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报复雷霆

    看着练武场上的晁盖练的满身大汗，晁冲也是心情澎湃，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这样的一身本领呢。

    看了一眼身边的晁升，晁冲决定跟他加深一下印象，便闲聊道：“如今是什么年份？”

    晁升道：“如今乃政和二年。”

    晁冲利用自己的历史知识略微换算了一下，也就是公元1112年，距离晁盖劫生辰纲的政和五年，还有三年时间。还好有三年缓冲时间，否则自己这瘦弱的身板，岂不是送菜。

    晁冲继续问道“有些事情我不记得了，我是怎么受伤的呀？”

    晁升明显楞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儿才道：“说来话长，那天少爷带着我们几个家丁去县城游历，看到一个孤苦无依的姑娘街头流浪，少爷心最善良，向来见不得人可怜，就想着去帮她一把，将她带回家照顾。谁成想，县城里的一霸恶汉雷霆反而诬陷少爷图谋不轨，少爷自然气愤不过，在殴斗中被恶汉雷霆偷袭，击中了头部。”

    晁冲奇道：“真是嚣张跋扈，可我怎么感觉我爹一点为我报仇的意思都没有呢？”

    晁升面色尴尬道：“那雷霆的哥哥插翅虎雷横是咱们郓城县的步兵都头，跟老爷的关系很好，所以……”

    晁冲暗想，关系好不能成为不报仇的理由啊，这都欺负到自己儿子头上了，以晁盖这样的江湖领袖的地位，还会怕雷横不成？

    但是再一琢磨晁升的话，顿时明白了，什么见女孩可怜想要帮助，分明是光天化日之下**良家妇女，被人给行侠仗义了！这么丢人的事，晁盖自然不愿出面，以晁盖嫉恶如仇的个性，没把儿子暴打一顿，就算是好的了，何谈报复？

    想到其中关键，晁冲也是感觉丢人，默然不语。

    晁冲觉得要想在这个时代站住脚跟，必须要有一身好本领，同样需要一群朋友心腹，他看了看身边这个机灵的仆人小厮，便问道：“晁升你多大了？”

    晁升道：“比少爷小一岁，但是小的跟随少爷已经八年了。”

    晁冲道：“你有什么梦想吗？”

    晁升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伺候少爷高兴就是我最大的梦想！”

    晁冲道：“说实话！”

    晁升不好意思笑道：“如果真有什么梦想，就是我想让我的儿子能像少爷一样吃穿不愁，生活无忧！”

    晁冲也笑了：“你才十四岁，想的倒挺远。”顿了顿，面容严肃道：“我有一个梦想，就是在这个时代建功立业。让我的名字响彻四海，站在最高峰俯瞰整个天下。让敌人听见我的名字肝胆俱裂，让朋友听见我的名字欢欣鼓舞。而有为了这个梦想和我一起并肩战斗努力的人，我都称他们为战友，称他们为朋友！我的身边不需要仆人，我需要战友和朋友！晁升，你愿意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战友和朋友吗？”

    当晁冲在叙述自己的梦想时，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崇高自信的气息，让晁升心神震动，这还是以前那个吃喝玩乐、偷jian耍滑、欺软怕硬的少爷么？这还是那个胸无大志，卑鄙无耻的少爷么？也许只有跟随这样的少爷自己的梦想才有实现的可能吧！

    晁升不自信道：“但是少爷就是少爷，我可以么？”

    晁冲盯着晁升道：“抬起头来大声说话！男子汉的梦想在于拼搏的过程，没有试过、拼过怎么就说不行！你连实现自己梦想的勇气都没有么？”

    晁升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被人一激，热血也是上涌道：“我有的是勇气！”

    晁冲将双手摁在晁升肩头道：“以我的名义，赐你勇气。以我的名义，赐你尊严。以我的名义，命你实现自己的梦想！从今天起，我要你成为我的战友和朋友，为我而战，为梦想而战！”

    晁升激动的点头道：“我为少爷而战，为少爷的梦想而战！”

    晁冲对自己的小花招很满意，点头道：“单丝不成线，独木难成林。我们还需要帮手，你知道庄上还有谁是我们年龄相仿，值得结交的人吗？”

    晁升人头非常熟，想了一会儿道：“如果说年龄相仿的，值得少爷结交的，咱们东溪村只有晁阳一个人了。他的功夫很好，比起雷霆也不逞多让。”

    “哦，立刻就去，带他到房里见我！”

    晁升忙道：“晁阳家穷，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娘，如今时候，他肯定已经下地干活去了。怕是不在家里。”

    晁冲道：“他娘什么病？”

    晁升道：“我听人三年前摔断了腿，下不得床。”

    晁冲道：“立刻去找他，就说我可以出钱为他母亲看病。”

    晁升喜道：“这下他肯定飞奔过来。”

    晁升忙着找人去了，晁冲看了看练武场上的人，叹了口气，先帮这个倒霉鬼晁冲把仇报了再开始习武吧，也算是报答占用他身体之恩。想完就扭头回屋去了。

    练武场上的晁盖早就看到了晁冲，心中还暗自高兴，失忆之后，儿子反而勤快了许多，自己的武艺也可以尽快传给他了。但是看到晁冲只是站了一会儿就又回屋去了，顿时恼怒，这臭小子，偷jian耍滑的个性还是没变！难得早起一回，这又要回去补回笼觉去了。

    回到屋里，让丫鬟去准备一些早点，吃完之后没多久，晁升就带着一个又黑又壮的小伙子到了门口，说道：“少爷，我把晁阳带来了！”

    晁冲应道：“进来吧！”又吩咐丫鬟去准备两份早点，将她支走了。

    面前的这个黑壮少年，身高约有一米七，上身穿着半敞短衫露出结实的胸膛和粗壮的胳膊，下身穿着破旧裤子，脚上的草鞋还有些污泥，脸庞有些稚嫩，但是一双乌黑的眼睛却炯炯有神。

    晁冲把手一引道：“你们两个都坐下说话。”

    那个叫晁阳的少年还是有些拘谨，手一直在裤子上摩擦着，忙答道：“我是你们家佃户，不敢在少爷面前坐下。”

    晁冲呵呵一笑，将晁升和晁阳都摁坐在凳子上之后，去将屋门关紧，走到他们面前道：“我跟晁升说过，在我面前你们不是下人，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晁升和晁阳心中一暖。

    晁冲接道：“晁阳，我听阿升说你在村里打架是把好手！”

    晁阳精明有神的眼睛闪动了一下，他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所以非常谨慎的回答道：“是！”

    晁冲笑道：“你今年多大？”

    晁阳道：“十四。”

    晁冲略微吃惊了一下，十四岁就能长一米七，他家里不是很穷吗？哪来的营养把他养这么高？难道是天赋异禀？

    晁冲道：“那还是我大，我就充个哥，喊你一声弟弟吧。”

    晁阳抱拳道：“少爷太客气了，晁阳不敢当。”

    晁冲道：“你有什么梦想吗？”

    晁升在旁边暗笑，少爷这一套又来了。

    晁阳道：“我想让我娘的病好起来！”

    晁冲道：“伯母若能衣食无忧，安心休养，自然会好起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我就可以帮你实现。说说你娘好了之后的梦想吧！”

    晁阳听到晁冲的许诺心中激动，又听到晁冲的询问，仔细想了一下道：“我从来没想那么远！”

    晁冲道：“伯母的病若能解决，你一个堂堂男儿，难道愿意一辈子租种别人的两亩薄田，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吗？”

    听到这话，晁阳不禁握紧了拳头，自己父亲早亡，全靠母亲一人支撑家业，母亲又在三年前摔断了腿，十一岁的少年开始给人打短工养家，其中的艰辛非一言能道尽的。早熟的少年知道自己拥有远超常人的体魄，每当看见晁府里持枪弄棒，威风凛凛的样子，就羡慕非常，自己岂能甘愿一辈子租种别人的田地过活！

    晁阳激动道：“少爷，您的意思是您能给我……”

    晁冲摆手打断他道：“错！不是我能给你什么！而是你能争取到什么！晁阳，晁升，你们记住，从今天起，你们要做我晁冲的兄弟，就必须牢记，世上没有不劳而获，强者也不能期盼别人的施舍！想要什么，就要靠自己的拳头去争取，去抢夺，去拼搏！我只会给你们机会，能得到多少，全凭你们自己的本事！”

    晁升和晁阳齐声道：“少爷，您想要我们干什么？”

    晁冲道：“一个测试你们实力的机会，一个选择命运的机会！”

    晁升和晁阳道：“少爷，您说！”

    “收拾雷霆，报我受伤之仇！”

    匆匆两天过去，晁冲他们在县城整整暗中观察了雷霆两天时间，目的就是要找出他的生活规律和作息习惯。

    两天时间让晁冲对雷霆这个人有了些直观的印象，那就是少年任侠。十五岁的年纪却长相彪悍，经营着祖传的铁匠铺，因为每日打铁的缘故，力大无穷，性格坚韧。再加上他的哥哥是步兵都头雷横，所以在城中很有名气，是周围一群小混混的头领。但是其人却很有侠义，从不欺负弱小。当日碰上晁冲**良家少女，一怒之下出手，于是晁冲就悲剧了。

    自己的复仇是否正义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终于找到了雷霆的破绽。

    雷霆有个老母亲，一直住在铁匠铺的后院，所以每到天黑母亲入睡之后，雷霆就会停止打铁，以防声音惊动母亲。雷霆自己却会在前院练锤，一对脸盆大小的铜锤。

    晁冲就是在等，铜锤之法在于磨练，就是每次将身体里的力量全部耗尽，谓之打磨。雷霆每次都会练到筋疲力尽方才罢手。这就是晁冲的机会。

    晁冲、晁升和晁阳三人爬在铁匠铺的屋顶上，静静的观察着雷霆，等待他力量耗尽的时候。一个半时辰之后，月身，浑身是汗的雷霆双亮已经升至中天，赤着上锤滑落，一步三摇的走到水瓮边，滔起一瓢水，哗啦一下从头浇下，好不凉爽！

    机会来了，晁冲三人溜下屋顶，肆无忌惮的向雷霆围了过去，晁冲一边踱步，一边鼓掌道：“好一对铜锤，好俊的功夫啊！”

    “谁？”雷霆发现三人，有些诧异。

    晁冲笑道：“有缘人！”

    雷霆借着皎洁的月光看清来人，安下心来，讥笑道：“我当是哪个毛贼，原来是无耻太岁晁冲少爷啊，上次嫌打的不过瘾，还想来吃我一顿拳头吗？”

    晁冲哈哈大笑道：“我可不会在这里跟你浪费口舌，让你恢复体力。兄弟们上！”

    晁阳双拳一握巴巴作响，首先冲了上去，一拳直冲面门。雷霆暗骂一声无耻，挥拳格挡。咦，两人一交手都吃了一惊，好大的力气！

    雷霆自认力大无穷，虽然只有十五岁，碾麦子的千斤石碾自己双臂一较劲就能轻松举起，就算现在自己练锤力量下降，但是自己的爆发力还在，可对面的黑壮小子却可以跟自己拼个旗鼓相当，哪来的厉害家伙？

    晁阳也是心惊，自己在东溪村从来都是靠力量体魄压人，从未一败，可是面对力量耗尽的雷霆竟然奈何不了对方，果然不愧是郓城一霸恶汉雷霆！

    一招试探之后，两人都谨慎了起来，晁阳想到晁冲的承诺，心中一横，抢步上前，右手直拳袭胸。雷霆身体后撤半步，呈丁字站立，右手一把握住晁阳的拳头。左手握拳冲着晁阳的脑袋砸去。

    晁阳抬手格挡住袭来的铁拳，身体呈弓形，跟雷霆较起劲来！

    当两人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时候。晁冲对晁升道：“背后偷袭！”

    在晁冲看来，自己一方三打一，本就有些卑鄙，再加一条背后偷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晁升虽然瘦弱，但是非常机灵灵活，快跑两步绕到雷霆后背，一脚踹向雷霆的腿窝。

    人的力量来自地面，力量传输全靠双腿，这也是为什么练武的人讲究下盘稳重，尽量避免腾空的原因。雷霆腿窝被踹，腿一弯曲，力量顿渐，晁阳趁势压他一头，爆喝一声：“跪下！”双手缠住雷霆双臂，利用手肘压向雷霆的脖子，将他缓缓压向地面。

    晁升在背后冲着雷霆两个腿弯连踹数脚。雷霆已经单膝跪地，明显已经被压制。

    晁冲不禁暗自得意，幸好带了一个力量可以媲美雷霆的晁阳，否则靠自己和晁升将这莽汉压制住还真不容易。

    晁阳连连施压大喊：“跪下！”单膝跪地的雷霆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给我开！”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将压制他的晁阳双手崩开，利用猛然站起的冲劲，一头顶向晁阳下颌，晁阳啊呀一声仰面摔出一米多远。

    在背后连踹的晁升则被雷霆结实的后背顶的一个趔趄。雷霆回头一瞪晁升，一个翻转后踢，晁升嘴中吐血飞出一丈开外。

    我靠，晁冲暗骂，这就是传说中的逆袭吗？大好局势瞬间逆转！

    虽然惊讶于雷霆的强势，但是晁冲依然面带微笑，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因为他还有底牌没出。

    雷霆看着面带微笑的晁冲，怒从心头起，刚要向晁冲发起攻击，被脑袋顶飞的晁阳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吼道：“休伤少爷！我晁阳在此！”

    雷霆冷哼道：“你的力量挺大，但还不是我的对手。在我面前，你就只是条虫！”

    晁阳怒道：“聒噪，看打！”又冲上去和雷霆战到一起，两人都心存顾忌，十来个回合未分胜负。

    倒在地上嘴中吐血的晁升也爬了起来，他不甘心一辈子做个仆人，他记得少爷说过，这是一次机会，一个想要得到多少，必须自己去争取的机会！

    我不甘心，我怕疼，但我更怕一辈子被人看不起。来吧，大不了再吐一口血！晁升双眼发红，大叫一声，向雷霆冲去。

    对于这样的小角色，雷霆从来没有放在眼里，格挡晁阳一脚，身体后撤，一个旋身又一脚将晁升踹飞。

    双眼通红，脸色发紫的晁升又爬了起来，弯着腰又冲了上去，趁雷霆不注意，紧紧抱住他的腰，说什么都不撒手！

    身上挂个累赘的雷霆，感觉自己身体沉重，体力消耗更快，移动也不灵活了，已经被晁阳正面击中了好几拳。对于身上的这个狗皮膏药他愤怒的用手肘后击、跺踩脚面、抓头反摔都没有效果。雷霆从愤怒变得有些无奈了。

    看着正面虎视眈眈的晁阳，雷霆感觉用愤怒激发出来的力量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身体越来沉重，腰间再缠着一个人，如此下去必输无疑。一狠心，喝道：“不要怪我！”向着院墙紧跑了两步，以背向墙，狠狠的撞了上去。雷霆背后的晁升，哇的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还没松手？雷霆又连续背撞了两次，感觉搂紧自己腰的双手松了，手向背后一捞，甩向了一边。

    晁阳看到昏迷的晁升被甩出，也愤怒的乘机抢攻，双臂一绕，夹紧雷霆双臂，脑袋朝着雷霆的鼻子狠狠顶了下去。先前雷霆用这一招将他顶飞，他现学现卖的要报复回来。

    雷霆的鼻子冒血，凶性也上来了。大骂一声：“腌臜泼才！老子怕你个鸟！”也用头顶了回去。两个顿时杠上了，你顶我我顶你。头脑发晕，咬牙切齿，鼻血直流，样子真是恐怖。

    但是雷霆显然更胜一筹，只到晁阳昏了过去，雷霆才双臂一松，桀桀只笑的，一步三晃向晁冲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无耻太岁晁冲，现在该你了！”

    晁冲依然双手抱于胸前，呵呵笑道：“真是个傻大个子啊，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在前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老娘还没有过来看看情况吗？”

    雷霆是至孝之人，一听母亲，顿时也醒悟过来，前院后院不远，按说刚才他们打架嘶吼的声音，母亲早就应该听见才对，为什么一点动静没有呢？难道？

    就在雷霆愣神的瞬间，晁冲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朝着雷霆砸去，雷霆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正中面门，一个布包里的粉末四散，雷霆被呛的咳咳几下，接着双眼一翻，倒地不起。

    晁冲呵呵笑道：“笨蛋，那是因为我有迷魂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