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误打误撞
北京西站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6点了，虽然自己肚子基本搞定，但是住宿又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跑了太多次的旅店，结果发现最便宜的也得在120大洋左右，而且是地下室类型的。 张浩东对此很是心疼，自己出来是要闯天下的，可不能坐吃山空。 张浩东一直也没有理出个头绪，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大牌子立在路边，上面俩个大字：“招聘”。 大致内容是：工厂直招工人，工资4000，正常上保险，包吃包住。另一个是招保安，工资3000，也是包吃包住，而且有小区，体育馆，商场几个可以自由选择，就近分配。 “嘿，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解决自己住宿的问题不就在眼前呢么？”张浩东眼睛一亮，小跑几步走到近前，旁边还有一个20岁左右的青年低头看手机，肩膀斜跨一个黑色皮包，看样子像是招聘的人。 “你们这工作还招人吗？”张浩东对着那个人轻声问道。 “招，还招着呢。”青年还没来得及抬头呢，先急忙应答着。 待他抬起头打量来人，只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玩起了手机，不再理会张浩东。 “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说招吗，怎么就不问了？”张浩东心里嘀咕，暗自纳闷。 “请问保安可以上保险吗？”虽然不知道保险具体是什么，但张浩东还是装样子继续跟那个青年人说道。 “哪儿来的小屁孩，我们是正规企业，不招收童工，赶紧回家去。”青年人极不耐烦，似乎手机上游戏正在紧要关头。 “我可以跟其他人做一样多的工作，而且我是自愿，即使有人举报你们我也可以作证的。”张浩东此时倒是天真了，其实不管什么情况，招收童工都是法律不允许的。" “哦？” 此时年轻人才把手机放下装进口袋，开始仔细打量起张浩东来。 一身洗白了的不知哪儿来的校服，个头大概1米二，干净的寸头，身板看起来倒是还算结实，肱二头肌微微突出，好像还算有点肌rou的样子。一副清秀而又黝黑的脸庞显得颇为俊逸，一双漆黑的大眼珠子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小朋友想做保安？”青年人心里打定主意，出声询问。 “如果真是你写的那样，那我这边没问题，就做保安了。可以的话，现在就走吧。” “嘿嘿，好嘞，我先把你送到公司，然后公司会分配你具体的工作，走吧。” 青年人看男孩爽快的很，自己一天没有招到一个，回去不好交代，也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不过，工资可就不这么算了啊，最多1500.” 刚走几步，青年似乎想到什么，回过头来提醒着。小眼睛来回提溜乱转，时刻紧盯着他的反应。其实以他的打算，如果这名少年拒绝的话，工资还是可以涨点的。 张浩东想了想，随口道：“就依你。” 青年喜出望外，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嘀咕着：嘿嘿，看来自己的佣金又能多收点了。随后紧走几步，带着张浩东上了停在路旁的一辆车。 青年开的是一辆稍破的面包车，车厢里原来的椅子已经拆除，放着几排更小儿点的凳子，这样一来倒是能装更多的人。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出来找工作啊？家里很穷吗？”青年人此时才有时间问张浩东这些，刚才他可不管这些，自己的目的是招人，只要上了车，也不怕他能跑的了。 “对啊，我叫张浩，家里很穷，没钱供我上学，我成绩也很差，所以出来找工作给爸妈减轻点负担。”张浩东知道出门在外，不能轻易相信别人，没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想到自己父母，张浩东鼻子又是一酸，眼睛也是一红。 青年人后视镜里看到这些，信以为真，此时也是对张浩东的遭遇很同情，开始对张浩东产生好感，友善地劝道：“张浩小弟，你也别难过，早点走入社会也不是坏事，也不要太难过，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多少也能帮点忙。” 张浩东暗笑，这人还真好骗，看来他的社会经验也不比自己强多少。想罢，张浩东煞有其事感激地说道：“那就多谢大哥了，我真是出门就遇到好人啊。” 青年人听到说自己是好人，很是开心，笑着冲后视镜看着张浩东回道：“张浩小弟还真是客气，我叫范箭，叫我箭大哥或者范大哥都行。” 张浩东偷笑，这算是什么名字啊，“范箭”呵呵，“犯贱”么？ 青年人看出张浩东表情意思，苦笑：这是我姥姥帮我起的，那时候也没想这么多，呵呵，老弟还请别见笑啊。” 这会儿正是北京下班高峰期，面包车停停走走，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在一个大厦门口停下，笵箭递给保安磁卡，刷完后，汽车快速进入到停车库。 张浩东跟着笵箭来到大厦21层，在一个门口停下，青年轻叩房门，只听到一声低沉中年人的声音：“进来”。 范箭一晃脖子，意思是让张浩东跟着进来。张浩东明白地点点头表示明白，跟在范箭后面走了进去。 刚进到里面，张浩东顿时就奇怪了，这个所谓的公司，最多也不过十平米，门口靠墙有一排塑料椅子。里边就一个中年人坐在一个皮质转椅上，面前的椭圆形实木桌子上就摆着一个烟灰缸，一个笔记本电脑。 “这就是一个公司？太简陋了些吧。自己不会被骗了吧。”张浩东也是暗中嘀咕，看情况，准备随时逃跑。 “小箭啊，这个小孩是怎么回事啊？”中年人抬头看见张浩东，也是一愣，这个学生样子的不会就是范箭招来的人吧。 “呵呵，史总，这个小孩名叫张浩家境贫寒，实在是走投无路来北京找工作，我看也挺可怜的，就把他招回来了。”范箭站着汇报着。 “你知道个屁，万一被查到怎么办，你知道招收童工可是要坐牢的吗？你是不是嫌我命长，想让我进监狱啊。哼！”中年人站起来一声怒喝。 范箭吓得一缩脖，颤巍回答道：“这个小孩确实可怜，而且上次说不是有一个工体球童的工作吗？我看他就挺合适的，那么少的工资确实也没人去做，何不让张浩去呢？” 中年人这时候也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个工作，心下气消了一半，对张浩东问道：“你叫张浩？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了，小学还没有读完呢吧？” 张浩东一听是球童，自己也很满意，既能挣钱还能看球，算是很好了，当下可怜道：“史..史总，我家里太穷了，小学都上不起了，而且家里父母身体还不太好，所以我就自己出来挣点钱，希望可以给他二老治病，还望史...史总能够帮忙啊，我.....” 那个史总一听立马就气炸了，自己的姓是不太好听，但是他奶奶的这个小屁孩总是有意无意地重复，还不等张浩东说完，摆摆手，大声说道：“行了，行了，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不过工资稍微低点儿，一个月900块，包吃包住，负责比赛的时候把球递给球场的队员，便于他们快速发球。还有就是平时的一些杂活，勤快点，懂吗？” 张浩东对工作内容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工资真是够少的，刚才还1500，现在又了900.考虑到自己有吃有住，刚来北京人生地不熟，也只能这样了。 “好，没问题，谢谢..史总！” “对了，你的工资我们收200中介费，发工资的时候会给你扣的。”那位史总最后给了这么一句。 妈的，明白了，张浩东才知道这公司就是一个皮包公司，专门负责给人找工作，然后再赚取中介费。对此张浩东也是无奈，谁让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