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安置暗影豹
夕阳西下，夏子峰一行人赶在索桥升起前来到罗尼亚城门外。在马丁向城门守卫出示证件时，子峰借机环视四周。半岛的面积很小，只够安置城门、哨所等军事建筑。或许是这里太靠近瀑布。沿着河走过来的路上，子峰注意到塔卡洛斯河流速极快，暗礁繁多且密集，河面波涛汹涌潜藏着无数漩涡，根本无法行船。眼前的巨大索桥是前往罗尼亚的唯一一条道路。猫科动物普遍怕水，暗影豹也不例外。为了赶十只暗影豹上索桥，费了子峰不少心思力气才让它们‘安静’不暴起攻击他人。 暗影豹被蒙住双眼捂住双耳，一只紧挨着一只，在子峰的扶持下、哈尔龙威的威慑下缓缓走上索桥。利斯特看着这些抖抖索索的豹子，问马丁：“这些豹子好像不堪大用啊。一路上摆着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我们的样子。看看现在，都成了软脚猫了。哈哈，外强中干，看你们还怎么摆脸色。”说着，利斯特欲上前玩弄以前只听子峰从不给自己好脸色的豹子。 “殿下，你少惹它们。”马丁快速拦住利斯特。“这些豹子还没被我们驯服。子峰一直拿人rou喂它们，野性大得很。若不是子峰压着，它们绝对立马撕了我们。” “……你在说笑吧？”利斯特收回手，扭头看凯尔。凯尔点点头说：“殿下，这是真的。这些豹子吃过人，且已经习惯以人为食了。” 想到自己这十多天一直跟十只食人的七阶暗影豹朝夕相处，利斯特立马激出一身冷汗。“我该欣慰自己没被吃吗？”利斯特想起这些食人豹日后可是要编入军队的，不禁脱口而出：“喂，那你还敢要它们？七阶魔兽啊。我们的兵，谁能制得住它们？不对。子峰！你哪来的尸体啊！还一直喂！” “只是路上干掉的那些不长眼睛的小毛贼。他们的尸体，我废物利用全当它们的伙食了。”子峰随口回答。“至于你们的士兵能不能压制它们，是你们的事。我不管。我只在意这些小家伙能活的像自己就行了。” “你！”利斯特直愣愣的指着子峰半响，大声哀叫：“死石头，这里可有比我更不靠谱的人啊！马丁，我命令你立马安置这些豹子。我绝对不允许这些食人豹进市区！立即、马上！”在利斯特强硬要求下，子峰不得不改变计划，让凯尔一人先去原先与亚里士等人汇合的旅店，自己带着十只豹子先去皇家卫队的驻地。 出发时，守门的士兵特地调来几匹马。利斯特婉拒。理由是，难得可以随意骑七阶魔兽且还是未驯服的食人豹，还不骑个过瘾。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了。子峰等人于是骑着暗影豹一路狂奔，来到王宫不远处的卫队驻地门口。 子峰被拦住。他现在的艾路恩身份仅仅是百姓，甚至连国籍都没有的百姓。马丁、利斯特再怎么解释担保，子峰不能踏入驻地半分。 “你只能送到这儿了。殿下请你跟子峰一起在这儿等我。”马丁说：“我很快回来。”他叫来数十个士兵用铁链圈住豹子，拖拉着它们去魔兽养殖地。 开头豹子都很老实，老老实实跟着士兵们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可一拐弯，一离开子峰的视线，暗影豹立马挣扎抵抗，迅速撕咬眼前的士兵。事情发生太突然，士兵们又因先前它们老实样而放松警惕根本没反应过来。暗影豹瞬间连伤了数人，咬死了两人。若不是子峰立即瞬移到跟前压制这些嗜血的豹子，恐怕在场的士兵一个也逃不了。 马丁脸色极其难看。他当时离暗影豹最近。若不是这些豹子认识自己的气味知道自己不在食谱范围里，那么第一个被袭击的绝对是自己。子峰的出现，豹子不得不嘶吼着收回爪牙，聚集在子峰身边。“还好吧，马丁？” “没事，只是吓了一跳。”马丁脸色青中透黑。“你闯军营了，子峰。” “抱歉。” 子峰的道歉是针对被咬死的士兵还是擅闯军营，马丁不知也不想深究。他现在在意的是这些豹子。“它们比我想象的还难以驯服。它们仇视我们。”马丁用毫无情感的语气述说事实：“没你，它们绝对不会服从比它们弱的我们。士兵，雅尼格尔少校现在值班吗？” 被问话的士兵捂着险些被咬断的肩膀，勉力保持镇定的回答：“莱穆斯少校今日休息，不在营地。” “叫那位老太婆立马来这一趟。告诉她，七阶食人暗影豹，十只。让她马上来接收！”马丁立即指示健全的士兵找人。“受伤的人都下去治伤，再找二十…不，三十人来这儿。” 一个士兵小声的请示：“不需要搬笼子过来吗？” “不，这些豹子不能用常规的方法驯服，必须彻底打服它们。”马丁立马否决。因为他答应过子峰只能用古老的魔宠契约与这些暗影豹签订契约。若是用现在的魔宠契约，只需把魔兽打至奄奄一息就可强制跟它订下近似奴隶契约的魔宠契约。但若是古老契约，如不能从心底驯服它们，就是强硬签订了也起不到任何制约的作用。马丁很清楚这一点。他知道，现在有子峰在场，暗影豹比较好管制，不会肆意伤人。只有这时候，制服这些豹子比较容易有安全保障。他对利斯特说：“殿下，这边还有很久才能处理好，你先回皇宫吧。” “我不。”利斯特否决道：“我听说过这位夫人的传奇，对她驯服魔兽的手段十分感兴趣。我留下。你别想赶我走。你知道我的本事，我走了可是会直接翘家的。那些兵别想看住我。” 马丁十分无奈，不得不亲自寻找营地的负责人请罪并汇报现在的情况。在此前，他拜托子峰看牢这些豹子，带它们到合适比试的对战场所。 子峰听了马丁的安排点头答应，帮忙将暗影豹们引到开阔的训练场。最后一抹黄昏消失天际，夜幕降临。训练场四周点起熊熊篝火，照亮场内空地。军营的负责人很重视这事，特地派来一队的皇家卫队围守。这让暗影豹十分焦躁，它们来回徘徊，低沉的嘶吼着。子峰坐在豹群中间，颇有闲心的问马丁。“雅尼格尔少校是什么人？她能征服这群豹子？” “那大婶是魔兽养殖场的最高负责人，极其擅长调教魔兽。军队的魔兽都经过她的手。”马丁坐在不远处回答：“不过，军队的魔兽多是四五阶的狼，很少有其他种类的。最高也就是六阶大地熊。这次对她是很难得的挑战。” “哦，这样。”子峰闲得无话找话。“对了，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 “我们从城门走到这儿，途经了四个岛。注意到这些岛的建筑风格不太一样。越靠外围的岛屿，建筑样式越简单且很厚实，快跟碉堡一样。越靠近皇宫，建筑反而华丽精致。”子峰好奇的问。 “因为洪水。”利斯特抢先回答，他狡猾的坐在子峰身旁逗弄豹子：“有健全下水道体系的只有中间的八个岛屿。外围的那六个岛屿是后来扩展出来的。丰水期塔卡洛斯河河水泛滥，虽不会淹里面的八个岛屿但绝对会彻底淹没外围的六个岛。这些岛的建筑不建牢一些绝对会被河水冲垮的。” 子峰为之一愣，问：“那…那里还能住人？丰水期，居住在岛上的居民怎么办？” “放心，洪水再怎么淹最多也就淹掉一层楼。那些房子很坚固的。丰水期前人们会彻底清空一楼的东西搬到二楼以上的楼层。”利斯特哈哈一笑说：“你没注意到那地方的建筑彼此挨的很近吗？而且普遍拥有宽敞的屋檐。这可是为了搭建临时桥梁通道用的。丰水期时，他们日常生活只是全搬到二楼，没受到多大影响。等洪水过后，大家只需收拾收拾就可搬回原处。所以那些外地的游客多是在丰水期前来罗尼亚，因为丰水期的罗尼亚最奇特且最美丽。” 利斯特兴高采烈地述说很多关于罗尼亚的风俗习惯。子峰津津有味的听着，浑然忘了时间，更没注意到有人靠近自己。第一个察觉到的反而是在子峰怀里熟睡的哈尔。熟睡的哈尔突然感到彻骨寒意惊醒，下一秒中立即挣脱子峰的怀抱摆出作战姿态，盯视站在子峰身后的女人。 “怎么了，哈尔。”子峰暗暗戒备的转过身。他这才注意到身后多了一位身穿军服的老妪。子峰猜测这位就是雅尼格尔少校，只是他感觉不到这位老太太有多大实力。可正是这位微微颤抖的老妪几乎让所有暗影豹高度警惕。若不是豹子们顾忌子峰，想必这位老妪绝对当场被撕得粉碎。 哈尔也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警惕这位老妪。睡中感觉到彻骨寒意已消失无踪，若不是注意到豹子跟自己一样做出防御姿态，他几乎都快以为是个错觉。“不知道，我刚才觉得浑身发冷。你没察觉到吗？额，另两位也有所感觉啊？”哈尔会这么说，因为利斯特、马丁同时跳离原地转身正对老妪。只有子峰慢了半拍。 “……没有。”子峰诚实的回答。 “没察觉到吗？是反应迟钝呢？还是无所畏惧？”这位估计已有七八十岁高龄的老妪好奇的打量子峰一眼，立即观察自己即将接手的豹群。她已经察觉到豹子不敢在子峰面前攻击人，狐假虎威的上手检查最弱的一只暗影豹。看耳道看口腔、摸骨摸四肢，粗略检查了一遍后，她很满意。“警惕心很强，骨骼匀称，肌rou结实，是个好苗子。布林德家的小子，你着实干了一件好事。我会让你祖父好好夸奖你。”老妪伸出干枯的手拍打马丁的双颊。“食人的豹子们吗？食人，好事啊。我想我知道什么活儿最适合这些小可爱们。”老妪说这句话时，子峰注意到豹子们不约而同的全炸毛了。 “怎么了？”子峰诧异的看到除了正被她抚摸的那只以外的暗影豹全退避三舍，尽可能的躲在自己身后。正被抚摸的那只也是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只是碍于搁在自己头上的手不敢动弹。 “没事，我们开始吧。”老妪收回抚摸的暗影豹的手，指着看起来最不怕自己且最凶自己的豹子问：“这位小伙子就是它们的头儿吧。项圈是你的吗？” 子峰回答：“是的，需要我撤掉吗？”子峰没等老妪回答就已经上手拆掉所有项圈。项圈撤掉后，暗影豹显得彷徨不安。 老妪上前，居高临下的步步紧逼为首的暗影豹，四眼相对不曾错开。暗影豹起先张牙舞爪的嘶吼着，随即慢慢的平息，直至屈服的趴在地上。这场意志力的对决，老妪赢了。 “靠气势就可驯服凶兽，厉害。不亏是一流的驯兽师。”子峰为雅尼格尔少校的高超驯兽手段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