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突发意外
弗凌的脸色阴沉到了极处，冷冷道：“好个麝香和酸梅汤，朕身边怎么容得这样心肠歹毒之人。”他唤皇后：“去晓谕六宫，废肖氏贵人之份，回去后打入冷宫，非诏不得再见。” 肖氏如遭雷击，无助地看着四周，没有人敢为她求情，她缓缓地站起，显得有些体力不支，她冷冷地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你赢了……”说完，已砰然倒地，在她的身下一股红色的液体正缓缓地扩散开来。 “血，肖贵人流血了！”丽妃望着肖氏失声尖叫，脸色惊恐到了极致。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皇后机敏，连忙冲着门口站着的内侍大喊：“都愣着干什么？快传太医！”元长忙从慌张中清醒，一路小跑着出去。 此时，肖氏的脸色越发惨白，表情亦是痛苦无比，她蹲坐在青石板上，双手捂着肚子不停地**，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前滑落，身下的鲜血将她的罗裙染红，触目惊心。 弗凌亦是万分焦急，想也不想，就从床上扑了下来，右腿撞在紫檀木的雕花床栏上，瞬间，他的五官便拧在了一起。可他无暇顾及，吃力地向肖氏爬去。 我心如刀割，忙跑过去扶他，当看到他的右腿有鲜血渗出时，我再也忍受不住，流下泪来。丽妃暴怒，跑过来狠狠地将我推开，一手扶起弗凌，对我大吼道：“起开！你这毒妇，这回你该满意了！” 事出突然，我无心与她再争吵，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侧到一边，沉默。她却不依不饶，厉声道：“今日之事都因你而起，你什么时候告发肖氏不成，却非要挑在她不舒服的时候。若肖贵人能母子平安倒好，若是不能，你淑嫔就算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我仍是沉默，她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内廷一向和睦，自从你入宫后，荒唐之事就频频不断，难道淑嫔不该自己检讨一番？” 兴许弗凌听得烦了，他怒吼了一声，对丽妃道：“够了！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丽妃从未见过弗凌暴怒，声音低落下去，“皇上息怒，臣妾也是一时着急。” 太医很快就来了，肖氏被扶上了床，弗凌退出内室，由皇后和丽妃搀扶着站着，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内室。 内室，肖氏的惨叫不绝入耳，每个人的脸色沉重，我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渐渐攥成了拳状。宫女们不断地在内室外室间奔走，每每看到端进去的清水再端出已变成血红色，我的心便提到了嗓子里，连呼吸都越发困难。等待的时间是极其漫长的，宁霜和一些妃嫔闻讯也匆匆地赶了过来。 许久，太医们在床前交头接耳了一番，接着，就见李青云小跑着出来。未等李青云发话，弗凌便忍痛上前一步，沉声问道：“到底如何了？” 李青云不敢迟疑，忙道：“肖贵人动了胎气，只怕是要早产了。”说罢，他试探地看了弗凌一眼，见他脸色凝重，又补充道：“所幸胎儿已经成形，皇上不必太过担忧。” 有了李青云这句话，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皇后吩咐宫人去请早已安排好的稳婆，又紧紧抓着弗凌的手，低声安慰道：“皇上是上天的儿子，有上天的庇佑，臣妾相信，肖贵人必定会母子平安的。” 弗凌的神情有些恍惚，只轻声回应皇后道：“但愿一切顺利。” 片刻，元长便引进来一位老妪，看上去年纪不小，花白的头发盘起，由一块深蓝色的头巾包裹。一身深蓝色的粗布衣服，很是简朴。她由元长引到弗凌的面前，屈膝请安道：“奴婢吴氏参见皇上、皇后和各位娘娘小主。” 弗凌点头示意她起身，皇后一脸疑惑，问道：“你是哪里人？原先安排的于氏呢？” 吴氏道：“回皇上皇后的话，吴氏与奴婢是同乡，前两天她家中突然有事，便叫奴婢过来替她。”她顿了一顿，又道：“奴婢为人接生多年，经验绝不差于于氏，请皇上皇后放心。 临时换人，皇后总觉得不妥，正要再问些什么，内室突然冲出来一位宫女，她神色慌张不已，扑到弗凌足下呜咽道：“不好了，小皇子迟迟不出来，可肖贵人已经力竭了。” 听此，弗凌脸色骤变，厉声道：“那你出来做什么？还不快去想办法。”那宫女直吓得发抖，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冲进内室里了。 身后，一直不说话的宁霜忙走过来，微微俯身道：“皇上，既然于氏不在，不妨让吴氏一试，救人如救火，皇上再不定夺只怕就来不及了。” “可是……”皇后望了望吴氏，仍是犹豫，弗凌冷下脸来，一挥手便示意吴氏进去。 内室再次传来肖氏痛苦的惨叫声，我的心也再次提了上来，我站在弗凌的身后，不由得双手合十，心中默默地为肖氏的孩子，祈祷。 惨叫声一波一波地传来，几乎没有间隙，不知过了多久，内室里的叫声渐渐微弱下去，弗凌的脸色沉得更加厉害，额上的青筋绷得也异常的紧。 片刻，又见一位宫女从内室膝行着爬出来。皇后着了慌，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生了没？” 那宫女“扑通”一声磕头，面如土色，呜咽道：“肖贵人昏过去了，李御医差奴婢来问皇上，是保贵人还是保皇子。” “两个都保！”弗凌疾呼，“你去告诉李青云，若他不能保住贵人母子，朕就让他全家陪葬！”那宫女不敢迟疑，哭着爬了进去。 丽妃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迸发出的怒气就像一把把利刃，直要将我千刀万剐。她指着我又哭又叫：“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咄咄相逼，肖贵人也不会早产，目下又出了这种状况，倒称了你的心意了。” 丽妃说一句，弗凌的脸色就沉下一层，说到最后，弗凌的脸都变成铁青色的了。我愤恨不已，只想立刻手握利剑将丽妃的头颅砍下，但终究还是不能，只徐徐下跪道：“臣妾有罪，愿受皇上责罚，但肖贵人毒害臣妾在先，又牵连皇上受伤，臣妾只想为皇上和自己讨个公道，实则没有想加害肖氏和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