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恢复联络

    不知是心理错觉还是其他原因，在那达慕要塞彻底暴露于世的同时，扑天盖地的怨气阴气席卷四方。原本晴空万里的烈阳天瞬间变成乌天蔓布的阴雨天。“这真的仅仅是闹鬼的城堡？这不是地狱？那达慕要塞那时发生什么了？”难怪奥古斯会这么问。

    眼前的那达慕要塞宛如经历过一场激战苦战。残墙焦土，污血遍地。那达慕要塞几乎没有一处建筑是完整无恙的，眼前那达慕要塞与其说是时间停滞不前，更不如说是被众神所遗弃。就连最公平无私的死神也遗忘了这里，不曾将他的恩惠带到这里。在这里，死亡成了最奢侈的愿望。战死的士兵将相、惨死的黎民百性，他们永远停滞在死亡的瞬间，拖着残破的身躯在死亡之地徘徊。成为丧尸或许在那达慕要塞里算是幸运的，他们不会记得自己已死的事实也感觉不到任何感觉，只是被困在狭小的区域里，任自己的身躯随时间流逝而腐烂。那些因为魔法战火导致身躯破损湮灭而成为幽魂亡灵的人，他们虽然可以穿梭四处，在那达慕要塞里游荡。但他们的精神情感永远定格在死前一瞬间，承受着永无止尽的痛苦折磨。痛苦的尖叫、绝望的衰嚎是那达慕要塞唯一的声音。

    “这里真的仅仅是一座闹鬼的城堡而不是地狱？”奥古斯再次向后退。

    “这里……确实是一座闹鬼的城堡，而且你所说的地狱在别处沉睡。”子峰勉强拖动身躯靠近深坑边缘。意志稍有些薄弱的人根本承受不住那些近乎实质化的怨气阴气，尚未靠近就已口吐白沫昏倒在地。因此子峰苏醒时深坑四周已经无人逗留，奥古斯也只是带人远远地观望。

    “真的？嗯？子峰你醒了？”奥苦斯关心的问，“你没事了？你去哪儿？”

    “无事，我只是看看。”子峰断断续续的说：“只是我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场景。”是的，无论是子峰还是游戏设计者塔克等人都没想到真实化后的鬼城会如此恐怖。子峰明知地球那边可能不会回应，还是忍不住道：[塔克，你那边是谁负责美术设计的？冲这点你该给他加薪了。]

    地球那边，克莱德一脸认真的说：“的确，冲这点该加薪……只是这真的是你们设计出来的？”塔克干笑着回答：“美术设计的确是我组下的人设计的，但效果绝没这么显著。想必这里有爱丽丝的作用。”克莱德点头，命令联络员打开通讯，对着麦克风说：[子峰，你现在掌握的技能里，只有圣光弹有暂时祛除怨气阴气的效果。不过我建议采用当地的方法建立隔离带。还有，若条件允许请你查探一下要塞。注意安全，完毕。]克莱德刚说完最后几字，联络员立即关闭麦克风，同时汇报：“用时4.49秒。累计2分31秒。”

    …………

    半月前，子峰的手机总算恢复如新，塔克他们花了近一天时间扩展‘通讯’功能，终于能借助手机保持双方的联络。第一次接通，让专家们为此欢呼跳跃，更是让子峰为此喜极而泣，甚至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并请奥古斯一起吃分享自己的愉快。（当然奥古斯到现在还不知道子峰当时发生什么事，让他非常愉快，进而导致之后的工作进度加快了很多。）

    由于爱丽丝的存在，通讯无法向以前那样随心所欲通话。子峰那边的情况可以透过间谍鼠时刻传送过去，而地球这边一天只有4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与子峰通话，不能累积更无法透支。除此之外，克莱德他们对主脑系统控制大幅度缩减，塔克他们现在能够cao控的只有子峰携带过去的地球产品。无法插手修改游戏系统设定。不过，通讯功能的扩展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克莱德他们能联系上爱丽丝。只是这联系不是很稳定，爱丽丝大多数不会回应。

    恢复通讯的半月里，子峰除了花费一半的时间搬迁安达斯，剩余时间都花在跟克莱德他们一起重整那所有资产。（地球商会的建立、安达斯迁城计划，克莱德表示认可子峰所做出的努力及成果。但对于一些细节，克莱德还是给予强烈批评，尤其是鄙视子峰的取名能力。地球商会？毫无寓意的商会图标？这也太简陋了。）半月后，四大商会和研究所完成规章制度重建，实现自运营。克莱德最大程度下放管理权限，只保留人事任命权和决策最终决定权。地球商会的组建也有了实质性的发展，若能完全贯彻地球专家团策划的三步走策略，子峰现在只差的是时间。（由于一天只有四个小时的联络时间，马钉伊登计划和引导天使计划无法重启，被迫放弃。）不过这些不是克莱德他们在这半月里取得的最大成果。经过半月时间的谈判，地球专家终于说服爱丽丝，赢得一天三次的机会可以向子峰传送数据报告。若能取得爱丽丝允许，可以适当修改增加游戏设定。

    通过传送来的视频，克莱德判断出子峰的圣光弹对于那些近乎实质化的怨气阴气效果甚微，问道：“塔克，你的组员真的设计过这种情况吗？阴气是否太重了？”

    “我们确实有设计过，但我没有想过效果会这么显著。”塔克肯定回答。“我刚才让测试员去观察达慕要塞的情景。他的回复是那里的景色没有这么恐怖，只是有点阴沉有些冷。当然也可能是拟真度不够高的关系。”

    游戏真实化是个很奇特的现象，自发现后就引起众多专家关注。为了寻找游戏真实化的原因，专家们出巨资再造一台一模一样的游戏平台。然而复建的惑星游戏没有像前一个那样真实化，甚至没出现任何异常，如正常的虚拟网络游戏一样可供玩家游玩。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也是塔克他们原本要创作的虚拟网络游戏。为了区别，子峰所在的变异的真实化的游戏平台称为惑星世界，正常的游戏平台则称为原始惑星。原始惑星如今是作为参照物而使用尚未商业化。塔克后面所说的要塞指的就是原始惑星游戏里的那达慕要塞。

    “幸好的是那达慕要塞仍介于游戏与真实之间，这些怨气阴气仍受区域限制还无法溢出系统规定的范围。”塔克观察了一阵说：“子峰当时把那达慕要塞的游戏区面积算小了，应该再往外扩一里地。”那达慕要塞的阴气是因为游戏区域属性实质化产生，不能因外力而祛除。

    “也幸好子峰当时设计安达斯新城时为了以后的解咒已预留出起码十里宽的空白地带，如今的情况不会影响到安达斯的日常生活。”克莱德考虑了一会，让一个工作人员立即针对这情况做出两份报告，一份自己保留的真实无误的报告，一份是为子峰准备的可交给惑星土著人的修饰过的报告。

    克莱德嘱咐完后，问另一个人。“爱丽丝的情况怎么样？”

    “目前对方没有回应。”

    “还没查出爱丽丝变异的原因吗？”克莱德喃喃道。自从能联系爱丽丝后，克莱德特意邀请了人工智能领域的顶尖专家，试图寻找爱丽丝异变的原因，尝试控制爱丽丝。半月下来他们非但没搞懂，反而差点被庞大复杂的数据列搞晕。几番试探，让专家们认识到变异后的爱丽丝拟人化程度再高也无法摆脱当前人工智能技术的限制，顽固死板。但偶然的妥协、莫名其妙的的反问，让专家们隐隐察觉到有什么隐藏在爱丽丝身后。

    塔克摇头说：“没有新的突破。线索实在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