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水军来袭（中）

    阮小五、阮小七、黄信领着自己的人去训诫，这暂且不提。

    裴宣出列道：“敢问大头领留这刘七一条活命，可是要问些什么？”

    姓名：裴宣（铁面孔目）

    生命：1950/1950

    统帅：28

    武力：47

    智力：86

    政治：73

    魅力：82

    亲和度：亲近

    特性：铁面无私（为人正直，恪守原则，不徇私情。）

    晁冲点头道：“不错，孔目有何见教？”

    裴宣施礼道：“在下任六案孔目多年，对审讯多有心得。虽不愿冤屈一个好人，却也不愿放过一个坏人。如果大头领信的过，请将此人交给在下，定让他知无不言！”

    晁冲点头道：“请尽快审问！”

    裴宣道：“大头领最想知道什么？”

    晁冲道：“飞鱼号上众人逃向了哪里！伤亡如何？为第一要务！”

    裴宣愣了一下，一般抓住这些贼头，不是应该先问他们的财宝藏在哪里么？然后这些贼头贪财如命，就是不招！自己用尽手段，终于让贼人屈服。如此方显自己的手段高超！

    若只是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根本没有难度吧？

    晁冲见裴宣愣了一下，以为他需要帮手，便对身边的李逵道：“铁牛，配合裴先生，我要尽快知道飞鱼号上众人的下落！”

    李逵点头应是。

    裴宣也不敢多言，带着刘七进了石屋，不过半柱香就重新出来，道：“那刘七招了。飞鱼号船上逃走的不过三十人，向偏西北方的孤独山、老黑山一带去了。”

    “好，我立刻组织人进山寻找！”晁冲急道。

    裴宣连忙阻止道：“大头领稍安勿躁，我听那刘七讲，这大黑山毒蛇遍地，一不小心就命丧黄泉。若不准备一番，如何敢贸然进山！”

    晁冲一听也对，自己有金手指不怕毒蛇，可若军兵进山搜索，就必须做好准备才行。

    裴宣见晁冲听进了自己良言，急忙伸手一引，从背后拽出一人道：“大头领，我推荐一人，此人钱乙，祖籍钱塘，世代为医，因为误诊致死人命，因此发配。对于毒蛇，他颇有心得。”

    晁冲一听，忙道：“甚好！”

    一个满脸忠厚的中年人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己面前，躬身施礼。

    姓名：钱乙（儿科专家）

    生命：400/400

    统帅：2

    武力：7

    智力：82

    政治：16

    魅力：75

    亲和度：惧怕

    特性：爱心（对人对事充满一片爱心）

    晁冲脑门冒出一点冷汗，客气道：“先生不是儿科医师么？怎么也懂治疗蛇毒？”

    “啊？”裴宣吃了一惊，那个济州府尹何昌言的表现让他很有压力，所以就想多多表现，当知道晁冲要进山，而队伍中有一个医师时，就急忙推荐给了晁冲，谁想竟然是个儿科医师！

    更奇怪的是，晁冲怎么知道他是儿科医师？

    钱乙浑身发抖，见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问话，心中一慌，说不出话来。

    裴宣急忙上前，道：“大头领恕罪，钱医师为人实诚，不太会说话。他虽是儿科医师，可也一定精通药理，说不定会有治疗蛇毒的办法。”

    裴宣硬着头皮说完这些话，连自己心里都没底。

    晁冲点头道：“先生说的有理。”看到钱乙很紧张，便双手一抱拳，鞠了一躬道：“钱医师不必紧张，我虽杀人，却不喜滥杀无辜。更不会因言获罪！若有良方，我必有重谢。方法即便无效，我也感念先生献策。”

    钱乙看到晁冲很讲礼貌，并没有凶神恶煞般的责怪他，稳定了心神，言道：“蛇对气味非常敏感，江南山区较多，多有毒蛇，一般用雄黄、雌黄、硫磺三种药物最多。其中雄黄效果最好，雌黄次之，硫磺最末。但是雄黄与雌黄有毒，一般药店也是限量出售。这个岛上自然也是没有，所以不做考虑。”

    晁冲道：“先生可是说要用硫磺？”

    钱乙道：“不错，我在补给船上见有许多硫磺等物，问了那些刀鱼水兵才知，沙门岛上蚊虫蛇蚁很多，一到夏天就需要用硫磺点燃来熏。因此船上有五六十斤。只要将其磨成粉，加上一些草木灰，一路先行，一路撒，便可保证路上不再出现毒蛇。返回的时候，也可保退路无忧。”

    晁冲点头道：“好！不管效果如何，你大胆献策，便赏纹银五十两。”

    又对裴宣道：“先生举荐有功，也赏银五十两。”

    钱乙和裴宣赶紧道谢。

    晁冲对李逵、鲍旭、周通道：“你们三人去找小五、小七、黄信，将能收集到的硫磺全部调过来。并让他们领兵来见我。”

    三人领命而去。

    钱乙得了赏赐，感觉晁冲此人也挺好相处的，便胆子大了起来，言道：“荒山之中，道路毕竟是少，沿路撒硫磺粉也只能在有路的情况下。没路的地方，就要披荆斩棘开路，遇到毒蛇的危险大增。小人建议在最前方开路时两人一组，一人用木棍打草惊蛇，一人提着暖炉，暖炉里燃烧着硫磺块。毒蛇闻到硫磺燃烧的气味，必定退却！”

    晁冲采纳了钱乙的建议，不久硫磺调来，又命阮小五留守水寨，将石屋内的长枪、钢刀、铠甲装到飞鸟号上，将地下室内的金银财宝装箱抬到船上封存。

    阮小七和黄信则各带一队，拿着硫磺布包开始进山搜索。

    晁冲、李逵、周通、鲍旭、郁保四、朱贵也都前去。钱乙自告奋勇也一同前往，有毒蛇的地方，必定就有解毒草，若是有人受伤他可以采草药解毒。晁冲便同意他跟随阮小七的队伍一起搜索。

    但是搜寻了半天也不见晁威他们的身影。大声的喊叫也不见回音。

    看看太阳快要落山了，朱贵谏言道：“将军，天色将黒，这山上将更加危险，军兵们也不能在这里过夜，趁还有光亮，赶紧返回吧！”

    晁冲虽然心中有诸多不甘，也知道一旦天黑，众人将更加危险，只好带队返回了岸边的木寨。

    回到木寨一清点，虽然做了许多防备，可还是有十几个人被蛇咬了，幸好救治及时，没有丧命。钱乙采的药草立了大功。

    众人做了诸多防备，还有这么多的伤者，可以想象晁威他们三十人败退到山中，必然承担更大的伤亡。众人对晁威他们是否生还，不禁悲观起来。

    入夜之后，吃过晚饭。李逵负责木寨内的巡逻，阮小五负责水寨内的警戒。

    安排停当之后，晁冲一个人坐在石屋房顶上，听着东边海岸轰隆隆的海浪声，望着西边黑乎乎的群山发愁。

    不久，朱贵也翻上了房顶，手中拿着两葫芦酒，递给晁冲一葫芦道：“从刘七珍藏的酒瓮里灌的，将军尝尝味道如何？”说着和晁冲互碰了一下。

    晁冲喝了一口，余味绵长，赞道：“好酒！”

    朱贵自从跟随晁冲出海以来，一直很低调，加上武艺不及众人，所以从来不出风头。可除了作战，实际生活中，朱贵是个老大哥样的人物，心思细腻，一路上为众人安排衣食住行，样样到位。为众人管理钱财，分文不差。

    姓名：朱贵（旱地忽律）

    生命：2100/2100

    统帅：57

    武力：66

    智力：68

    政治：43

    魅力：51

    忠诚度：崇敬

    特性：慧眼（长期开店生涯让他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看人极准。）

    他看出晁冲有心事，所以上来劝解，道：“虽然以前没跟将军接触过，可一路行来，也知道将军是个乐观开朗的人，为何现在忧心忡忡，是在为山中的没有找到的兄弟担心么？”

    晁冲叹气道：“实际上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朱贵道：“所为何事？”

    晁冲道：“朱大哥在江湖多年，应该也能想到，我们看似取得了胜利，实则处境很危险！”

    朱贵点头赞同道：“除了几位首领，其他的人员要么是官军俘虏，要么是刺配囚犯，要么是水贼俘虏。无事还好，一旦有事，他们就有暴乱的可能。”

    晁冲叹道：“这是内忧。还有外患。我们劫了登州城向沙门岛运送补给物资和囚犯的船只。按照路程来算，今天晚上补给船就该返回登州城。所以最迟明天早晨，登州城内就会发现异样，让负责岸防的刀鱼船队寻找，中午时分就应该就会搜索到大黑山岛这里。一旦官府水军围剿而来，寨内的内忧就有爆发的危险！”

    朱贵道：“既然军械物资，甚至那刘七的藏宝都已经到手。将军为何不趁官府水军未到，先行离开呢？是为了山中没找到的兄弟们么？”

    晁冲点头道：“我也知道继续留在这里跟水军死磕，乃是下策。一个掌控不好，就会落的刘七一个下场。我那些兄弟还在山中，我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朱贵劝道：“已经好几天了，他们未必生还！”

    晁冲喝了一口酒，望向西山道：“虽然如此，心中却不忍放弃，而且我很害怕。”

    “怕？”朱贵惊讶道：“将军如此豪杰，又有什么可怕的？怕那些兄弟怪你不继续寻找么？将军你也有难处！”

    晁冲长叹道：“我怕现在我遇到困难放弃了晁威他们，将来再遇到生死抉择时，会放弃其他人！当放弃成了一种习惯，以自身利害来衡量是非对错，用值不值来衡量付出，我怕自己为了利益，会放弃越来越多的人！人生虽然少不了生离死别，可不应该以这种方式！我也不愿意变成那样冷血的人！”

    朱贵盯着晁冲看了良久，最后将酒葫芦举起道：“我一直不解，李逵那样的莽汉，为何在将军面前表现的如同赤子。鲍旭那样的杀人魔王到了梁山也规规矩矩。那周通、郁保四心甘情愿的跟在将军背后。最近连那镇三山黄信都有些屈服于你。现在我是明白了，将军如同晁天王一样，满怀仁义！梁山有你父子主持，我朱贵三生有幸！请！”

    二人葫芦碰了一下，仰头畅饮。

    朱贵喝完，一抹嘴道：“将军若有仁心，老哥哥不才，也愿意陪你热血一回！那些水军算个屁！那些心思不稳的军兵算个屁！只要将军初心不改，朱贵就算拼掉这条命，也绝对站在将军身后，不离不弃！”

    听到朱贵这么说，晁冲心中也豁然开朗，握紧了拳头，心中默念自己的座右铭：我当刚强壮胆，笑口常开，勇往直前，言出必行！

    只要坚持心中信念，便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