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孤男寡女
我和她虽说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但却是犹隔天涯了，只能相望。我们都在岁月的蹉跎中被命运改变着，往事已然成了不可抚摸的过去，如今只能是变作一种经历缠绵在了回忆里！ 年纪是最禁不起折腾的东西，很容易面目全非的！ 在走出餐馆时，华灯初上，街上车水马龙，营业场所的霓虹招牌闪烁出了像是绽放在夜晚的炫烂烟花。虽有行人与车辆在穿梭不断，但却减少了白天的喧哗热闹。阴暗的天空果然飘舞起了稀稀寥寥的缤纷雪花，寒风也飒飒地刮了起来，有些凛冽刺骨。 “真的是下雪了。”菊子仰望着看不见星月的天空，声音里透露出了几分惊喜，还伸出手去接那片片花瓣，在掌心里借助微暗的灯光去看它的慢慢融化，完全还有着一副天真的孩子气存在。 雪和雨都是我俩从前比较喜欢的自然景物，现在看来依旧是这样。 看着她的神态，我不由地心花怒放起来，如同往日重来，她现在样子映照出了从前的形象。我不由自主地靠近她，牵起她的纤细温柔小手，取出卫生纸轻轻擦拭那斑斑湿漉漉的雪痕迹。 她对我温柔地莞尔一笑，一切都显得惬意而温馨。这时我在轻微中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瑟缩颤栗一下。于是，我没有犹豫和避讳，去帮她拉严了衣领，并且裹了一下围巾。她虽不是我的女人，但在此时我却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来看了，因此心里扯起了几丝怜惜的痛楚！ “你回家还是去单位？我送你。”我再次问她。 “两个地方都不想去，我——只想到你住的地方去看一看，行吗？”她在看着我。 “这——我那里简陋不堪，不值得一看！” “你刚才还说想用一生的时间来陪伴我的呢，这么快就健忘了吗？是不是有了女朋友就——” 她的话让我理屈词穷，我能让她怀疑这话里有撒谎的成份存在吗？ 我们并肩漫步而行，去了我的“狗窝”。在吃饭时，玉玲珑还给我打了电话，我撒谎搪塞了过去。走在路上，因为受到了酒精的麻痹作用，我有点儿精神恍惚了，一瓶酒被我俩包了，当然是我喝的多她喝的少了。在这种情形下，让我想起了当初菊子喝醉那次我背她走进村子时的情景，回忆温暖了寒冷的心情，缺憾带来了伤悲！ 我真想去把偎依而走的她那肩膀拥住，或者是牵着她的手像一对情侣一样从容不迫地走在人们面前，无所顾虑，可我不敢！在门前我掏钥匙时，还特意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形，见无可疑人在盯稍，才略有放心。在远处就可看到郝婶儿家的大门是紧关着的，锅炉的烟囱却在冒着nongnong烟雾，到跟前看到的是“铁将军”把门，从门的缝隙看去，也不见屋子里亮着灯，她肯定是又去会老情人了。 随着深秋的到来，郝婶儿就把几个房客招集到一起，说出了她的想法，要把几户住房按装暧气，锅炉由她来烧，在争求别人意见，并且征得了一致同意，当然煤炭是要加收费的了，不过也合情合理。这对我来说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了，我本来就是懒汉一个，对此是求之不得，省心又干净要比生炉子好多了。 现在的房租已由过去的伍十涨价到了捌十，这是普遍现象。 郝婶儿在背地里对我说，对我的涨价是可破例减免的，我却婉言谢绝了她这厚此薄彼的打算，不能一视同仁这会让我心里找不到平衡的。 打开门把菊子让到屋子里，里面的一股热浪迎面扑来，看来郝婶儿并没有忘记烧锅炉，所以暖气很热。屋子里显得很暗，我随手按开了灯。 “对这里的感觉如何？”有此美女出现在陋室，使我顿觉蓬荜生辉了。 她环顾了一下卧室房间，又看了下所谓的厨房，表情并没有露出挑剔的神色。“无论简陋还是豪华，只要是住着舒心就好。” 她的话让我感到了欣慰，自从郝婶儿的那次视察后，再有陶娜的光顾，就觉得自己的幽居不是远离人间的，逃脱不了世俗的困扰，邋遢的习惯就有所改变了，虽达不到用具一尘不染吧，但离洁癖的嗜好也拉近了些。这对有来人的到访，也不会有心虚丢面子。在我跟玉玲珑确定了恋爱关系后，她就撺掇我搬到她家去住，被我婉言拒绝了，是想招我入赘？那样做我会让人瞧不起的。她又要给这里添摆设，我同样没答应，这里并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 这时门被风刮开了，挂着的棉门帘子飘舞了起来。我急忙去关门，对外面看了一眼，风大了，而且雪也大了起来。 “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我的心莫名其妙地发慌起来。 她收回了四处打量的目光，对我一笑说：“酒足饭饱，不需要什么了。” 这时那该死的门又被刮开了，我刚想去关，不料却被菊子抢先了一步。她关好了门，并插上了。 我看了下那一直被落下的窗帘，想去拉开。 “你怕我会吃了你吗？” 她的话让我停止了行动，我感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怎么会呢。”我站在那里有些尴尬。瓜田李下的都要避嫌，何况这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更是让我坐立不安了，浑身像是在闷热中浸出了细密的汗珠。我还从未曾经历如此窘困之境呢，陶娜曾经给我的印象已不再那么深刻。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并不敢有非份之念。 菊子似乎早已注意到了我的难堪处境，就对我镇静自若地一笑问道：“听灵灵说我送你的风铃你还保存着？” “是的，那是我至今收到的最珍贵礼物，一直把它带在身边的。” 心慌意乱之下，又像是要证明什么，就走过去打开了抽屉，取出了一个塑料袋，掏出了那精美的风铃。 她把完整无缺的风铃拿在手里，神情激动了起来，手在微微颤抖着，语气有点儿哽咽道：“谢谢你还这么懂得珍惜它！” 我看到了她眼里晶莹的泪光在闪烁。 “可我揭开里面的秘密却太迟了，以至本来一对有缘人却错过了携手红尘的机会！”我隐忍不住地拆开了一个风铃，那清晰依然的字迹恍如把发生在很久以前的故事拉回到了就在昨天一样。 “是啊，我们俩是不该出现这种结局的！”她幽幽地叹息一声。 我给菊子看了我至今仍保存完好并视为珍宝的风玲，这让她很是感动，因为从风玲里的秘密揭开了她对我的恋情，也证明了我对她的一腔痴情绝非是一厢情愿的。我们之间虽没山盟海誓，但彼此相爱是心照不宣的了，所以在后来我要为之付出了数不尽的相思之苦。 “我的初恋是美好而凄恻的，你给了我万般憧憬与想象，可结果却是不尽人愿的痛苦失望！”如今回首往昔，恰似过眼云烟一般，虽是历历在目，可也再无法捕捉从前了，这就是昨天对今天的背叛！我在情不自禁中感慨万千。 人是需要用经历来换取回忆的！ “火羽。” 菊子抬头含情脉脉地疑视着我，那乌黑的幽幽瞳孔像是晨曦时蒙上的一层缠绕雾霭，由淡淡到nongnong，凝结成了晶莹剔透的泪珠，有闪亮的光芒。她拉起了我的手，唇角翕动，颤了声道：“我们虽然内心相爱，但是缺乏语言表达，现在就应该尽量来弥补遗憾！” “菊子，你的意思是－－？” “在今夜，我愿做你的女人。哪怕是有一次相互拥有的机会，我们都要把握。” “这——” “你不愿意吗？” “你既然爱的人是我，可为何却嫁给了不爱的人？”我终于把这话问出了口。 “是我妈以死相逼，我才迫不得已的，这就是我的命！” “原来是这样！” “我真的是没办法！” “是的，宁悦然的条件比我好！” “你不想要我吗？” “可——可你毕竟是有孕在身了，我——” “不要在意，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这句话让我身子微微抖动一下，随即便是激动的泪眼朦胧了，她毕竟是我初恋的对象，并且用真心守望过的女人，也付出过心痛与泪水的女人，渴望过拥有还要相伴一生的女人，能不让我为之动情吗？在此时此刻，听到这肺腑之言，虽说是饱含着淡淡的酸楚和淡淡的伤感，但又怎能不心猿意马呢，情不自禁之下，热血沸腾，已无法控制了自己的冲动，一把将她拥入了怀里，开始热烈亲吻她带泪的脸庞，那泪珠被吸吮到了嘴里，终于实现了对泪的品尝愿望，原来竟然是有着咸滋滋的味道。激情激澎湃中把她抱上了床，在她温柔的顺从下，紧张又兴奋，笨拙地一件件脱光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