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疯狂科学家
当她进入实验室通道的瞬间，隔着玻璃墙望进去的时候，就被眼前的情景给震惊了。实验室两边排布的足有一人高的器皿中，浸泡着天演人的尸体，其中一些还有西鲁人的。实验室被分成许多区域，各自有研究员在其中忙碌。中心的核心区域，她看到沈屠正在忙着对一具尸体进行数据测算，终端机上的全息光屏上跳跃着各种数字，还有江绮罗看不懂的公式。 从通道正式进入实验室，她闻到了药物与血腥混合的气味，一般人还真忍受不了，好在江绮罗是经常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对这气味已经完全不介意了。 她径直走向核心区域，沈屠早已看到她，却依然头也不抬地忙碌着。 “女帝陛下请自便，我正在处理重要的数据模型。”他手上不停，平静地说。 江绮罗也不打扰他，安静地站在一边。 光屏上的数据在快速运转之后，碎成了细小颗粒，屏幕上跳出一行字：712号模型失败。 沈屠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助手说到：“把尸体推下去，烧了吧，再给我换个新的来。” 助手依言忙碌去了。 沈屠这才抬头去看江绮罗：“女帝陛下，您怎么到这来了？这可不是像您这么尊贵的身体该来的地方啊。” 没有理会沈屠的暗讽，江绮罗淡淡地说着：“沈屠公爵，您干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沈屠一听这句话，大笑起来：“女帝陛下，您真是太有意思了！” 好不容易停了笑声，他看向江绮罗，眼神中有厌恶和鄙夷：“科学的哪一次进步，不是建立在这样的实验基础上才成功的？没有少数人的牺牲，怎么能让更多人享受科技带来的幸福呢？而推动这种进步，是我们科学家的责任啊！” 没想到沈屠竟然这么厚颜无耻。江绮罗差点就想拔出枪直接崩了他，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皱眉看着沈屠：“这么说，您这是在做好事咯？嗯，的确。对西鲁人来说真的是好事，如果你的实验成功了，他们就拥有了永恒的食物，从此就可以在天演星系安心住下去了。” 沈屠不以为然：“你们认为我是为了帮助西鲁人？没错，一方面我的确是要在这混乱的局面下找一个靠山。但另一方面，我却是在挖掘天演人无限的可能性。” 他的表情有些狂乱，慢悠悠的说出让江绮罗浑身一震的话：“就像二十多年前，我为了激发传说中凤凰族的战斗潜力，派军队去做实验。哪知道他们根本不像传说中一样，有死而复生的能力，竟然全死光了。否则，我现在还会遇到这种瓶颈吗？” 江绮罗心中一震，攥紧了拳头，脸上却不动声色：“所以说。你是为了所谓的科学实验，屠杀了整个凤凰族？” 沈屠看江绮罗的语气不善，一锤手，恍然大悟：“对了，你身边有两个凤凰族幸存者对不对？你应该感谢我，让你拥有了两个强力的帮手。” “是你……让时夜从小被凝视者培养成杀手？还有时墨他们，被抓走做人体实验，这些都是你做的？”江绮罗这时才知道，那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竟是眼前这个人。这个疯狂的科学家所为。 “可惜，我还是没能发现凤凰族人有什么不同，所以他们只是失败的实验品，早就被我放弃了。”沈屠轻描淡写地说着。 江绮罗的眼神黯下来。语气却非常冷静：“所以人命对你来说并不值钱对吗？他们只是你实验用的器具？” “星系的人口何其多，我不过是取了很小一部分为整个星系的科技发展做贡献罢了。”沈屠打量着江绮罗，“老实说，如果不是顾及你的身份，你会成为我很好的实验素材，你所拥有的能力太让人惊异了。你的大脑究竟是怎样的结构，真想拆开来仔细看看。” 江绮罗不怒反笑：“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你是个疯子，却是个非常危险的疯子。”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屠：“那么，沈屠公爵愿不愿意配合我做一个实验呢？” 沈屠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当沈屠的助手推着一具新鲜的尸体返回实验室的时候，吓得坐倒在地上。 沈屠像个破掉的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诧，额头上多了一个空洞，鲜血顺着他的脸画下来，染红了他白色的制服。助手傻呆呆地盯着上司的尸体，终于想起放声惨叫。 江绮罗从次元之门穿越回房间时，陪在镜羽身边的时夜一愣。 然而当他看到她身上沾有飞溅的血迹时，神情一凛：“绮罗，你身上的血是谁的？” 镜羽看到江绮罗这副模样，吓得躲在时夜身后，喃喃自语：“绮罗，血，怕……” “镜羽别怕，这不是我的血。”江绮罗抹掉脸上的血迹，对时夜露出笑容：“阿夜，你的灭族之仇，我已经替你报了。” 虽然有些意外，但沈屠的死，并没有让尼禄对江绮罗追究什么，大概他本来也没把这棵墙头草当回事。只不过因为很多重要数据都只存在于沈屠的脑中，所以人体复活实验也不得不暂停了。 时夜和时墨终于知道凤凰族灭亡的原因和幕后黑手原来竟是沈屠。但他们对沈屠所说的，凤凰族死而复生的能力却一无所知。时夜不用说了，就连那时已懂事的时墨也从来没听族人提起过。 凤凰族的两名幸存者，以及阮晓玲此时都在江绮罗房间内，对沈屠所说的那些话感到困惑。枢衍带着镜羽出去了，旁边有深白保驾护航。司空炎去蔷薇十字号处理一些舰上的事务——蔷薇十字号的船员们一直驻守在那里。而穆沧澜销声匿迹了好几天，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也许真是他弄错了。”时夜皱眉。 “然而他就因为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屠杀了我们整个种族。”时墨依然愤怒，“小丫头，为什么不把他留给我来解决？我绝不会只是给他一枪那么客气！他杀我全家，屠我全族，不把他切成一片片来泡酒已经是便宜他了！” “如果由你或者时夜动手，尼禄要是想追究，会让你们处于不利的境地。如果是我，尼禄暂时不会为难。”江绮罗抱歉地笑笑，“没能让你们亲自下手，的确很遗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