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别过来
月离的半边脸已经染血,嘴角旁边也是血,最可怕的是伤口好像在动一样, “月乐,这脸是真的好吓人,我们还是快走吧!我怕晚上做噩梦。月乐。” 月乐害怕的从床的另一边下来,走到月欢身边,拉着月欢的手说:“月欢,我们快走吧!我是真的害怕。” 月欢拍拍月乐,揽过月乐的腰,语气轻柔像哄小孩一样的说。 “不怕不怕啊!我们这就走,有我在,不怕。你吓到月乐了,这笔帐回头再给你算。” 月欢搂着月乐出了门,向自己住的屋子走去。月离听他们的话和看他们的脸色,手不自觉的去摸那个伤口,可是刚碰到就疼的放下了手。真的如此可怕吗? 月离艰难的起身,慢慢的走到铜镜面前,拿出手帕将周围的血迹擦去,铜镜里的脸让月离也是一惊。 受伤的脸太恐怖了,伤口划过了半边脸,伤口因为太深了,rou都在向外翻卷。大部分的rou都露在外面,时不时的从rou里冒出一点血,伤口就更加恐怖了。 随着脸部的一些小动作,伤口两边的rou一张一合的好像是一张血红的大嘴在生吃东西,还从嘴里流出食物的血液。这样的一张脸也难怪会吓到他们了, 不过这样也好,吓到他们了,他们暂时就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了,自己也可以安安静静的过一段日子了。 “你不是休息了吗?怎么坐在那里了,你应该休息。” 夜生原来不是走了,是想到月离的药肯定没人熬,所以去找老板拿药了,可是得知药已经在厨房熬了,夜生就去厨房等候,然后把药端了过来。 “别过来。” 月离背对着夜生,大声的阻止夜生前进的脚步,然后手忙脚乱的想找东西遮住自己的伤口,可是什么都没有,最后月离只好捡起地上刚才自己擦血的手帕来遮住伤口, 可是动作太快,碰到伤口的刺痛让月离条件反射的扔掉了手中的手帕,夜生知道月离脸上的伤口有多重,自己划出来的伤口,自己又岂会不知,夜生这次没有听月离的话,毅然的端着药碗靠近月离。 “我让你别过来,你听不懂吗?” 每大声说一个字,月离的脸就是撕裂般的痛,伤口流出的血也就越多,血滴到了地上,流经月离的半边脸,夜生没有觉得害怕,只是满脸的愧疚。 把药放在月离的面前,不说一句话的把剑放在桌上,又出去了,夜生只是想把剑留在这里告诉月离,自己不是害怕的走了,自己只是暂时出去一下, 夜生没一会儿又回来了,手上拿着棉布和药瓶,最后端来一盆水,月离不解的看着夜生进进出出,他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他不害怕自己的脸吗?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夜生将拿来的毛巾放在水里打湿拧干递给月离,月离呆呆的看着夜生呆呆的接过毛巾,只是接过来,之后便没有了后面的动作。夜生不禁出口提示毛巾是用来做什么的。 “毛巾是给你擦脸上的血迹,小心不要擦到伤口了。” 月离听话的用毛巾擦血,“嘶”,月离受伤的脸是热的,毛巾是冷的,所以毛巾碰到伤口周围还是让月离疼出了声。 夜生在旁边看着月离的动作,有些出了神,月离的手很美,手指又细又长,每个手指只节分明,手指的皮肤很白也很细腻,不像自己长年握剑的手,手上都是茧,摸起来还有些搁人。 月离有些脸红,被一个男人如此认真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脸,因为夜生看的是月离擦脸的手,所以月离就误会夜生是在看脸了。 虽然自己被不少人看过,但那些都是自己的客人,看也是有色眼睛的看,被夜生这样看,月离擦脸都不好意思了。 所以月离胡乱的擦了一下脸上大概的血,就把毛巾放进了水盆里,脸上有些干涸的血迹根本没擦到。月离有些不敢看夜生,结巴的说: “我,好,好了,你,你把药给,给我吧!我自己来,你,你可以离开了。” 夜生伸手去拿毛巾,用手搓了搓然后拧干。对月离说: “你别动,你脸上的血没有擦干净,还有很多干涸的血迹,如果不清洗干净,伤口容易溃烂,我帮你。” 夜生用右手拿着毛巾小心翼翼的替月离擦着脸,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地方,动作很温柔,夜生是习武之人,很会把握力量的轻重。 两人隔得很近,夜生的气息喷撒在月离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月离不敢呼吸,脸红得发烫,但是夜生肯定发现不了月离脸上,因为月离的脸现在就是有些红肿的。 月离表现得就像一个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的害羞,月离自己都在心里痛骂自己,自己都是将近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能如此的懵心初动呢。 月离感受着自己脸上的手,看着夜生的脸,如此近距离的看,夜生的脸上没有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月离有些好笑,替自己擦脸至于这么严肃吗,像是去做什么大事一样。 其实夜生不是严肃,夜生是紧张,不是第一次替人做这种事,但是夜生就是有些紧张,怕弄疼了月离,所以尽可能的放轻动作温柔的让月离不疼。 “好了。这下清理干净了。”夜生放下毛巾,轻声的说了一句,然后就离月离稍微远了一些,去拿桌上的药。 夜生退开了,月离才敢呼吸,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月离想找话和夜生聊聊天,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你不害怕吗?月欢月乐都吓跑了。” “什么,月欢月乐,他们是谁?我出去的时候有人来过吗?” 月离察觉自己说多了,只能说“没有,没有谁来过,可能是我刚才睡觉的时候做梦了。梦见别人说我的脸可怕了。” 现在月离这样说夜生肯定不会信的,夜生用眼睛观察着这屋里的一切,被子被扯在地上,床上很乱,显然有挣扎的迹象,床上原本规矩的东西都不在原位上。
包扎月离脸的棉布被人随意扔在一个角落里,从棉布的痕迹看来这不是小心的取下来的,而是被人一鼓作气的扯了下来。由此看来,肯定有人来过。既然月离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就装不知道吧! “我长年在外厮杀,保护少爷,比这严重的伤见了很多,只是不是伤在脸上,但是看习惯了也就不认为那有什么了。 而且这伤是我划出来,其实并不可怕,伤口有些严重,你这几天要小心了,脸部不要做太多运动,这样会更容易愈合一些。” 月离说那些话完全是想找话来说,可是说出来又怕夜生说出让月离失望的话,好在夜生说习惯了,不害怕。 “嘶,你撒的什么药啊!这么痛。” “这是皇,这是我家里的伤药,对伤口有愈合作用。” 夜生不能说出这是皇宫的御用药,这样暴露身份容易招来危险。夜生把药瓶放在月离的眼前,让月离看清楚。 “这是我自己制的伤药,虽然撒上去的时候痛一些,可是它会让伤口愈合快一些,愈合后,伤口会淡化。没有那么明显,应该会对你有帮助。” 月离伸手接过药瓶,放在眼前看,只是药瓶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是一个白色的瓷器瓶。 夜生把棉布展开,轻轻的盖在月离的伤口上,然后替月离理了理乱掉的头发,棉布绕过月离的脑袋后面,把头发一下包裹在了里面。 “好了,药你记得喝,记得按时换药,我先走了。” “你不在这里休息一下吗?” “不了,我还有事要办,你好好休养,等张公子从少爷那里回来,他会照顾你的,你可以和他做朋友。” 夜生拿着剑走了,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个药瓶,月离握紧手中的药瓶,用左手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药将其全部喝下。 夜生离开了春欢楼就直奔小岛的渡口,上一艘船就离开了小岛。 现在已是日幕的时候了,今天的小插曲让春欢楼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损坏了不少东西,老板正在吩咐人在打扫。 “诶诶诶,你去把那里的桌子换一下。” “你去把那个凳子擦干净。” “还有那里的护栏坏了,找人补一下。” 从月离屋里离开张清回了自己的屋子,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又替自己伤口上了药,把自己弄好了,张清才打算去见安君昊。 可是刚踏出屋子又退了回去,张清在想安君昊又在耍什么心机,锦韶已经安全了,还有什么可以威胁自己的。 张清想不去,可是正如夜生说的那样,这次不去,下次还会让自己去。张清上了二楼。 大厅的人都只是看着他,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现在恐怕没有谁会去招惹张清。