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关键的选择
邦尼海贼团作为一个小型的海贼团，只有一艘船，以及为数不多的船员。 船是颇为经典的，有着两个桅杆的快速帆船，名为安妮公主号。据说这个名字是杰妮邦尼的母亲帮她定下来的，安妮是她的小名，同时也寓意着她的身份，就如同一个公主一样。只是很可惜，克罗克达尔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杰妮邦尼有哪一点像个公主。 不过再仔细想想的话，以杰妮邦尼的性格特点，如果说是某个海贼王国的公主…… 嗯，这么想的话，确实也相当可信呢！尤其她那个像是个小小的红心一样的唇彩，总是让克罗克达尔充满了即视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只是那个记忆，貌似是属于原本的克罗克达尔的，融合之后反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想不清楚，克罗克达尔也不会多纠结这些事情。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已经习惯了。毕竟两个灵魂的记忆融合在一起，原本的性格都不同，能够不出问题就是幸运了。现在偶尔发神经，战斗时候装个逼，或者走神什么的，似乎都是后遗症呢。 这么看的话，似乎克罗克达尔在中二大叔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 安妮公主号的样式，与路飞他们的黄金梅里号有些类似，却要更先进一些。而且看样子，还经过了专门的改造。 变成流线型的船身，有着前窄后宽的特点。船头高高翘起，就像犀牛的角一样。这样的设计虽然让船只失去了撞角，却大大加强了前行时候的排水，减少了海水的阻力。 也许是因为船只结构的问题，又或许是用着特殊木材的缘故，安妮公主号的吃水极浅，大部分船身都露在海面上。虽然这会导致航行时船身不稳，cao控不好的话很容易被风浪打翻，但是却也让这艘船拥有了其他船只难以企及的高速。 与此同时，一个方形主帆，两个辅助的三角帆，在保证了这艘船能最大程度的利用风力高速航行的时候，又不会失去灵活的特性。 可以说，如果杰妮邦尼真的如她所吹嘘的那样，拥有强大的航海士能力与船只的cao控技术的话，那么这艘船绝对是最适合她的选择。克罗克达尔甚至能够想象，在杰妮邦尼的cao控下，安妮公主号会如同一尾灵活的游鱼，穿梭在舰炮丛林之中的景象。 就像是任何人都会喜爱急速飞驰的快感一样，这种画面只要一想，就会立刻感觉到肾上腺素的快速分泌，这就是海上男儿所最爱的激情！ 再加上外甲板为了防虫而刷的一层暗红色的涂装，与高跷的船首合在一起，克罗克达尔都禁不住惊叹，杰妮邦尼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也发挥出了“红有三”的精髓…… 而且为了更快的速度，与更灵活的cao控，安妮公主号完全舍弃了火力方面的改造。除了例如船首炮，船尾炮等几个必须的炮位之外，连火炮甲板都被完全放弃。侧舷原本有的那些炮口也被木板牢牢地钉死。 可以说，安妮公主号为了提高航行速度，在改造上完全是走了极端。海上相遇的话，除非靠着船长实力碾压，否则恐怕连一些商船都打不过。不过反过来看的话，一心绕着走，也没有哪艘船能追的上她。 自然，这样的一艘船整备起来很便捷。连带补给，傍晚时分就已经全部完成。 说起来，补给的事情倒是异常的顺利。即便因为突然的风雪，让菜市场之类的地方，所有物价猛然来了个“冬日特价”，但是在杰妮邦尼看似随意，却把一柄剔骨小刀玩的如同一个风车一样的情况，以及旁边海贼们适时的露出纹身…… 讨价还价什么的，立刻变得相当的简单呢！ 尤其最神奇的，是在店老板一脸苦相的准备赔本大甩卖的时候，杰妮邦尼微笑着呵斥着小弟的“野蛮粗鲁”，并且用半价购买到了所需的东西，反而得到了泪目的店老板真心实意的感激…… 由衷的，克罗克达尔觉得自己好像点亮了某种新的技能树分支。 咳咳，言归正传。 …… 此时安妮公主号的船舱当中，克罗克达尔与杰妮邦尼一行人正默默地，在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待在这里，一是为了躲避风雪，另外就是预备着原本计划好的夜间启航。 要说的话，在补给与整备完成之后，当可以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是偏偏这股“东风”始终没有吹过来…… 克罗克达尔不知道别人怎样，但是他觉得自己肯定不是主角。至少没有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风雪到了夜晚，不仅没有变小的迹象，反而更大了。 小镇完全被积雪覆盖，虽然银装素裹的样子颇为喜人，但是在这纯粹的白色背后，却是杰妮邦尼越发阴郁的神情。 相应的，她的饭量也随之变得更大了…… 哪怕杰妮邦尼强调，这是因为自己需要好好思考航行的问题，而消耗的能量过大的缘故，但是克罗克达尔更愿意相信，这是属于一个吃货的行为惯性。不过这话他只是放在心里吐了个槽罢了，真要是说出来，绝对会被咬头的。 就这一点来说，他很有自信，就是不确定这是否偏离到了某些怪异的方向…… 天公不作美，伟大航路中总是变幻莫测的天气，这一次出奇的乖巧。似乎下定决心要让这个充满夏日风情的岛屿，变为寒冬腊月。 冷风刺骨，尤其在夜晚当中更是让人难耐。不过不知道是否应该算是好消息的是，阴沉的天空下，尽管依旧飘着雪花，却终究没有形成一场席卷附近海域的暴风雪。但是这并不值得庆幸，总归都是无法扬帆的鬼天气。 况且，如果是暴风雪的话，虽然来势汹汹，但是也会很快结束。就如同潮起潮落一样，来得猛烈地势必无法长久——即便是在伟大航路里面，也要遵循这最基本的自然规律。反倒是那种虽然不甚狂猛，却又不算小的飘雪，却让所有渴望出航的人深恶痛绝。 此时小镇的风雪就是这样，总是绵绵无期一般的飘荡着，没有任何**起伏，却又给人以绝望——完全无法从雪势来揣测停息的时刻。 这样的天气，没有暴风雪那样直接让你放弃出航的可能，却又很可能让你在勉强出航之后，被风雪困住迷失航向。尤其是在这片特殊的，能够使一切指针失去作用的海域当中，迷航绝对是最危险的一种结果。 得失之间的权衡，就是最痛苦，也是最艰难的抉择。 如今，这个抉择就摆在他们的面前。是强行出航承担风险，还是稳妥一些，等待莫测的天气有个结果，都需要他们尽快拿出个决定。 与其余人皱眉苦思不同，克罗克达尔此时却显得很悠闲。 也许是因为对于航海知识的匮乏，又或许是自觉身为邦尼海贼团的外人，没有立场参与到对话当中，帮杰妮邦尼拿主意。他倒是在这个时候做了个“安静的美男子”，独自坐到一边抱着酒桶自斟自饮着，看起来怡然自得。 因为被杰妮邦尼勒令在会议室禁止吸烟，所以他不得不忍痛放弃了心爱的雪茄。不过这个被迫而做的选择，现在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糟糕嘛！ 酒是镇上人自己酿造的朗姆，不算特别精品，却也有着不一样的果香。 酒液赤红，甜腻的口感中透着一股芳香甘冽，克罗克达尔这么个除了麦酒以外，只会喝醉不会喝味的人，居然也迷上了朗姆酒的味道！ “我的血液里都流淌着朗姆酒！哈哈哈，就是这样！” 醉眼迷蒙的克罗克达尔忍不住高呼一声，引来了杰妮邦尼的一记白眼。 不过与表现出来的醉态不同，克罗克达尔实际上清醒的很。甚至看似专注于杯中酒的同时，他的余光也不时从杰妮邦尼的脸上扫过，观察着她的表情。 “这是最考验一个人的时候了呢……心志，魄力，器量，潜力……”克罗克达尔轻笑，望着皱眉苦思中仍不忘怒嚼披萨饼的杰妮邦尼，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你会怎么选择呢？” 在这种紧要的时刻…… “砰！”的一声巨响，将克罗克达尔有些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抬头看，却是终于忍无可忍的杰妮邦尼，一拳砸到了面前的桌子上。随着震动，实木制成的桌面出现了一个颇为清晰的拳印…… “啊呀呀呀！等不了了！等不了了！都赶紧给老娘动起来！要出发了！混球们！”一边吼着，杰妮邦尼一边快速的拍打着桌面。紧凑的节拍，就好像战斗时助威的战鼓，让一帮海贼们起身的同时燃起了汹涌的斗志。 杰妮邦尼的吼声震颤着风雪，安妮公主号在她的命令下，于一个绝对不应该出航的恶劣天气当中，踏上了航程。 再困难的海域，也只是供人征服的。那些困难，充其量只是在征服的过程中，一些调味罢了。邦尼海贼团的众人，正在前往…… 船身震动的同时，克罗克达尔颇为开心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样子是因为要出航而兴奋，其实内里高兴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晓。 “就是这样……在难以抉择的时候，不管之后是对是错，唯一正确的就是‘果决’，大错特错的则是犹豫……越来越有趣了呢，我的‘航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