武器支援，光凭荷兰在开普敦那点可怜的军事实力，是无法快速采取有效的军事行动的。” 说了科萨人的优点，威克汉姆话锋一转：“但是科萨部落是一个半耕半牧的民族，生产力低下，军队也没有良好的组织和训练，即使得到了联合王国长期的免费武器资助，恐怕也不是荷兰人的对手。”一个还带有部落氏族色彩的社会组织，怎么可能击败一个近代化的国家，就算荷兰的衰落已经成了事实，这也不可能。 杰夫摇了摇头：“威克汉姆中尉，要是科萨人赶走了荷兰人，那么该担心的人就是我们了。我们并不需要科萨人将荷兰人驱逐出开普敦，只要有适当的麻烦即可。你别忘了，荷兰是我们联合王国在欧洲大陆的盟友，如果荷兰的殖民地发生了什么不利于联盟的动荡，联合王国是有足够的理由介入并保护这些殖民地的。” 擦，原来英国佬打的是这种算盘！据威克汉姆对欧洲历史的了解，两年之后英国就是以防止法国入侵开普敦为理由，从荷兰东印度公司手中接管了开普敦的。不过对于这些，威克汉姆都不感兴趣，他只关心这次任务之后他能否得到应有的晋升。 “接下来威斯敏斯特宫的先生们会怎么行动，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杰夫先生。我现在关心的是我在加尔各答能不能赶上访清使团。”威克汉姆对于这个年代落后的通讯手段也是无奈的很，通信基本只能靠没有什么时效性的信件，要是有电话或者电台的话就好了。 杰夫毫不在意威克汉姆那无所谓的态度，笑道：“威克汉姆中尉说的对，该怎么做是议会和内阁那帮老爷们需要担心的事，我们尽好自己的职责就好了。玫瑰号明天早晨就会出港，除了在马德拉斯停靠补给外，会直航到加尔各答。按照原先的计划，那个时候舰队应该还在加尔各答，要是没赶上的话，玫瑰号会直接送你去槟榔屿，马噶尔尼勋爵阁下会在那里停留一段时间。” 听了杰夫的话，威克汉姆有些疑惑地问道：“杰夫先生，你不和我一起去加尔各答向马噶尔尼勋爵述职？” 杰夫拿起了手边的帽子，对威克汉姆微微弯腰，说道：“我现在就得回伦敦向内阁大臣们汇报此事，至于勋爵阁下那边，我想威克汉姆中尉完全能胜任这个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