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条件一
函璐磬由于是在给凌浅更衣,所以凌浅自然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那抹危险的神色。 “好了没有,如此磨磨蹭蹭的,如何能让效率提高?”凌浅扫了一眼函璐磬手中的衣服,不耐地询问道。 函璐磬强制忍住想要怒K他一顿的冲动,布满碎刘海的额头上暴跳着青筋,足以说明她在极力隐忍、隐忍、再隐忍。 凌亦然不禁偷偷地咽了咽口水,暗地里替着凌浅捏了一把冷汗。四弟啊,你再这么得意忘形下去,真的会被磬儿剁成rou泥的啊! “好好好,是我不对,马上就好了。”函璐磬满脸虚伪的笑着,可是眼底中的那一抹滔天怒火最终还是出卖了她。她暗地里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他只是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屁孩儿而已,自己没有必要去和他针锋相对。只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其实她早就看到他眼里的那抹戏谑之色了,只是装作没有看见而已,还真当她是白痴啊?!她可不想做一个被一个小屁孩儿欺负的懦夫,所以,这次还是先出手,让他长点儿教训。 心中一想到此,函璐磬心中的那抹滔天怒火便被一抹愉悦与兴奋所替代,让原本替凌浅担心的凌亦然觉得有些奇怪。真是奇怪,磬儿刚才明明心中是十分愤怒的,可是却是在转瞬即逝间,便又喜笑颜开起来,这到底是为何?不过……看她眸子里的神色,应是想到了什么令她心情畅快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吧。 该不会是要…… 凌亦然心中不禁“咯噔”一声,看了看函璐磬,再看了看满脸不知所谓的凌浅,不禁有些替凌浅担心起来。四弟啊,你可要小心啊,磬儿的本性乃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也是众矢之的,如若四弟你惹到磬儿发怒,那你将会死得很惨很惨的啊! 而此时的凌浅,全然不知凌亦然心中的想法,暗地里却是在打量着函璐磬的下一步动作。他也没有猜到函璐磬眸子里愉悦的兴奋笑意的含义,但是,这个女人被自己这么一糊弄,竟然还能隐忍如此之久,不是原本就心机颇深,早就学会了“隐忍”这一招,就是想要整、蛊、他。 虽说凌浅早已猜出了个大概,但是却并没有阻止函璐磬的下一步行动。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会用何种方法去整蛊他,即使他没有猜出个一知半解,也要看看,到底是他负,还是她胜。 而函璐磬,也是全然不知这二人心中的想法,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傻乐。当然,如若她知晓,一定要上前把这两个讨厌的家伙都剁成rou泥! 凌浅看着函璐磬还不进行下一步行动,只是在那儿一顾自地偷着乐,不禁蹙了蹙眉,开始催促起来:“还在那儿杵着作何?拿了衣物还在那儿磨叽,成何体统?”话虽是如此说,却也是别有深意的。 而一向不拿事实的本质去思考的函璐磬,全然没有注意到凌浅的话中之意。虽说听到他的这句话,她的心里也是有些气愤的,但是,只要一想到凌浅被自己整蛊的搞笑模样,心底的那一点儿气愤,便都烟消云散,抛到九霄云外,继而被兴奋与愉悦所替代。只要能看到那个小屁孩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现在忍着那点儿气愤也算不了什么。 小不忍则乱大谋,小屁孩儿,你等着! 函璐磬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外衣,在别人看不到她的情绪之时,露出一抹分外残忍的笑容。那抹笑容,简直是阎罗王来了都要拱手相让。 哈哈,小屁孩儿,你“死”定了…… 心中想到此,函璐磬便低头在口中轻声念着咒语,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继而转身满脸温柔的对着凌浅笑着,用那前所未有的温柔无比的语气对着凌浅道:“四皇子,请披上这件外衣吧。”那嗓音,要多黏人就有多黏人,宛如一滩已经融化的春水一般。再配上那将来会倾城绝色的面容,更是我见犹怜。 三人心中都不禁“咯噔”一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要不是深知她的本性的话,恐怕不仅是他们,连女人都要尖叫起来。这嗓音,可还真是无与伦比的——娇媚! 凌浅淡淡地看了函璐磬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眸子底的那一抹汗颜却出卖了他。函璐磬看了看鸡皮疙瘩掉一地的三人,面色不禁开始得意起来。哼,都是她面前的这小屁孩儿惹的,要怪就只能怪这个家伙,可是他牵连了你们! 看见函璐磬的神色先是从得意扬扬,继而转化成一抹嘲弄,皇上和三皇子凌亦然都不禁面带不爽的看着凌浅,就连一向尊卑有别的晴颖,在经过函璐磬的“熏陶”后,也胆大了起来,也是面带不爽地看着四皇子凌浅。 而凌浅,也深知这三人爆发出来的不爽的情绪——这都是你惹的祸!但是,他的目光却是一直停留在函璐磬的身上,无视了三人略带不爽的目光,不冷不热的对着函璐磬道:“你到底替不替本王更衣?不更站在一旁,别捣乱。” 此时的函璐磬一听见凌浅如此说,照样还是满脸灿烂的笑着,可是勾起的嘴角确实有些微微抽搐起来,额上也不禁暴跳起了些许青筋,手中的外衣却早已被她攥紧得死死的,几乎成了一团活生生的面团。这小屁孩儿,真心还有理了?!明明是他先厚脸皮地提出要她来做奴婢替主子更衣的活,现在又厚脸皮的说自己的不是,这气焰,嚣张啊!哼,小屁孩儿,待会儿,就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让你再也嚣张不起来! 心中如此想,函璐磬面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抹不冷不热的神情,她快速地走上前去,一把将手中的外衣丢到凌浅的头上,之后又一屁股坐在皇上的座位上,环着腰,翘着二郎腿,一副“我最大”的模样,不爽道:“喏,自己换。” 凌浅用手一把扯掉被函璐磬扔在头上的外衣,瞥了一眼已经被函璐磬折腾得不成样儿的“生面团”,冷声道:“本王是让你替本王更衣,你倒好,不分尊卑,反倒扔给本王这么一件烂外衣,是不是本王非要教训一下你,你才能记住这规矩?!” 如若是其他人,恐怕是早就已经跪地求饶,大喊“奴婢该死”“奴才该死”了,可是,函璐磬是谁?大名鼎鼎的一代女侠,他呵斥她她就要跪地求饶?那岂不是成为了众矢之的奴才! “爱穿就穿,不穿拉倒。”函璐磬看也不看凌浅一眼,无所谓道,可是,眼里的那抹狡黠却出卖了她。哈哈,小屁孩儿,你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这可不是由你来决定的,这可是由本姑娘来决定的! “该死!岂有此理!”凌浅显然被函璐磬这一番无礼的举动给震怒了,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在这宫廷之中不好好守规矩,反倒忤逆比她尊位更大的人,还不知所谓的坐在父皇的皇座上,她难道就不知道尊卑有别吗?!
一想到此,凌浅不禁想要一把甩开手中那件已经被函璐磬蹂躏得不成样儿的外衣。可是,手中的外衣却好像是根本就生长在他的身上似的,不论怎么甩都甩不开。 函璐磬看着一向清冷孤傲的凌浅突然变得这么可爱与窘迫,已经笑得前仰后翻了。哈哈,小屁孩儿啊,这回——可尝到了苦头了吧? 别说是函璐磬,就连此时的皇上和三皇子凌亦然,以及晴颖,都不约而同的长大了嘴巴,几乎是可以塞下N个大鸡蛋了。见过复仇的,还没见过用这种办法复仇的,竟然可以让一向清冷孤傲的四皇子凌浅变得如此窘迫。这可真有她的啊! 再看看函璐磬早已经笑得前仰后翻的模样,三人也不禁开始“噗呲”一声轻笑起来。不过,毕竟是宫廷之中的人,也应保持宫中应有的仪态,所以也没有函璐磬那样浮夸。 “这、怎么会如此?!”凌浅一张稚嫩却满脸清冷的脸色“唰”地一下便黑了,其程度可堪比他的父皇。 看着凌浅满脸吃瘪的搞笑模样,函璐磬终于停止了哈哈大笑,纤纤玉手擦去从眼眸中笑出来的泪水,调侃道:“四皇子啊,哎呀,您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窘迫呢?需不需要我来帮忙?”话中之意,便就是在嘲讽凌浅——吃、瘪、了。 看着函璐磬眼底的那抹戏谑的笑意,凌浅便深知自己被这个臭女人耍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在父皇和三哥还有一个卑贱的奴婢面前——出糗了! “说——如何才能把本王手中的这件破衣服甩开!”凌浅仍旧阴沉着脸,满脸不爽地对着函璐磬大声道。 “嘁,”函璐磬不屑地哼了一声,瞥了一眼满脸阴沉的凌浅,道,“本姑娘凭什么告诉你啊?” “就因为本王是这赤之城的四皇子。”凌浅理所当然道。 “那又如何,堂堂赤之城四皇子不过是个小屁孩儿罢了,被本姑娘救了还如此忘恩负义,被教训了之后还不知道如何收敛收敛。”函璐磬耸了耸肩,满脸不屑道。 别说是函璐磬,凌浅此时阴沉的脸色此时黑得跟个锅底似的,正欲开口反驳,便被凌亦然用眼神阻止住了。此时的皇上也正适时的开口道:“是啊,浅儿,函姑娘说得对,是她用这珍贵无比的解毒药丸救了你,身为我赤之城的四皇子,应遵循客道,好好招待函姑娘才是。” 函璐磬起身上前拍了拍皇上的肩膀,一副“咱俩是好哥们儿”的模样,又挑衅似的对着凌浅挑了挑眉,那眼神,似在诉说:看吧,小屁孩儿,连你父皇和你三哥都不帮你,还是不要再苦苦挣扎,蜉蝣撼树了。 凌浅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函璐磬一眼,一场激战,正欲激发,便又被皇上这堵rou墙从中挡住了。皇上满脸慈爱的笑着,对着函璐磬道:“那么,函姑娘,可否先为浅儿把手上的这件已经发皱的衣服给扯开呢?” “可以啊,”函璐磬顺手从旁边拿了一块桂花糕,品尝着口腔里桂花糕的香甜,支吾着道,“不过,本姑娘还没有提出第一个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